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着他,他笑了笑,接着说:“夏师伯让我告诉你一声,你的徒弟缘就在渤海湾,呵呵,这次是阴支,阳支的徒弟缘要等到七年以后了。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我在这先对你说一声恭喜哈。哎呀,想不到我的小师弟也要当师父了。”
当时我还在为梁子的事糟心,包师兄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更不是个味了。
夏师伯让他给我带这样的话,目的明确得很,就是告诉我,我该收徒弟了,而且这份徒弟缘,我好像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
可我完全没做好当师父的准备啊,红尘证道,我现在只看见了红尘,却还不知道守正一脉追寻千年的“道”究竟是什么。
我心里乱糟糟的,包师兄却问我晚上怎么吃饭,问我现在的状态还能不能下厨。
我现在只有右手能正常活动,左手上还打着石膏,正常吃饭没问题,下厨就算了。
当天晚上,我们在附近的饭店里叫了一些菜,刘尚昂陪着包师兄喝了两杯,在酒桌上,我们讨论最多的还是梁子的事,其实我和梁厚载围着包师兄问东问西,就是想找个理由证明梁子的清白,可越是讨论,我却越是觉得梁子嫌疑巨大。
因为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包师兄吃完饭就走了,我回到房间以后,脑子里还是不停地想这些事。
那天晚上,我先是想梁子的事,后来又想到了罗有方的事,一世祖让我务必要找到他,可他现在究竟在哪,乔装成梁厚载的那个东西曾说,罗有方现在的情况非常危急,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夜辗转反侧,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我们在养老院一待就是整整一个月,其间张真宜过来给耿师兄拆了线,他看过耿师兄的伤势,说肯定会有后遗症,以后就算能正常走路,到了阴天下雨的天气,耿师兄的那条腿还是会隐隐作痛。
对于此,耿师兄似乎并不在意,他说他在五六岁的时候就险些没命,后来是寄魂庄的师叔师伯们花重金,找最好的大夫治好了他的肺病,能活到现在,已经够本了,坏了一条腿和丢命比起来,那都是小事,再说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我也是这才知道,为什么每次耿师兄笑出声的时候,喉咙里总是有一种拉破风箱似的怪声音,原来是早年的肺病留下了后遗症。
我问他当初得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病,他却说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得了什么病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活下来了,要是经常去回想当年的事情,他可能会觉得自己是个苦命的人。
在养老院待了一个月后,我身上的伤已经基本痊愈,这让张真宜很吃惊,他说,像我这样的伤,换成其他人的话,疗养一个月也就是刚刚能下地走动。
说起来,我的恢复能力比常人强一些,还是托了仉二爷的福
离开养老院,已经快要入冬了,我原本打算先去北邙山看一看,可就在启程的前一天,仉二爷突然打来了电话,说是渤海湾那边出了点问题,让我回去看看。
我在电话里问他:“是不是鬼娃出事了?”
仉二爷的口气显得有些惊讶:“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答应尽快回去。
其实在包师兄告诉我,我的师徒缘将出现在渤海湾的时候,我就知道,这道缘分的一头连着我,另一头,连着鬼娃。
我和这孩子确实很投缘,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打心底里喜欢他,可如果让我收他做徒弟,我多少还是有些抵触,不是因为他不够好,而是我还没做好准备。
可缘分既然来了,逃是逃不掉的,再者鬼娃出了事,我也不能不管。
就这样,我们简单收拾一下行礼,回到了渤海湾。
本来我是想让耿师兄继续在养老院里修养的,可他说自己一个人待在那里也是无聊,反正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跟着我们走走看看也挺好。我拧不过他,只能带着他一起走。
一到渤海湾,我们就径直去了仉二爷的新家,仉家的老宅子已经开始搬迁,董老板就将他们安排在了自己名下的公寓里。仉家的所有长老都有一套独立的住房,仉二爷住的那套房子是最大的,虽说在他之上还有一位年过八旬的族长,但大家心里都清楚,在仉家的那片地上,真正掌握实权的人是二爷。
二爷的新住宅是座两层的花园洋房,我们到那里的时候,王磊正在院子里浇花,他一看到我们,就面无表情地上来开门,嘴上还说着:“你们够速的呀。”
刘尚昂笑呵呵地调侃他:“你咋见了熟人也不给笑一个呢,这冷漠的。”
王磊瞪他一眼:“滚!”
我留意到,王磊说话的时候,嘴唇好像比之前自然了很多,说出来的话也不像以前那么模糊了。
我问他:“你换新皮了?”
他拍拍自己的脸颊:“嗯,这是新产品。你们赶紧进去吧,二爷正等着你们呢。”
一进屋子就是一个很大客厅,仉二爷正半躺半坐地靠在沙发上喝茶,仉若非也在,此时他正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仉二爷一看到我们,就笑着冲我们打招呼:“来来来,都坐。小兔崽子泡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