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递出了最后一剑。
萧忘甚至没有催动道法抵挡,而是怜悯地看着已是强弩之末的他。
而只是这一剑确实毫无杀伤力,还没触及到萧忘便力竭倒下,雪牙坠地,发出阵阵哀鸣。
就像是二月末凋零的最后一片雪。
萧忘,胜。
林玄言木然立在原地,方才擦肩而过之际,他闻到了裴语涵身上那股异样的气息,他知道那是什么,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阴阳阁……」他喃喃自语,目光沉静却凶厉。
裴语涵飞掠至场间,剑如流云裹住了赵念千疮百孔的身子,带回了剑宗看台之上。
林玄言静静地看着被扶回来已经昏厥了的二师兄赵念,那一袭剑装全是红色,血腥味扑鼻而来。
我林玄言只要活着,阴阳阁便绝不能存在世上。
少年握紧了拳头,在心底暗暗发誓……趁着裴语涵为赵念疗伤之际,他凭借着直觉来到了七十二处小洞天的一处。
那一处极不起眼,被布置成了一个小房间。
林玄言推门而入,那里布置极其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面铜镜。
林玄言坐在铜镜前自照了片刻又自嘲地笑了笑。
「五百载修道,所为几何?」他一下子敲碎了铜镜,本就是构建出来的虚影的铜镜瞬间化作了一团斑驳雾气,林玄言起身来到了床边,他掀开被子,拿起里面一条月白色的裸花抹胸看了看,上面滑腻腻地沾着液体,不用想他都知道这是什么!没想到季易天居然把那种脏东西射到了语涵的这里,一想到他甚至可能将精液射入了语涵不染纤尘的圣洁躯体之内,他的心更是如同被一只手死死地篡紧了一样,他紧紧地抓着那精液尚且温热的抹胸,心中抑郁无比。
赵念出生入死地战斗,语涵在此处被那种人肆意肏弄奸淫。
我又能干什么?啪!那抹胸被他扔回了床上,他拿起被子一掀,重新遮住了它;怀着满心郁郁之气,他来到了桌前,用手一拂,那面铜镜重新出现。
他推门离开。
仿佛从不曾来过。
赵念虽然受伤严重,所幸大部分都是外伤。
裴语涵护住了他的心脉,以寒宫的疗伤秘法为他一点点修复受损的身体,俞小塘看着赵念一点点恢复的身子,才终于缓缓舒了口气。
裴语涵心里极不是滋味,自己的徒弟为了看一眼自己用命在苦苦支撑,而自己却在洞天之中行那种淫秽苟且的勾当,被扒光玩弄了身子不说,自己竟然也被操得不争气地浪叫连连!一想到这些,她便红了眼眶,她此刻下定了决心,若是季易天敢食言,那自己便不顾一切也要剑挑阴阳阁,不分老少全都杀了,能杀多少是多少!裴语涵看着眼泪汪汪的俞小塘,安慰道:「师弟已经没事了,等会你的比试切不可向他一样硬撑啊。
打不过认输就好了,没有人会责怪你的。
」「哦……」第三轮比试马上结束,俞小塘的比试马上要开始了。
俞小塘出了洞天,看到林玄言站在那里看她,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色的林玄言。
那种不知道是平静还是怒火的色,那一瞬间,她只觉得师弟年少老成了许多。
「怎么了……」林玄言看着她,严肃道:「赵念已经败了。
师姐你不能再败了。
」俞小塘一惊,有些委屈道:「可是那个钟华……」林玄言郑重其事道:「我相信你可以赢的!因为——你是俞小塘,你是我的师姐!」俞小塘不敢点头。
他们修为已经有如此巨大的差距,更别说术法上的熟练度了。
林玄言道:「小塘你过来。
」因为被林玄言气场震住了的缘故,俞小塘真的乖乖过去了。
林玄言伸出手按住了她的脑袋,就像是平时摸头那样,他揉了揉俞小塘的脑袋,这次俞小塘没有缩头躲避,仍由他将自己小心梳理过的头发揉的像鸡窝一样乱糟糟的。
他好像很喜欢摸自己的头诶,总是这样揉自己的脑袋。
可是我才是师姐啊……这时,俞小塘忽然觉得自己的气息好像有了什么改变,但是她自己又说不上来。
没等俞小塘好好思量明白,林玄言便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下意识抬头,两人四目相对。
林玄言忽然微笑道:「小塘师姐,你听说过一句话么?」俞小塘一愣:「什么话?」林玄言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幽幽,声音幽幽,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惊天的秘密:「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