我一直默默听着他们几个的谈论,期间没有插话,只是闷头向前走着。
在这个古老的山谷见证了这么多事,我总有一种感觉,我觉得罗有方是故意将我引到这里来,他似乎是想告诉我什么。
虽说当初在渤海一代散播邪术的人不是罗有方,可他却是芦屋正信的接头人,可以推测,也许芦屋正信的所作所为,全都是受罗有方指使。
也正是因为这些邪术,我才能和董老板牵上线,才能在邪的记忆中见到那个汉人——那个长相酷似罗有方的老人。
可罗有方究竟想告诉我什么,他煞费苦心地做了这么多,又是为了什么呢?
更让我无法理解是他为什么要将那几座大墓的经纬告诉我,他到底想干什么?
“道哥,前面有动静。”刘尚昂突然凑到我跟前,小声对我说。
我立刻停下脚步,侧着耳朵倾听,可什么都听不见,于是问刘尚昂:“什么样的声音?”
刘尚昂:“形容不上来,就是很碎很碎的那种声音,好像很多蛇在地上爬似的。”
很多蛇在地上爬,不会是蚯蚓吧?
一想到那些身型巨大的蚯蚓,我心里就忍不住犯恶心。
刘尚昂问我:“要不我先到前边探探情况吧?”
我摇头:“现在咱们离邪和妖尸很近了,你别一个人行动。”
刘尚昂回到队伍中照顾老杨,我招呼大家继续向前走。
大家的脚步都放得很轻,我们一边走,一边侧耳倾听着,可刘尚昂口中那阵很碎很碎的声音却一直没有出现。
而妖气和邪的炁场也在到达一定的浓度之后就不再变化,我走了很久,却一直有种在原地迈步的感觉。
刘尚昂又凑到了我跟前,对我说:“道哥,咱们好像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兜圈子啊。”
我停下来看着刘尚昂,他抬起一只手指着右侧的洞壁,继续说道:“声音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刚才咱们往前走,离它越来越远了,可是现在好像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那声音又变大了。”
听他这么说,我就将半张脸贴在洞壁上仔细听了一会,依旧什么也没听到。
刘尚昂又说了一遍:“咱们好像真的在兜圈子呢。”
我应了一声“我知道。”,然后就在洞壁上摸索起来。
这面洞壁给我的触感有点怪异,头灯的灯光照在上面的时候,洞壁上的坑洼和反光都说明了上面没有附着其他东西,可我的手触在上面的时候,却觉得石壁上好像附着了大量的根须,而且那些根须好像全都已经龟裂暴皮,加上这里潮气很重,摸起来很怪异。
我后退了两步,用手电照了照洞壁,上面确实什么都没有。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这时粱厚载的嘟囔声提醒了我:“怎么到了这里就感觉不到尸气了?”
对啊,在这个地方只有妖气和邪的炁场,却唯独少了尸气,这确实是件很怪的事情。关键我并不知道那道尸气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就好象消失的不是尸气,而是……我对这种炁场的感知能力。
我又试着感知了一下炁场,确实没有尸气,而妖气的精纯度也似乎有超越邪炁场的势态。
“应该是这里的妖气影响了咱们的感官。”我对粱厚载说。
粱厚载立即从背包里拿出了几张辟邪符,将它们贴在洞壁上。
仅仅一个瞬间,这些辟邪符上的灵韵就迅速耗光了,急速的灵韵消耗会让符箓无端起火,那几张辟邪符现在正冒着火星,在洞壁上快速燃烧着。
粱厚载不禁惊叹:“好重的邪炁场。”
我解开火蚕丝布,将番天印放在地上,番天印那股火燥的炁场立刻在洞穴中弥散开来。这股炁场虽然算不上中正,还会让人心烦意乱,但同样也能让邪气勿进。
很快,番天印的炁场就占据了洞穴中的一小片区域,形成了一个小型的……结界,姑且就叫结界吧,反正不管是妖气还是邪的炁场都进不了这片区域。
我回头看了眼老杨,他显然很难适应番天印的火躁,正焦躁地踱着步子。
邪气进不来,并不意味着我感知不到它们,相反,随着妖气被番天印的炁场驱赶,我对各种炁场感应又变得敏锐起来,我能感觉到,在番天印的炁场之外,尸气再次出现了。而我们眼前的这面洞壁,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原本光秃秃的石壁上出现了脉络般的根系,这些根须密密麻麻地覆盖了每一寸石壁,最为粗大的几段根须已经暴皮、腐烂,而那些围绕在它们附近的小根须则十分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