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看着李清照小脸上的满脸茫然之色,指着院旁一棵石榴树上显眼处的一朵鲜艳的石榴花,道:“看见那朵花了吗?”李清照不明他指着一朵石榴花是什么意思,却还是点头道:“看见了!”沈醉右手姆指轻轻扣住食指,脸露微笑,自然慈和,随即手腕一转,食指轻轻一弹。
那棵与他们所在相隔约有两丈远的石榴树上,他刚刚所指的那朵石榴花便即突然折断。
缓缓飘落,刚刚下降了一尺多,沈醉又伸手轻轻一招,那朵花便向他手掌飞来,宛似他手上拴了根绳将其拉过来一般。
李清照看得目瞪口呆,转向沈醉道:“师父你在变戏法儿吗?”沈醉轻轻捏住飞来的石榴花底端,递到李清照面前道:“这不是什么戏法,而是一门武艺。
”“好呀!”李清照只道武艺便是她平常在街头所看到的卖艺人舞枪弄棒的功夫,却是哪曾想到过还有这样玄妙的武艺。
且见沈醉刚才出手,动作轻柔闲雅,倒是十分适合女儿家,当即不由心动。
又兼现下她年纪幼小,虽比一般童龄人成熟许多,但终是小女孩儿心性,好心重好玩耍,心里十分想学这变戏法似的武艺。
并已开始幻想自己学会后,在小伙伴们面前炫耀的情形。
想到这里,立马向沈醉道:“师父,我想学!”沈醉心中得意一笑,道:“我刚才施展的其实乃是两门武艺,先前那一指隔空断花用的是‘拈花指’,后来隔空摄花则用的是‘控鹤功’。
不过这两门功夫却都需有一定内力后方能施展出来,现下你便要学却是不能的。
所以,你为今先要学的便是内功心法,等到内力达到一定基础时,我再教你行功方法,便能施展无碍。
”李清照一听现在学不成,不禁失望。
不过旋又想道学什么东西都不是能一蹴而就的,学文章诗词一样,学武自也是一样。
想通后,便即抬头笑道:“好,那我便先学这内功心法,师父快些教我。
”沈醉当即便教她拈花指的内功心法,又为她详细讲解了人身各处穴道及经脉。
李清照还不知人身上竟隐藏着这许多穴道,而且各有功用。
她这才发现自己对于自己的身体其实并不了解,当下十分认真听讲。
又时时发问,想了解的更多。
沈醉干脆便将什么呼吸系统、消化系统、经系统、骨骼、肌肉、血液循环等等一并讲解,一堂武学基础课硬被上成了一堂人体生物课。
武松以前从未听沈醉讲过这些,当下也一并津津有味地听着。
耗费了一个多时辰讲解,却是尚未讲到内功心法的正题上。
讲完之后,沈醉叫了一名婢女泡了壶茶送上,三人一边喝茶一边略作休息。
一盏茶喝毕,沈醉又接着为李清照讲解拈花指的内功心法。
教完之后,在旁护法,引导李清照先行按第一层基础心法行功三周。
嘱她日后无事时要常常勤加练习,等练到第五层时自能隔空发指。
又略经休息喝了杯茶后,沈醉又教李清照凌波微步。
这“凌波微步”四字,语出曹植的《洛赋》。
为使李清照能更好的理解这套步法的韵,沈醉一并将曹植的《洛赋》也教了她,总算也是教了回文的。
沈醉以前从未教过武松走这凌波微步,趁着这次教李清照,武松却是叫着也要一并学。
但等沈醉先教基础,开始为李清照讲解易经八八六十四卦方位时,便即知难而退打了退堂鼓。
沈醉不禁向武松叹道:“这便是我为什么不教你的原因了?”只是李清照虽聪明,却无奈年纪尚小,这半日功夫却是也未能便把复杂的八八六十四卦方位给弄懂。
当日便也未练习,只是不断学习熟悉各个方位。
晚饭时分,留李清照一并用了晚饭,沈醉便着武松送李清照回家。
送他二人出了院门,沈醉向李清照道:“你跟我学武的事情,可千万别向你父母提及。
”李清照点头笑道:“我省得的!”“这是咱们之间的秘密,便是其他人也不可随便说。
”沈醉蹲下身来笑道,伸出右手翘起尾指道:“来,咱们拉钩!”李清照嘻嘻一笑,伸出自己小姆指来,勾住沈醉的小姆指拉了拉,与沈醉一起念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随后的日子里,李清照每日吃过早饭来此。
沈醉便只教她凌波微步与拈花指的内功心法,其余却也不多教。
李清照每日练会儿内功,走会儿凌波微步外,便会在沈醉这里自行看书练字。
第三日上,沈醉又令阿碧教她弹琴。
沈醉于第二日上带了八十万白银的交子(乃宋时发展出来的早期银票,不过只通行于开封、洛阳这类大城市中)去玉颜堂找石清露入股,并与她商讨了这古代化妆品的问题,以他现代时的经验。
从产品到式样到包装到理念,再到完整的销售模式,对石清露进行了全方面的灌输,让石清露大叹他原来竟懂得如此之多。
感叹之后,隔日便按沈醉灌输的思想,对现行产品的式样与包装着手进行改进,并投入研究沈醉描述的几种新产品的开发。
五月底的最后一天,现年六十二岁的沈括终于奉旨从他养老的润州(现时镇江)梦溪园赶到了东京任司天监一职,并进昭文馆学士。
早朝散后,沈醉未先去内书阁见驾,而是先出殿赶上了正与苏轼、苏辙兄弟走在一起说话的沈括,上前拜道:“晚生沈醉,见过沈老相公!”随即又与苏轼、苏辙二人见礼。
须发灰白、面容清瘦却精尚佳的沈括抱拳笑道:“沈相公不必多礼,我刚听子瞻与子由二人言及了沈相公大名,于沈相公那日殿上所做的那首《破阵子》也是钦佩不已。
”沈醉道:“老相公过誉了,晚生才是早闻老相公的大名。
今日得见,当真是三生有幸。
”稍顿又道:“晚生欲于宝香斋设宴,为老相公接风洗尘,并请二位苏大人相陪,还请老相公与二位苏大人能够赏脸光临!”说着,转向苏轼、苏辙二人行礼邀请。
三人相视一眼后,便即笑言答应。
沈醉因还要往内书阁见驾,与他三人商定正午十二点宝香斋会面之后,便即先行告辞离去。
到得内书阁后,却见赵煦正换了便服挥退了殿中众人独自在殿中练剑。
寒气凛凛,剑气森森,剑光如水。
这几日功夫,他却是已然将学得的三十九招剑法练至了融会贯通连绵不绝,所差者,不过是火候。
赵煦练毕,收剑入鞘,请沈醉指点。
沈醉稍加指点,夸赞了几句,从壁上另取下一把剑来,教赵煦后面的新招式。
教了三招,又与赵煦说了会儿话,便即告辞而出。
这套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