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用找吗,那不就是?”我指着右手旁的一面墙对耿师兄说。
在那面墙的底部,有个近一米宽高的方洞,洞口周围有少量的碎石散落。
耿师兄立即凑了过去,朝着洞口内部看了看,嘴上嘀咕着:“这个隧道不会是盗墓贼掏出来的,他们只是砸破了墙上的一层石板。”
其实看到洞口附近的碎石体量就能推断出这样的结论来了,如果盗墓贼一路从外面挖进来,洞口一带除了碎石,肯定还有大量泥土。
我举高灯笼照了照,就看到墓室的底部立着一口体积很大的棺材,一般的棺材都是横放,可这口棺材就是竖着立在那里的,在棺盖上,一样有土枪打出来的孔洞。
仙儿在我身旁问:“是盗墓贼把它立起来的?”
我看了看地面,这间墓室里的地面上没有石板,而是略显松软的泥层,我不知道这些泥层是天然的,还是一世祖刻意铺上去的,只知道上面没有留下棺材拖动的痕迹,眼前的棺材,本来就是一口立棺。
“开棺。”我对仙儿简短地说了这么两个字,就来到棺前,双手抓住棺盖用力一拉。
但我没想到,这口棺材的材质竟然类似于木头,两千年腐蚀早就让它脆弱不堪,我只是这么一拉,棺材盖竟然断了,下半截还立在泥土里,上半截则哐当一声,直接落在了地上。
耿师兄被我突然的举动下了一跳,他猛地转过头来,朝棺材这边看了眼,问我:“怎么开棺了?”
我挥手驱开棺盖断裂时候扬起的尘,用狐火照了照棺材内部,随后才说:“棺材里没有邪气。我想看看里面有什么。”
在狐火的照耀下,棺材中好像有波光闪动,我试着将手探进去,立即摸到了一片十分柔滑的东西,我抓住那东西,轻轻向外扯一下,它被我拉出棺材的时候,我才看清楚那是一块颜色很深的丝布。
这么多年过去,丝布竟然丝毫没有腐烂,手感也依旧柔滑无比。
耿师兄冲了过来,很紧张地看了看我手里的东西,又朝着棺材里看了看,我听到他在说:“棺材里放泥人,这是死门。”
可我没有回应他,只是看着手里的丝布出,在我的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反复再说:“带走裹尸布,带走裹尸布……”
那是一世祖的声音。
我站在棺材对面,低头看着手中的丝布,在火光照耀下,它看起来就是纯黑色的,和墓室角落的影子一样漆黑。
一世祖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我试图在心里问她,这块布有什么用,可直到她的声音消失,我的问题也没有得到回应。
仙儿在一旁问我:“你手里这是什么东西啊?”
“裹尸布。”我简单应了一声,将裹尸布叠好,装进了防水袋里。
耿师兄还在研究棺材里的泥人,梁厚载则在一旁说:“盗墓贼既然是从这个地方进墓的,为什么没有开棺呢?”
耿师兄说:“不动立棺,是土夫子的行规。这样的规矩在秦朝时候就有了,立棺都是锁魂棺,动了必出大事。你们想想,人死了以后,还要在棺材里站几百年、几千年,永世不得安生,那得有多大的怨气啊。也就是有道,刚一进来,说也不说一声就开棺了。”
我问耿师兄:“棺材里为什么放泥塑?”
“这种泥塑里头是裹着真尸的,为的就是让尸体永远站着,”耿师兄说:“这个墓室,应该就是八门金锁的死门,如果生门也有一口棺材的话,那口棺材应该是横棺,棺中是空的。你看这口棺材,也是用死木做的,啊,就是乌木,这种木头碳化得很厉害,才能腐而不朽,换成别的木头,两千年过去,这口立棺早就塌了。”
刘尚昂在后头嚷嚷着:“咱们去找那什么吧,生门吧,这地方的空气质量不是很好啊,不能待太久了。”
耿师兄摸着自己的下巴,摇头道:“不对,这个墓的结构是乾坤倒转的,死门应该就是生门啊,我推测,这里应该有开启后殿的机关。”
他这么一说,我就打算行动起来,帮他寻找墓室里的机关,刘尚昂那边也拿出了手电。
耿师兄却朝大家摆摆手:“你们都别动。”,随后又对我说:“有道,你点着灯笼,跟着我。”
说完他就朝左手边的石壁摸了过去,我举着灯笼,在他身后跟着。
石壁上也有很多四足鸟浮雕,每一只鸟都是头朝上、尾朝下,说明这间墓室也是上下颠倒的。
耿师兄凑到石壁前,就在上面小心摸索起来,我的视线则一直固定在天顶上,在那里有细微的流水声传来,我估计在天顶外面,应该是一条***道,就怕墓室长年失修,天顶上的石板会在水压作用下脱落下来。
过了没多久,耿师兄拍了拍我的胳膊,指了指他手边的一块石砖:“推一下看看。”
我伸出一只手,在石砖上猛力一压,那块石砖晃了一下,但没如我想象中那样下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