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炳申犹豫了好半天,终究还是拿着酒壶走了过来,我从他手中接过酒壶的时候,王长老和古长老他们全都很紧张地看着我。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闫晓天朝我这边凑了凑,他先是朝李炳申那边瞥去一眼,又看向了我手中的酒壶。
其实在触碰到酒壶的壶把时,我就发现壶把的上方有一个很小的按钮,这是一个双胆壶,壶身里面有两个胆,按下按钮和不按按钮,从壶嘴里流出来的酒是不一样的。
壶盖塞得很紧,当我用力将它拔开的时候,发出“噗”一声闷响,与此同时,我听到不远处传来哗啦一阵噪音,不知道是谁掉了筷子。
“刘尚昂,手电。”我朝刘尚昂伸了伸手,刘尚昂立即将手电递给我。
我朝着壶口中打了打光,确实看到壶中立着一个金属片,将整个壶身子从中央分成了两个大小完全一致的内胆。
光线穿入壶口,我就看到其中一个壶当中的酒水中反射出一丝淡蓝色的光晕,换了换光照的角度,隐约能看到蓝光附近似乎有一条很小的虫子在微微抖动。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东西是疯虱,当初对付刘文辉的时候,我就曾见过这东西的卵。
我估计,藏在酒中的疯虱应该是条成虫,它在酒水中产下的卵非常小,肉眼难辨,我就算喝进肚子里也不会有任何察觉。
这帮老不死的,竟然用疯虱来算计我,他们难道是认为,我喝下了疯虱卵就能受他们控制吗。
就在我盯着酒壶里的东西出的时候,从我正对面的位置传来“啪嗒”一声脆响,紧接着,我就看到疯虱快速颤了几下,接着就溶解在酒中了。
我稍稍抬了一下眼,用余光朝我的正对面看了眼,蔡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坐到那个位置去了。
在我拿着酒壶观察的这段时间里,酒桌上异常安静。
我放下酒壶,朝王长老那边凑了凑,问他:“你们今天晚上是商量好了,一定要阴我吗?”
王长老很尴尬地笑着:“左掌门在说什么呢,我怎么……怎么听不明白呢?”
我抓起酒壶,重重放在了王长老面前,他猛地缩了缩脖子,很紧张地看着我。
我指着那个酒壶冲他喊:“认得这是什么吗?这是阴阳壶!两个壶胆,一个盛淡酒,一个装烈酒。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什么啊,啊?给你们倒酒的时候,不按这个钮,你们喝得全是淡酒,给我倒酒的时候呢,就上烈酒。你说说,这不是诚心要灌醉我吗?”
王长老故意作出一副很愧疚的样子,一边朝我摆手,一边说着:“玩笑,这都是玩笑嘛,左掌门别往心里去啊,别往心里去。”
我看得出来,他表面紧张,其实松了一口气。在我开口之前,他一定担心我会问他,酒囊里的虫子是什么东西。
他越是全力演戏,就越能证明,酒壶里的疯虱卵就是他放进去的。
不过目前来说,我还不能揭穿他们,因为只有他们没有被揭穿,我才能利用他们来对付周天师。
王长老一脸尴尬地和我说着话,不断地解释他们这么做没有恶意,我则刻意作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他说话的时候我也不理他,就是闷闷地吃东西,可余光却一直落在蔡淳身上。
我看到蔡淳偷偷离开了座位,他和曹长老耳语了一番,随后又坐回了他原来的位置上,很自然地和旁边的人说起了话,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王长老还在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过了一会,其他长老又凑过来向我敬酒,只不过这一次没人再劝我换酒,我喝水,他们喝酒。
期间,我时不时会朝蔡淳那边看上一眼,有一次,他的眼落在了我的身上,可很快又挪到一边去了。
这个人非常谨慎。
不过没关系,不管他现在怎么想,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等到罗有方来了,他们这些人,将会一个一个地露出马脚。
酒过三巡,有几个长老合伙来到我跟前,开口就质问我稀释股权的事,曹新贵和王长老、古长老一看情况不对,赶紧将那几个人拉走了。
他们三个还算聪明,如果再有人跟我这闲扯,我绝对会告诉他们,我已经改主意了,长老会的股权应该降到半成以下。
其实从闫晓天的角度来考虑,我这么做是有点过分的,毕竟他才应该是百乌山的主人,我只是一个客人,张口闭口看长老会不顺眼,张口闭口改股权,确实有些不尊重闫晓天的意思。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在长老会面前,闫晓天还是太软弱了,我必须帮他撑住场面。
时事造人,闫晓天的软弱,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直到晚上十二点,闫晓天才散了宴席,长老们和入室弟子大多离开了,只剩下闫晓天的几个心腹留了下来,表面上是留下来打扫卫生,实际上,他们在这场宴会中也充当了闫晓天的眼线,发现了一些我没有发现的问题。
有个叫王广的人说,古长老吃饭之前就好像生病了一样,干什么都特别没力气,而且脸色还很紧张,饭局开始,他脸上的紧张就变成痛苦了,直到蔡淳给了他一个黑色的小盒子,那好像是个药盒,古长老吃了里面的东西,脸色好了,活动起来也变得轻松了很多。
梁厚载问王广,古长老是个有修为的人吗,闫晓天代为回答道:“他不算是行当里的人,平时也不修行,哪来的修为啊。”
梁厚载点点头,给了我一个眼,我明白他的意思,也冲着他点了点头。
如果我和梁厚载没猜错的话,这个古长老应该是被阴玉复制出来的,饭局开始的时候,他的痛病恐怕是要发作了,而蔡淳给他的那个小盒子里,就装着缓解痛病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