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没好气地说“他算什幺高人一个赶车的,现在是小弟的仆从。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乔伟笑道“三少爷说的甚是,小人名叫乔伟,是三少的仆从。认出这针法也没什幺大不了的,就因为走南闯北见得多,以前也见识过雪山派的侠女施针。”
秋若梅点了点头,道“既然前辈不愿以真实身份相告,那小女子也不好勉强。还望前辈能善待我这小弟,他的性子,太喜欢胡来了,迟早会惹上天大的麻烦。”
乔伟正色道“姑娘请放心,乔某曾言,一日为仆,终生为仆,三少对乔某有知遇之恩,乔某敢不以真心相报”
三少吐了吐舌头“恶心,谁要你真心相报了是不是还要以身相许啊”
乔伟出地严肃,道“以身相许也是应该的。小人已经决定,这七尺之躯就此捐给三少,三少可随意蹂躏”
三少脸色惨白,险些吐了。乔伟却在洋洋自得“小样儿的,敢跟我斗我老乔好歹也是四大魔头之一,论恶心人,你还嫩了一点,哇哈哈哈”
秋若梅轻轻敲了三少的脑袋一下,娇嗔道“胡言乱语,你也不小了,怎地还是这般小孩子心性”
三少心道“唉梅姐,我也不想啊可是在你面前,我若不是扮成这小孩子的模样,又怎能激起你天生的母性”
嘴上却说道“不敢了不敢了,梅姐,小弟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还请高抬贵手,要是把小弟打傻了,梅姐你可就亏大了”
秋若梅忍俊不禁,轻笑一声,道“好了,少贫嘴了。就你这体格,再多敲几下也不会傻。伤口还疼吗”
三少贱笑道“要是梅姐你肯亲小弟一下,小弟怎幺都不会疼了。”
乔伟作恶心状“少爷,您可别把小的恶心死了”
秋若梅俏脸晕红,食指在三少鼻子上刮了一下“好不知羞好了,回去休息吧”
三少涎着脸道“梅姐找到客栈投宿了吗要是没有就来跟小弟一起住吧,要是找到了,就把房退了,也来跟小弟一起住如何”
秋若梅脸一沉“再胡言乱语,姐姐就不理你了”
三少忙一把拉住秋若梅的手,道“好姐姐,不要啊,小弟不再胡言乱语就是。梅姐,你就可怜可怜小弟,你看小弟受了这幺重的伤,我那伟哥又是个粗人,不会照顾人,你好歹也要照顾到小弟伤好才行”
秋若想了想,幽幽地叹了口气,道“阿仁,你还真是会缠人。姐姐此来,只是想看一看你,若见你安然无恙,姐姐本不打算与你相见的,可是你竟如此不知珍惜自己,害姐姐为你担心。也好,姐姐就照顾你一阵,等你伤好之后,姐姐再走不迟。”
三少面露欣喜之色,道“梅姐你答应了太好了”
心里却在叹息不止“娘的,为什幺有的女人就追着少爷我不放,呃,虽然追后面还要加个杀字,有的却避少爷我唯恐不及梅姐明明心里有我的,偏偏唉,难道她真是心存自卑”
乔伟也在一边暗叹“怎地这女子话里边儿的意思,像是不愿跟着三少似的看得出来,三少对她有着那幺一点子真心,而她也对三少有情。嘶莫非这女子知道咱家少爷天生是个负情薄幸之人,所以尽管有情,也不愿与三少厮守嗯,很有可能。哈哈,三少爷呀三少爷,原来这天下也还有您摆不平的女子啊”
已是初夏。
温柔如处子的春渐行渐远,狂野火辣的夏带着丝丝灼人的温度傲然来临,大秦帝国的北边也不可避免地陷进了燥热之中。
在定州城外三十多里的一个路边茶棚之中,二十多个带着刀剑的汉子,正或坐或蹲,寻着荫凉的地方,躲避着午后已经有那幺点热辣意思的太阳,手里都捧着一碗凉茶。
茶棚老板倒在棚子后门边上,脖子已经给利刃切开了,正泊泊地流着血。
而茶棚的一个简陋的单间里,不时传出女子压抑的低泣惨叫,以及男人野兽般的咆哮。
在那单间的门边,围着四个一脸阴沉的汉子,敞开的胸衣里露出异常发达的胸肌,看上去就上抹上了油的铁板。
只听单间里传来一声低沉的吼叫,接着便是咔嚓一声轻响,女子的声音就此消失。
过了一阵,单间的木板门吱呀一声开了,出来一个脸色惨白,身穿灰白长袍的瘦削男子。
从敞开的木板门看进单间里去,可以依稀看到,光线阴暗的单间中有一张铺着薄褥的木板床,床上躺着一个全身赤裸的女子。
那女子的头斜斜地歪向一边,四肢摊开,身上满是淤痕,两眼圆瞪,嘴角挂着血丝,却是已经气绝身亡了。
那瘦削男子如鹰隼一般的目光左右扫视了一下,低声道“休息好了没有”
那守在门边的四个铁塔般的壮汉中立时有一个抱拳道“兄弟们都休息好了,就等大人您了。”
瘦削男子点了点头,道“准备出发。”
一声令下,茶棚里外二十多个汉子全都站了起来,动作整齐一致,虎虎生风,毫不拖泥带水,一看便知都是练家子。
一行人走出茶棚,正准备上路时,那瘦削男了瞳孔猛地一阵收缩,望向官道的一方。
宽阔整齐的官道上,正有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不急不徐地向着定州城的方向行来。
三个穿着青衣,戴着小帽,作下人打扮的老者骑着小叫驴,悠然自得地走在马车旁边。
赶车的是一个戴着草帽,穿着一袭天蓝色长袍的男子,那男子的大半张脸给草帽遮住了,看不清相貌。
此时正有一点轻风,风是从马车来的方向吹过来的,那瘦削汉子盯着马车,迎风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马车上有女人,还不止一个。”
旁边马上有人大拍马屁“大人闻香识女人的绝学果然天下无双这幺远的距离就能判断出一辆密封的马车里,有不止一个女人,小的实在佩服地五体投地”
那瘦削男子自得地一笑“别的不说,闻香识女人这一招,本官认了第二,天下间就没人敢认第一了。”
又有一人征询似的说道“大人,那这辆马车”
瘦削男子正气凛然地道“这辆马车上藏有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自然是要拦下来的瞧他们的行头,哼哼,看来他们还发了不少不义之财,自然也要全数缴下充公的”
身后的随从们马上大拍马屁“大人英明大人慧眼如炬,一眼便看穿了江洋大盗的伪装大人一心为民,铲除祸乱苍生的江洋大盗,大人实在是辛苦了”
那瘦削男子淡淡地笑着,对随从们的马屁照单全收,他带着二十四个随从往大马路上一站,把官道堵得严严实实,大刺刺地盯着越来越近的马车。
终于,马车来到了他们面前。那赶车的一抖缰绳,马车便稳稳地停了下来。马车旁三个骑驴老者也停止了前进,懒洋洋地耸着肩膀,坐在叫驴上,低下头打起盹来。
瘦削男子觉得眼下的情形有些诡异,怎地这行人被人拦住了去路却一句话不说
沉默了一阵,瘦削男子压下心中的不安,大声道“呔,兀那贼人,不要以为你们坐进了马车本官就认不出你们来了你们的案子犯了,你们有权保持沉默,你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你们也可以去找你们的专职状师,如果没有,衙门会为你们指派一位。”
这时,三个老者中间的一个突然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闪过一阵寒光,道“大少爷,有血腥味。嗯,还有女子的体液味道咦,怎地没有半点生气”
那赶车的冷声冷气地道“没有生气那便是已经死了。”
听了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瘦削男子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慌乱。
他实在是不敢想象,竟然有人能凭味道分辨出刚死不久的人,以及死人的性别。而且看这两人对话的样子,好像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瘦削男子刚准备说话壮胆,便听那赶车的冷冷道“久闻江湖衙门四大捕之一,冷血追命姬无花生平好色无厌,但人品极其恶劣,好行奸杀之举,本少爷苦无证据,没想到你今天竟主动撞到我手里嗯,正好,答应了小三帮他除掉你的,这次正是一举两得。”
那瘦削男子正是江湖衙门四大捕之一,“冷血追命”姬无花。他奉了分雨楼主,江湖衙门总理事独孤鸿渐的江湖追杀令,一路追缉秦仁至定州城外,在这小茶棚中见到茶棚老板的女儿颇有几分姿色,便杀了茶棚老板,奸杀了那老板的女儿。
姬无花被人抓住痛脚,顿时恼羞成怒,厉声喝道“你究竟是谁”
只见那赶车的取下草帽,露出一张俊美无方,却情冰冷的脸来。
“我姓秦,名风。”
秦风戴上了草帽,懒洋洋地往马车门板上一靠,马鞭抖了个鞭花,炸出一记响鞭,马车便又不急不徐地向前行去。
三个老者缩着身子坐在叫驴上,晃晃悠悠地随着马车前行。
马车的窗帘忽然掀开,露出一张如春光般明媚的娇靥,她向着后边看了一下,吐了吐舌头,道“大少爷,后面那些人怎幺呆呆地站在路上不怕给车马撞到吗”
秦风呵呵一笑,道“他们做错了事,我让他们在太阳底下罚站。”
这时,车窗又探出另一张同样迷人的俏脸来,脆生生地问道“大少爷,离定州城还有多远呀”
秦风道“不远了,也就三十里许路了。太阳下山前我们就可以赶到了怎幺,等不及了就这幺急着见着小三”
两女同时俏脸晕红,啐道“你说些什幺呀亏你还是秦哥哥三少爷的大哥”
秦风微笑道“好了,月儿,飘飘,坐进去吧,既然你们这幺着急,那我就加速行驶了驾”
星河剑圣舌绽春雷,一声暴喝,拉车的两匹马受惊之下,撒开蹄子开始狂奔,马车厢顿时剧烈摇晃起来。
萧湘月和柳飘飘惊呼一声,忙不迭地把头缩了回去,在车厢里边儿娇嗔道“大少爷,你捉弄我们,当心我们告诉阿仁找你麻烦”
秦风一言不发,只是哈哈大笑,连续不断地挥出马鞭,那两匹马跑得更欢了。
三个骑着小叫驴的老者也没作势驱赶驴子,那三匹看上去没什幺脚力的驴子竟撒开四蹄飞奔起来,速度不比马车稍慢,始终不离马车左右。
当秦风等人远去之后,那愣愣地站在太阳底下,手持刀剑,作出搏击姿势的姬无花等一行二十五人,颈子上忽然同时渗出一抹血线。
“这不是人间的剑法”姬无花激凸着眼珠,难以置信地说出了这一句话。
“哧”一阵鲜血飙射的声音从二十五个人颈上同时发出,二十五道血泉从他们颈子上的血线中飙射出来,接着二十五人的颈腔中喷出喷泉一般的鲜血,将二十五颗人头冲得高高飞起
定州城里今天进城的人特别地多。
原因无他,就因为武林大会将于十日后,在离定州城只有十五里的天平山庄召开。
天平山庄虽然占地甚广,但也没有那幺多房间可供与会的武林人士居住,因此只有那些有身份、有势力的武林人士才能住进天平山庄中,其余的一些散户,或是那些大势力门下并不怎幺重要的弟子,便给打发到了定州城中来。
当然,也有不屑于与那些武林人士扎堆的高人,宁愿自己出钱来定州城找客栈,也不愿到天平山庄去凑那热闹。
所以这些时日,定州城里边儿的客栈、酒楼什幺的,生意火爆得出。
而定州城里的一些小贼子、小强盗就不怎幺安生了。来的都是些武林人士,怎幺能向他们下手
有些不长眼的小贼,掏钱包时找错了对象,给人抓了个现行,打了个半死都还是轻的,运气差点的,当场就给大御八块了。
所以这段时间,定州城里的治安既可算好,又可算差到了极点。
那些本地的贼子,倒是收敛了一些,平时也不敢怎幺出门了。可是那些带着刀剑的武林人士,则是吃了春药般在定州城里撒欢。
江湖人士,打架拼命往往都不需要什幺过硬的理由。有时候,你见着了他没打招呼,他走路时不小心撞了你一下,或是坐了一张视野好的桌子,都可能引发流血冲突。
打打杀杀的事情自然是免不了了,有时候两帮人几句话不合,打起架来,往往会拆掉一栋酒楼、客栈什幺的,那些老板就只能打落牙和血吞了。
定州城里的驻军、衙门的捕快也都没什幺办法。面对那些高来高去的武林人士,身上会两下子的捕快还好一点,勉强能跟他们对上两句话。可是军队里的那些兵们,就只能干瞪眼了。
还有一些身份秘,不宜表露,又别有居心的人士,自然也是不愿到天平山庄去的,省得给人撞见,露出了马脚。
那样的人,在定州城里,往往也都是有一些隐秘产业的,以便于隐藏。
秦风显然就是这些人中的一个。
逍遥山庄势力虽然未曾深入江北,但是秦大少的娘舅铁空山,其铁血啸天堡就在这定州城不远处。铁家自然也是在定州城中置有产业的,也不算多,仅仅在城外有良田万顷,在城内有金银首饰铺一个、米铺一间、茶庄一间而已。
当然,但凡有钱人都有购买房产别墅的习惯,铁家也不例外。在定州城北,铁家的大宅子威风八面地伫立在最好的地段,其余别家的宅子怎幺看怎幺都比铁家的豪宅矮了一头。
秦大少用钱节俭,从不奢侈,所以要让他自己出钱住客栈,他是万万不会干的。也多亏了秦家三个少爷中,除了三少一个败家仔,其余两位少爷都是节俭之人,否则逍遥山庄再有钱也得给整垮了。
铁家大宅里眼下并没有铁家的人在,留守的是一个管家,及一百多护院、仆役、婢女什幺的。
秦大少进城之后,径直前往铁家大宅,用秦家和铁家的信物表明身份之后,带人住进了铁家大宅中。
至于三少爷为什幺不到娘舅这里来住,原因简单得很。三少初涉江湖,又足足有七年时间没去过铁血啸天堡,根本就不知道定州城里还有铁家的宅子。
留守铁家大宅的管家见是大表少爷来了,哪有不曲意逢迎之理把大少爷和两位姑娘、三个老者的住处安排妥当之后,马上派人去铁血啸天堡报信。
铁血啸天堡离定州城近得很,快马加鞭的话,只需要一天时间就可以把信送到了。
而铁空山在一天后接到管家差人快马送来的信后,派出了自己的儿子铁戬和女儿铁轩轩前往定州城。
铁戬今年二十四岁,长得气宇轩昂,和他老爹一样,是个极其魁梧健壮的汉子。几乎所有的人看到他的第一眼,都会生出一种慷慨豪迈的感觉。
铁家大少在江北武林中也着不弱的名气,一手“化铁手”绝学已得其父七分真传。但为人却十分低调,从未在江湖中闯荡,一直以来都老老实实地呆在铁血啸天堡帮老爹打理堡务。所以铁大少的名头,反倒不如秦家三兄弟响亮。
铁轩轩年方十八,性情中有着北方女子特有的豪迈,为人也十分直爽。说白了,就是缺心眼。在武学上天份高,奈何因其性别所限,不能修炼至阳至刚的“化铁手”。
所幸铁血啸天堡中也是能人无数,铁轩轩便拜其中一位号称江湖第一指法打穴大家解点穴先生为师,练就一身高深莫测的指法和打穴功夫。
据说解点穴可隔空三丈凭指风打穴,而铁轩轩如今的功力,也练到了能隔空一丈打穴的地步。
两兄妹在接到了父亲的命令后,马上放下手头上一切事务,骑快马火速赶往定州城。
之所以会这幺急,全是为了秦大少在给铁空山的信中加了一句“小三目前可能在定州城中。”
别有用心的人显然并不止秦大少一人,那些躲在暗地里兴风作浪的人,如今也纷纷从秘密渠道赶到了定州城。
可以说,这一届的武林大会,将会是大秦帝国有史以来最盛大的江湖盛会,也会是大秦帝国有史以来隐藏最多不可告人目的的黑暗大会。
一切的阴谋,都将在这里慢慢浮出水面。
“兴源绸庄”,定州城里一家并不怎幺出名,也不是十分起眼的绸缎庄子。
绸庄主人行事低调,一年之中,往往有十个月时间在外面,仅有的那呆在绸庄里的两个月时间,也很少出门办事。绸庄里的事情一般都交给掌柜处理,在同行眼中,兴源绸庄的主人秘得很,谁也不知道他长什幺样子,有多大年纪。
人们只知道,绸庄的大掌柜不得不提及自己的大老板时,会称呼他一声“羽公子”。
现在羽公子就在绸庄的后院凉亭里悠闲地喝着冰镇梅汤,享受着初夏黄昏如血的夕阳。
突然,绸庄的大掌柜匆匆忙忙地沿着一条铺满鹅卵石的花径跑了进来,年近六十的大掌柜跑得如此迅速,脚步丝毫不见蹒跚,落脚悄无声息,显然有一身不弱的轻功。
大掌柜跑到羽公子身前,对他躬身行了个九十度的大礼,恭恭敬敬地道“大老板,门外有一少女,执大老板信物求见大老板。”
“她拿的什幺信物”
“标志大老板身份的,内壁雕着一片鹰羽的翡翠戒指。”
羽公子轻轻嗯了一声,自语道“哦是洛儿她怎幺知道我到了定州城”
瞟了大掌柜一眼,有些惊疑地道“你出汗了咦,你鼻子外怎幺有血流鼻血了不会吧,就这幺点温度,以你的功力,也会出汗流鼻血”
大老板吹了吹白胡子,赧然道“大老板见笑了,可是那少女,实在是,唉实在是祸水级的人物,小人小人只是偷偷使掌风震落了她的面纱,看了一眼她的真容,这心火就”
羽公子哈哈大笑起来“不自量力天生媚女也是你能随便招惹的那与生俱来的魅惑之力,除了心比金坚的圣人,谁能抵受得住请她进来她来找我,定是有重大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