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师兄摇了摇头:“墓穴的入口应该就在炁口底端。井水太深了,没有潜水设备根本到不了水底。”
我点了点头,对刘尚昂说:“明天晚上下井,该准备的东西,都好好准备一下。”
刘尚昂冲我笑了笑:“好说。”
既然今晚无法下井,我们也只能先回旅店,可就在我们准备离开龙王庙的时候,庙外的道路上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搞得我们好一阵紧张,还以为是葬教的人跟来了。
后来才知道是趁夜赶修摄像头的工人,他们一边忙着手里的活,还一边哈欠连天地抱怨着。
直到他们走了,我们才得以离开龙王庙。已经是夜半时分,河道那边没有船,我们只能打了一辆车,绕了很大一个圈子,走陆路回了村子。
回到旅店,耿师兄和我们挤在了一个屋,仙儿和罗菲早早回去睡了,耿师兄则拿出了笔和纸,和我们一起分析地下墓穴的结构,并在纸上画出了墓穴的草图。
耿师兄对墓穴结构的推断依据,就是黄河口的风水大势,我们三个对风水方面的东西都不怎么懂,几乎全程当了耿师兄的听众,他嘴里一边念叨着,一边在纸上画,除了粱厚载偶尔插两句话,我和刘尚昂就只能在一旁愣愣地站着。
听耿师兄说,炁口从黄河借了水势,加上是靠大量***压住了铁龙王,所以这座墓应该是外阴内阳,内部的水不会太多,并粗略地推断出墓穴的主体应该是个向南北方向延伸的天然隧道。
他说炁口引炁入墓之后,还会将墓穴中的阳气导出来,推测炁口下方如果不是一个回旋的墓道,就是一个大墓室附带九个耳室,这九个耳室中有一个是通向主墓的。
按照这些推测,耿师兄在白纸上画出了一个形状怪异的结构图,它看上去就像是一条蜿蜒的大蛇,大蛇尾端是一个螺旋形的隧道或者一个九耳墓室,蛇头的位置,则是一个体积硕大的主墓室。
耿师兄说,这个主墓室应该就在村子的正下方,不过它入地极深,而且周围有***包围,无法直接打洞进入。这个墓穴唯一能走的入口,就是龙王庙里的那口石井。
画好图纸,耿师兄看了眼房间里的挂钟,已经是临晨两点多了,就赶紧催促我们睡觉。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钟的时候,刘尚昂在屋里打了一通电话,我是被他的说话声给吵醒的,当时也是迷迷糊糊,只听到他在电话这边说需要六套潜水设备,让人给准备一下。
打完电话,刘尚昂就接着睡了。
我们几个都清楚,下墓是件极耗体力的事情,当天也没定闹钟,一直睡到中午头才起来吃饭,刘尚昂吃完午饭就出去了,我知道他是去准备下墓要用的东西。
他这一走就是三四个小时,回来的时候,也没带着其他的东西。
我心里头有些疑惑,就问他:“你下午干什么去了?潜水用的设备呢?”
“东西太多,就这么拿回来容易引村里人怀疑。”刘尚昂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对我说:“我联系了两个熟人,东西先放在他那,等到了晚上,他们载咱们过河。”
耿师兄插嘴问了一句:“什么样的熟人?”
刘尚昂笑了笑:“老包的熟人。放心吧,他们没问题。”
耿师兄点了点头,可脸上依旧带着担忧。
入夜以后,我们在旅店里吃了一顿饱饭,随后就和店老板辞别,带着大箱行李来到了黄河口。
这时候河滩上还停着几艘渔船,昨天运垃圾的船也在。
刘尚昂带着我们来到了一条青灰色的破船前,朝船上喊了一嗓子:“老刘!”
很快就有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从船屋里伸出来,一见是刘尚昂,就赶忙招手让我们上船。
现在龙王庙附近的水产市场还没歇业,我们只能在船上等着,期间刘尚昂将老刘引荐给了我们,可老刘这个人看上去很冷淡,刘尚昂介绍他的时候,他也没什么表示,只是忙自己手里那点活。
过了九点,老刘才撤了锚,将我们送到黄河对岸。刚下船,接应我们的人就来了,这个人叫张真宜,听刘尚昂说是当地的一个鱼贩子,将我们送到龙王庙附近以后,他还要回我们之前落宿的那个村子,将刘尚昂和耿师兄的车开出来。
和船上的老刘一样,张真宜对我们也十分冷漠,路上刘尚昂跟他说话,他也是爱答不理的。
我感觉,老刘和张真宜虽说是包师兄的眼线,但并不热衷于参与包师兄这边的事情。
由于耿师兄对下墓的时间比较讲究,我们卡在晚上十一点半来到龙王庙,刘尚昂很麻利地干掉了附近的摄像头。在这之后,我们先是将六个装有潜水设备的大包扔进院里,然后才一一翻墙进去。
刘尚昂落地的时候,先检查了一下压缩瓶的状况,确定没有问题后,才撬开正殿的门。
来到井口附近,刘尚昂又对我们说:“时间太紧,我弄不到专业设备,这是最普通的12升压缩瓶,入水之后只要不猛喘气,应该能持续使用四十分钟以上。另外咱们下潜的深度不成超过四十米,不然就会出现氮醉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