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打量武松,只见他浓眉大眼,相貌堂堂,满面英气,心下甚有好感。
随即连忙请沈醉与武松到院旁的石墩上相坐,命人奉茶。
石墩共四个,分置东南西北四方,正中摆着一张石制的圆形小桌。
沈醉坐了正中主位,赵煦与武松左右相陪。
不多时,有婢女自后面厅中而来,端着托盘奉上了一壶茶与三只茶杯,并为三人各自斟满后,随即退去。
沈醉坐定之后,仔细打量赵煦,只见他脸色甚好。
与三个多月前那略有苍白的面色比起来显得红润了许多,双眼精华内敛,丰气足,身材也比之三个多月前略显的单薄瘦弱相比健壮了一些。
端起茶杯来抿了口茶,沈醉笑问道:“我教你的那金禅功练得如何了?”赵煦笑道:“师父所授功绝妙,徒儿受益匪浅!”他笑中别有意味,话也是说的一语双关,沈醉自是明白他意所何指,含笑点头。
道:“你这金禅功练成,内力已有一定基础,只是贮存丹田,不懂运用。
我再教你一套功法,行内气搬运之法,周游全身,疏通经络,则百病不侵。
日夜修习,内气渐壮,劈碑破石,不在话下!”当下,便又为赵煦详细讲解了功法诀要以及经脉常识。
一番教罢,却是花费了半个时辰左右,赵煦已是全部弄懂。
沈醉见他学的快,心下甚喜,又道:“武艺需内外结合,方是至理。
内功你已经学了,只需日夜修习即可,却是不知想学什么外功。
拳法、掌法、指法、腿法、擒拿手、刀法、剑法、棍法还是别的什么,你想学什么为师便教你什么!”他这可不是夸口,有他盗了的慕容家还施水阁秘籍所在,当真是要学什么便有什么。
赵煦道:“剑是王者之刃,百兵之君,徒儿便学剑法!”沈醉道:“好,你去寻两柄剑来!”赵煦吩咐下去,不多时,便有随身侍卫立马奉上两把宝剑来。
沈醉起身拿过一把,抽剑出鞘,向赵煦道:“我先为你演示一遍!”说罢,倒持长剑,走入院中。
左手握剑诀,右手长剑寒光一闪,已成正握。
当即施展开来,招招连绵不绝,犹似行云流水一般,瞬息之间,全身便如罩在一道光幕之中。
这套剑法却是慕容家的家传剑法,他第二次从还施水阁地下书室盗来的十几本精品武学中便包括了慕容家的家传绝学,其中斗转星移、参合指、剑法、内功都在其列,他一项一项也都学过,只是这剑法却从不曾使过。
并非觉着拿不出手,而是他不惯用兵刃,且以他现下的身手也根本用不着用兵刃,所以从未有施展的机会。
慕容家的家传剑法,那自是一等一的剑法。
以沈醉目前的功力施展出来,全身便如罩在一道流动的光幕中一般,即不见人,也不见剑,只能见寒光点点,剑光如瀑。
赵煦与武松二人看的目眩迷,不住叫好。
便是院中不见人,实则躲在暗处暗中保护赵煦的诸多大内高手也是看的惊佩不已,心道咱们这位皇帝陛下还真是拜了一位高明师父。
一番演示完毕,沈醉便即命赵煦拿过另一把剑来在院中一招一式慢慢教晓。
赵煦十分聪明,悟性也高,先前那套内功心法,他只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便已熟记于心并全部弄懂,实则也是那套内功心法并不十复杂。
但眼下这套剑法却是十分繁复,再加赵煦又从没学过武用过剑,缺乏运动锻练,以及身体灵活度与平衡感,是以到得傍晚时却也不过堪堪学了七招而已,让一向颇为自负的赵煦十分懊恼。
沈醉见状劝道:“你也不必急于一时,练武切忌心浮气躁,你以前从未练过,对剑的各种用法也不甚熟悉,练起来自是不太容易。
依你现在的情况能学会七招已是很了不起了,日后多多练习,做到对剑如臂指使之时,练起来便容易多了。
你要用剑,便要首先了解剑,熟悉剑。
武林中有句话叫做‘百日练刀,千日练枪,万日练剑’,便说明这剑法原是最难练的。
真正能把剑法练精的,这武林中也没有几个。
便是我,也不敢说便把这剑法练精了。
所以,你大可不必气馁。
学武,本就是一条艰苦的道路,需日积月累,日夜练习,方能大成。
而且你本意原不是要练成什么绝顶高手,不过是借以磨练心志与胆魄罢了,何必如此直执,反忘了自己的初衷呢!”“师父教训的是,徒儿受教了!”赵煦闻言双目一亮,立马摆脱了方才的懊恼之色,恭恭敬敬向沈醉拱手道。
沈醉看了看天色,笑道:“今日晚了,明日再接着练吧!如果你明日有空的话?”说罢,反手握剑,冲石桌上一掷,但听“呛”的一声,那剑竟丝毫不差地插入了桌上的剑鞘之内,直没至柄。
赵煦却没这本事了,正要走过去将剑插入鞘中,武松已先一步将剑鞘拿了过来递给了他。
赵煦谢过,插剑入鞘,转向沈醉笑道:“却是忘了件正事!”“什么事?”沈醉从腰间解下酒葫芦来喝了口酒问道。
赵煦不答,而是四面瞧了眼这院了,向沈醉问道:“师父觉着这所宅院如何?”沈醉进来时便曾仔细打量过了,只觉这所宅院虽是不大,但却胜在精巧雅致,景色怡人。
不知赵煦所问何意,他随意点头道:“还不错!”赵煦道:“师父既说不错,那便是对这里还算满意了?”沈醉喝了口酒,笑问道:“你不会是想把这园子送我吧?”赵煦是皇帝,这里当然不会是他住的地方。
而他又临时把地点改在了这里,再加他刚才的问话,足以让沈醉推断出来他的用意了。
赵煦道:“师父果真聪明,一猜就中,徒儿正是想把这所宅院送于师父居住。
我想让师父在东京多住些时日,以方便请教,却觉着不能总让师父住客栈里,便寻了这么一处还算幽静雅致的居所送于师父居住,也算是略表徒儿一点儿心意了。
”沈醉笑道:“徒儿既有此意,那为师便却之不恭了!”做皇帝的送这么一座小园子,沈醉还真觉着没什么好客气的。
赵煦又召集了院中的婢女仆人交代了一番,便即带着他那一帮贴身侍卫先行告辞离去。
门口辞别之时,赵煦向沈醉笑道:“师父在此安坐便可,徒儿会派人将两位师娘一并接来,也免得师父多跑一趟!”沈醉笑道:“如此最好!”送走了赵煦一干人等,带着武松回院安坐,一边喝酒与武松闲聊一边安等着赵煦派人把木婉清与阿碧一并接来。
等了又有半个时辰左右,外面敲门声响,沈醉与武松前去开门。
只见敲门的又是那张勇,阶下便是木婉清与阿碧,客栈中的一应物事包裹也都一并带来了。
当即迎进,张勇告退而去。
第168章新科状元最快小说首发整理-8-24193600字数:4906作为一名皇帝,尤其是一名凡事不能自己作主的皇帝,不是想什么时候出宫就随便什么时候都能出来的。
赵煦第二日便没能如约而来,只在傍晚时分派了张勇前来传话,说是端午节之前怕是都不能来了,请沈醉见谅。
沈醉清楚他的情况,自是十分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