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们一个个都这么有精,心里就不禁失笑,我对仙儿说:“都这个点了,不是网吧就是夜店。附近的网吧我常去,夜店估计都在市里吧,我没去过,对那种地方不感兴趣。”
仙儿白我一眼:“谁知道你自己有没有偷偷去过。你肯定去过,说,有没有勾搭过小妹儿?”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正想反驳一下来着,手机却不早不晚地响了。
我心里就纳闷,谁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拿起手机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夏师伯。
接起电话,夏师伯就在另一头急吼吼地问我:“收徒的事怎么样了?”
我:“算顺利吧。”
夏师伯:“他爷爷同意了?”
我:“同意了。”
夏师伯“嗯”了一声,说:“后天就是吉日,既然你都已经弄得差不多了,那我们明天就往那边赶。收徒弟这么大的事,我给跟你爸妈通通气,顺道通知你大舅。你明天别离家啊,有学可能一早就到。”
一早就到,庄师兄这是已经在路上了?怎么这么着急。
夏师伯好像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似的,就听他说:“你这份徒弟缘,说起来也是来之不易,要是收不成鬼娃,下一次阴支收徒,弄不好要到三十年以后了。行行行,我挂了,你明天一早别出门啊。”
这个电话来得急,夏师伯挂得也急,我手里攥着手机,好半天没回过来。
可电话又响了,这次是赵师伯打来的,我开了免提,就听赵师伯诈尸似地喊:“想好名字了吗?”
当时我脑子还有些发麻,开口就问了句:“什么名字?”
赵师伯依旧咋咋呼呼地说:“你徒弟的名字啊。算了,你别给人家起名了,就你那文化水平,不够档次。我给你徒弟想好名字了,阴支壬坤,阳支壬乾,这事我拍板了啊,就这么定了。”
乾、坤,我怎么觉得,这两个名字就是赵师伯胡乱凑出来的呢?
他那边顿了一下,接着又喊:“你把该准备的东西准备一下,后天我们找你去,给我们安排好住的地方,挂了。”
直到赵师伯挂了电话,我头上的筋还在一下一下地跳,今天是咋回事,怎么所有人都集体失眠了呢。
罗菲在远处冲我笑了笑,说着:“看样子啊,你们守正一脉收徒,对于整个寄魂庄来说都是件天大的事。”
我靠在沙发上,笑得有些无奈:“庄师兄明天一早就来,看来咱们出不去了。”
耿师兄卷了餐桌上剩下的食物,回客房去了。仙儿也嚷嚷着“睡觉,睡觉了”,一边拉着罗菲回屋。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梁厚载、刘尚昂,他们两个坐在地铺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我靠在发上,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庄师兄就来了。
他来的时候带着三师的画像,还有屯蒙一脉特制的香炉、香火。
除此之外,他还带来了两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一个叫刘壬飞,一个叫李壬风,都是我的师侄。
说起来,我对李壬风还是有些印象的,第一次进鬼市的时候,他早上起床的时候还迷迷糊糊地穿反了鞋,闹了一出笑话,他和我同岁,师承于豫咸一脉的黄有师兄,我和黄师兄几乎没有过什么交集,只是在寄魂庄见过几次,远远谈不上熟络。
至于刘壬飞,他是庄师兄的弟子,长相清秀,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其实他是八零年生人,整整比我大了七岁。
庄师兄带着自己的弟子随行,这我是理解的,可我不明白,他怎么把李壬风也带来了。
趁着庄师兄让两个师侄出去买早点的空当,我就问他:“师兄,你怎么把壬风也带来了,他师父呢?”
“有要到明天才能来,”庄师兄一边清点着香火,一边对我说着:“他以后可能就跟着你了,提前带他来,是让他先和你熟悉熟悉。呵呵,壬风这孩子,古灵精怪,一般人还真受不了他那性子。”
我有些惊讶:“跟着我?”
庄师兄点了点头:“耿师弟那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也不能老跟你们到处跑。不过你放心,壬风虽说性子怪了些,可在风水堪舆这方面,却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这方面的修为,他可不比耿师弟差,甚至还要强上一些。”
突然要将耿师兄从我身边调走,我这心里多少有些不适。
这时候庄师兄扯开了话题:“内鬼的事,我们查得差不多了。”
我看着庄师兄,没说话,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目前包师兄已经确认,组织里一共有五个内鬼,现在有四个已经基本确定身份,剩下的一个却深藏不露啊,不把他找出来,我们没法动手抓人。”
刘尚昂凑过来问庄师兄:“五个人?老包怎么查出来的?”
庄师兄说:“你对包师弟的了解不比我深?他的门道多着呢,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查出来的。不过听他说,这五个人,都和葬教有过或多或少的联系,其中有四个人在联络葬教的时候亮过身份,至于最后一个人嘛,他只是和葬教通过信,可一直没有露过脸,老包也追踪不到他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