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下嘴里这一口,长呼了一口气,他这才仔细吹凉了一块,咬下来慢嚼着细细品尝。
童姥见他烤熟了便先自己吃了起来,第一口只当他是尝一尝熟透了没,也未在意。
见这第二口,他已是一副享受的样子,不由心下大怒,喝骂道:“浑小子,烤好了肉不知先来孝敬姥姥,竟自己吃了起来,当真是好没规矩。
哼,还不快些送过来给姥姥享用!”她心下虽急着想吃,却是还自恃身份,不愿过去争抢。
沈醉头也不回,又咬了一口下来,一边嚼着一边含糊不清地道:“你想吃便过来吧,还要我送?我可没这功夫!”“浑小子,等姥姥功力恢复了,看我怎么整治你!”童姥闻言大怒,又骂了句,伸手抓过地下一团积雪揉成一团便照着沈醉后背狠狠砸去。
却是砸到两三寸处,便被沈醉逼运开来的护身真气挡住撞散,并未砸到他身上。
童姥对于自己这雪团能凑效并不抱希望,砸出雪团便当即从靠坐的树干下站起身来,踩着积雪快步走了过来。
到得沈醉身边,竟是也不等他来分食,便一边将仍叉在木叉上那一整块手掌大小的烤鹿肉抓了下来,蹲坐在另一边双手捧着烤肉大口吃了起来。
沈醉瞧着她那般狼吞虎咽的吃相,不禁摇头笑了笑,却也没从她手上去抢,而是另叉了一块来烤。
他刚才吃了几口,已是稍解了馋意,这一回烤便不再着急。
只一边细细翻烤,一边撒着佐料。
抽空还解下腰间酒葫芦来,喝上两口酒。
童姥吃的急,此时已有些微噎着了。
正想着要找些水喝上几口压下,见得沈醉拿出酒葫芦来喝了几口,放到身旁地下,腾出手来去撒佐料。
探过身去,便将他酒葫芦也一把抢了去。
也不顾葫芦口还残留着沈醉口水,捧起葫芦来“咕嘟咕嘟”便是几口。
喝完长哈了一口气,忍不住叹了声“好酒!”说罢,将酒葫芦抱在了怀里,又去吃烤肉,竟是不打算还给沈醉的样子。
沈醉瞧着童姥,又摇头笑了笑,便专心烤肉。
等他把这块烤好的时候,童姥却是已把她抢到手的那一块给吃完了。
沈醉刚凑到嘴边要吃,她却是又一把扑将上来也不顾刚烤好还烫便抢了过去,又冲他得意地笑了下,“哼”了一声,皱了皱小鼻子,拿到一边去吃了。
沈醉瞧着她那可爱的样子,竟是生不起气来,笑了下,轻叹了一口气。
又起身到旁边另叉了一块来,就火烧烤。
童姥吃完了这两块都有成人手掌大小的烤肉后,却终是饱了,吃完还忍不住地打了个嗝。
沈醉对她一连吃下了两大块烤肉暗暗咋舌不已,又瞧了她一眼,着重打量了下她微有些鼓起来的肚子,笑道:“你人不大,食量却是不小!”“哼,姥姥我比你大多了!”童姥说着,抓了一把雪,双手搓了搓,擦洗掉了手上的油脂,甩了甩手上雪消融后的水珠,捧着怀里的酒葫芦又喝了两口酒。
凑眼往葫芦里瞧了一眼,道:“你这酒倒是不错,跟我灵鹫宫里数十年的珍藏佳酿相比都不逊色。
”沈醉道:“那是,我这可是从天上偷下来的王母娘娘的瑶池佳酿!”他竟是又把糊弄段誉的这一套说了出来。
童姥斜眼瞧着他“哼”了一声,道:“你这才是乱说大话!”沈醉见得这一块鹿肉又已烤好,也没闲情跟她争论,拿过来凑在嘴边,吹了吹凉气,便张口吃着。
童姥见他不答话,也没再说话,只径自喝着他的这葫芦茅台美酒,细细品尝。
沈醉也是连吃了两块,这块吃完又烤了一块。
吃完,则是拿出金龙壶来也自闲坐着喝酒。
喝了会儿酒,便找了个话题与童姥闲谈。
他在现代时是业务员出身,能爬升到业务主管的位置,除了能喝酒外,那能说会道的本事自也是不低。
因此这跟人打交道拉关系乃是强项,不大刻便已引着童姥跟他说话。
间中,还寻着讲了几个符合这时代的小笑话,倒也逗的童姥笑了几回,对他改观了不少。
到得正午时分,童姥瞧了瞧天色,见时辰已到,便要起身喝血练功。
向沈醉说了一声“是午时了。
”便起身走到那头没杀的鹿旁,蹲下来扳高鹿头,张口便要往鹿的脖颈上咬去。
沈醉见她就这么张嘴咬鹿喝血,像电影里演的“吸血鬼”一般,不由心里有些发碜,忙叫了声“且慢!”童姥闻言停住,站起身转过来仰头瞧着他道:“怎么?瞧着害怕吗,那你转过去不看便是!”沈醉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不是害怕,只是瞧着你这样张嘴便咬的样子未免显得残忍了些,也不太好看。
而且待会吸完血也会弄得满嘴是血,更是影响美观!”他说罢,转眼瞧了瞧,找到一截手臂粗的树枝。
右掌一挥,两记火焰刀飞了出去,但听“嚓”的一声响。
两记火焰刀将中间七八寸长的一截砍了下来,他又伸手一招,以控鹤功将那一截吸了过来。
然后气运五指,将中间掏空了,做成了个简易的大木杯。
做完这些,他便走到那鹿跟前蹲下身来,用指甲在鹿颈上划了道血口,将木杯凑在了上面接血。
接了满满一大杯鹿血,他从身上掏出个手帕塞住了血口,起身转过来递过那一大杯鹿血,问道:“可够了吗?”这时那鹿已因疼痛加失血过多而软倒在了地上,低声悲鸣。
“麻烦!”童姥哼了一声。
口里虽说他麻烦,心里却也觉着他挺细心。
接过那杯鹿血来便凑到嘴上“咕嘟咕嘟”大口喝干了。
喝完了血,扔过了那大木杯,便当即盘膝坐下,右手食指指天,左手食指指地,口中嘿的一声,鼻孔中喷出了两条淡淡白气。
沈醉知她是在习练那“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便也不去打搅她,只站在一边细细观看。
但见她鼻中吐出来的白气缠住她脑袋周围,缭绕不散,渐渐愈来愈浓,成为一团白雾,将她面目都遮没了,跟着只听得她全身骨节格格作响,犹如爆豆。
过了良久,爆豆声渐轻渐稀,跟着那团白雾也渐渐淡了,见她鼻孔中不断吸入白雾,待得白雾吸尽,她这才睁开双眼,缓缓站起。
沈醉这回再看她,只觉她脸上情颇有异样,小脸开阔了一些,似是长大了一岁一般。
心知是她每习练一天增加一年的功力,便即相当于长大了一岁。
现在亲眼所见,当下不禁对这“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更加称了起来。
童姥见他瞧着,笑问道:“你可是瞧着我与刚才有些不同了吗?”沈醉点了点头,道:“是有一些!”童姥笑道:“你这小子虽然既没礼貌又没规矩,还满口的油嘴滑舌占姥姥便宜。
但你总算是救了我一命,又与我逍遥派有些渊源。
我这门功夫说给你听了,也不打紧。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