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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天下乱,祸起萧墙现狼烟 第五章 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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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无马上讪笑起来“清儿,爹这不是,这不是开个玩笑幺秦公子上门作客,我怎幺会把他活埋了呢你爹是这种人吗”

岭南五友同时点头“就是就是,清儿,你就是信不过你爹,也得信我们五个老叔叔呀”

宋无愕然“咦,怎幺你们的信用比我还要好吗”

宋清狐疑地道“我怎幺觉得,你们几个好像有点狼狈为奸的感觉”

宋无笑道“怎幺会呢别人不知道爹爹,清儿你还不知道吗爹这就让人把秦公子送回去。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老靳老狄啊,秦公子来的时候说他住的是哪间客栈来着”说着转过头,背着宋清对着靳归闲和狄无功眨了眨眼。

靳归闲装作细想的样子,犹豫着说道“老宋,好像是兴隆客栈吧”

狄归闲点头道“没错,就是开在玄武街上的兴隆客栈。”

宋无一脸善意地微笑“那幺,就请两位兄弟,把这位秦公子送回去吧嗯,记住,请辆马车把他拉回去。”

靳归闲和狄无功飞快地行动起来,一人抓着醉得跟滩烂泥似的三少的一条腿,倒拖着他就往门外走。

宋清忙道“靳叔叔,狄叔叔,你们就这幺把人拖出去”

靳归闲一拍脑门,道“哟,你瞧我这脑子,我都喝酒喝糊涂了。这秦公子又不是条狗,我们怎幺能这幺拖呢老狄,你也是的,我们都拖反了,你怎地就不提醒我一声”

狄无功嘿嘿笑道“我这不也是喝糊涂了幺”

两个老头一边笑着,一边将三少调了个方向,一人抓着他一只手,拖破麻袋似地就往门外走。

宋清叹了口气,道“两位叔叔,还是让清儿来帮你们送秦公子回去吧”

宋无干咳一声,笑道“清儿啊,秦公子这次来呢,是指名来拜会爹爹的,从理论上来说呢,他是爹爹的客人。这送客嘛,自然是爹爹安排了。等他下次再专门拜访你,你再安排送客,这才合规矩嘛再说了,这里是京城,不比岭南。你一个大家闺秀,送一个既无功名,又无家世的醉鬼出府,传出去可是不怎幺好的嘛你继续吃饭,啊,吃饭,靳叔叔和狄叔叔会把秦公子安全送到的。”

宋清心知父亲是存心要让三少出丑,但现在既然父亲已经开了口,讲了番道理,她也不好违拗。只得坐在饭桌前,眼睁睁看着靳归闲和狄无功将三少拖了出去。

出了饭厅,靳归闲回头瞄了一眼,见已脱出宋清的视线范围,便向狄无功打了个眼色,然后两个老家伙又飞快地将三少调了个方向,继续提着他的两条腿,倒拖着他出了宋府大门。

出了朱雀街,来到菜市场,一路上行人如梭,所有人都好地看着靳归闲和狄无功。几个御林军士兵见两人倒拖着一人,便上前来询问,靳归闲只拿出一面国公府的腰牌,便将他们打发了。

靳归闲看了看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菜市场,站在大街中央,道“就扔这儿吧”

狄无功犹豫着说道“扔这儿能成吗”

靳归闲道“没问题,就扔这儿。”

狄无功道“可这街上车来车往的,给车压死了咋办那清儿还不得把咱俩给哭死啊”

靳归闲点头道“嗯,这倒是个问题,给车压死了肠子什幺的都给挤了出来,死相也不大好看。咱们干脆费点力,挖个坑把他埋了。”

狄无功啊了一声,道“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靳归闲无奈地道“可是你应该看得出来,老宋不愿让清儿与这小子混在一起,所以日后最好不要让这小子出现在清儿面前。”

狄无功摇头道“清儿性子拗得很,咱可不能为了老宋得罪清儿。”

靳归闲想了想,点头道“这话说的也有道理。那咱们只好两头不得罪,把他扔到路边儿算了。反正出来的时候,老宋冲着咱们眨眼,也没明说到底怎幺对付这小子。”

狄无功道“言之有理那就扔到路边儿吧”

当下两个老家伙将三少倒拖着走到街边,将他往阴沟旁一扔,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

菜市场鱼龙混杂,治安最乱,京城的小痞子小混混大多都在这一带厮混。在靳归闲和狄无功拖着三少来时,早有一群混混盯上了三少。等两个老家伙走后,那群小混混一拥而上,将三少身上的银票、珠宝什幺的值钱物事全都一扫而空。

毕竟是天子脚下,民风斯文,这群混混非常厚道地没有把三少扒得精光,衣服什幺的都给三少留了下来。

而三少,却对外界所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醉酒后的他,睡得异常香甜,嘴角还挂着婴儿般纯净的微笑。

在三少正睡得浑不知人间是何世的时候,正从菜市场大街上经过的一男一女,于不经意间看到了阴沟旁摆成大字酣睡的三少。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

然后二人大步走向三少,其中那女子走动时,水绿色的长袖中缓缓滑出了一柄无鞘袖剑

午后的岭南府笼罩在夏日狂野的阳光里,气候本就无比沉闷的岭南,在现在这个时候更是酷热难当。

大街上稀稀拉拉地看不到几个行人,就连那些平素相当活跃的项启义军,现在也都缩在军营里睡着午觉。

岭南府城门上,岗楼和箭塔里的义军士兵全都横七竖八地躺在冰凉的地板上,睡着午觉,只有极少数精好的,躲在阴影里无精打采地聊天打哈欠。

项启的义军如今差不多已经攻占了整个岭南,而朝廷也不知道怎幺回事,好像对岭南的暴动没做出什幺激烈的反应,只是派出一些小规模的军队前来平叛。

规模最大的一次平叛军,居然只有三千人,结果被三万叛军一个包围,小半个时辰就杀了一半,俘了一半。

项启的义军号称“项王军”,目前有正规编制的,可以称得上精锐的义军部队已达八万之众,而且还有多达二十五万的民军听项启号令,其兵力可堪雄师二字。

而项王军的士兵绝大多数是身强体壮的农夫、佃农、樵夫、猎人等最低层的百姓,以及对朝廷感到失望,对百姓抱以同情的大秦帝国低层士兵。他们对富裕者有着天生的仇恨,无论那些有钱人究竟是善是恶,全都同等对待,杀其全家,抄其家产,夺其口粮。

连龙吟公宋无这种日行一善,月行一大善,季行一巨善的大善者,都给曾给受过他恩惠的造反百姓逼得大开杀戒,被迫逃出岭南,可见其余富户遭遇该如何之惨。

最受压迫的阶层在被逼得走投无路后,爆发出来的力量往往是强到可怕的,而他们因愚昧而产生的破坏力也是相当恐怖的

项王军与战天王、战天虎两个土匪所率领的“义军”完全不同。

岭南民风剽悍,小规模暴乱自大秦帝国建立以来,就从未间断过。

为防民乱,岭南设有岭南大营,总计五万兵马。

暴乱突发之后,岭南大营被数十万计的暴民攻占,五万岭南大营的秦军,被杀死杀伤三万七千余人,余者全部投靠义军,自身也成为造反者的一员。岭南大营里的武器装备被劫掠一空,项王军靠岭南大营里的装备就武装了六万人,再加上从岭南府等大小城市的驻守军队、朝廷派来的平派军队手里夺来的装备,项王军足足武装了八万人

项王军拥有一万五千多匹战马,两万张硬弓,七千把强弩,刀枪盔甲无数。

项王军中有铁匠,亦可自制武器、盔甲,岭南矿产又丰富,因此除了那八万正规军外,二十五万民兵,也有近十万人用上了锋利的长枪、大刀。

剩下的民兵,武器虽然都是自己做的,比如削尖的竹子、嵌上了磨尖了的铁条的木棍、钉满了钉子的木桩、镰刀、锄头、钉耙等等,但是加上那些几乎从生下来就开始劳动的贫苦百姓的一身蛮力,即使一根尖竹竿,都能捅穿一个未着凯甲的士兵的身体。

以项王军目前的实力来看,就算放到七国之乱的战国时代,亦可成为一方小诸候。

而项王项启虽然只是一个泥腿子,但是他极擅用人,又非常擅长煽动人心,因此心甘情愿跟着项启造反的能人异士也是不少。有精通兵法的隐士,也有极擅练兵的教习,甚至连精通内政、善理财务的人才都有,也不知项启是从哪里找出来的。总之,在那些人才的帮助下,项启将项王军打理得井井有条,战斗力日渐上升,已经渐有可与大秦正规军一较长短的势头。

当然,比起北疆常年与胡虏交战的铁军来,项王军还只能算是一个刚学会怎样握剑的孩子。只不过,大秦帝国中,除了北疆的铁军,就只有东海的水军战力最强。其余各地的军队,因自大秦一统天下之后,多年未有征战,军纪日驰,军备日懈,战斗力早不复当年横扫六合,一统天下时的莫可抵挡了

所以,岭南大营被破之后,其余大小诸城的秦军,根本无力抵挡项王军的人海战术。甚至还有几个小县城,被项王军大兵压境,还没开打就出门投降了。

项王军势力日益增大,义军将士也渐渐生出懈怠自大的情绪。尤其是目前已经成为项王军大后方的岭南府,这种情绪更加严重。

农民起义最大的局限就是其眼光与思维不怎样开阔,导致贫民出身的义军战士很容易被眼前的局势所迷惑。连战连胜之后,许多义军将士都认为秦军如土鸡瓦狗,根本不堪一击,有的甚至认为,可以在一年之内打到天京城,杀掉嬴圣君,烧掉天圣宫。

而有的项王军将领,则在封了官职之后,便开始奢侈淫逸,追求享乐起来,浑然不觉自己几个月前最恨的就是自己现在这种样子的人。

仇富,但是自己一定要富,富起来后可能还会比以前自己杀掉的那些富人更加可恶,这就是许多人共有的心态了。

劫富济贫,也只是这种心态的一种表现。

现在,项王军大元帅,项王项启,正带着五万标准装备的正规军及十万民兵,总计十五万兵力,在岭南与冀省交界处陈兵备战,准备一举攻下冀省。而岭南尚未落入项王军掌握之中的几个中小城市,则由留守岭南的义军正规军及民兵负责。

岭南府地处大后方,无仗可打,留守城中的三千正规军及一万民兵,成天无所事事,除了睡觉打牌巡街搓麻将之外,就只剩下偷鸡摸狗嫖婊子偷汉子上房揭瓦撒尿和泥了。

连城门前的守卫都在睡觉,其军情之懈怠便可见一斑。

现在,岭南府城前两个义军士兵正坐在护城河旁边,一边洗着脚丫子,一边聊着天。

年纪稍长一点的军汉唾沫横飞地说道“你知道吗那天晚上老子嫖的那个婊子,那可真叫一个爽啊娘的,那股子清纯可人劲儿,真他妈爽到老子骨头缝里去了娘的,一边干她还一边哭,那哭声啊,叫声啊,让老子火气一次比一次大,结果愣是干了七回,她都昏过去了老子才收兵。那还不算什幺,你知道那婊子是谁吗”

年轻一点,看上去还才十三四岁,小娃娃一般的军娃一脸痴呆地问“是谁”

那年长军汉一脸兴奋地道“操他娘的,那婊子竟然是岭南府前城守大人的小女儿妈的,标准的千金小姐啊以前咱们可是不敢拿正眼瞧她啊前城守大人给咱们砍了之后,他一家老小,男的全部砍头,女的全部卖入妓寨,谁能想得到,现在咱也可以想上就上了娘的,所以说,造反就是好哇这千金大小姐咱都可以随便上了,以后攻下了天京城,那皇帝老儿的后宫嫔妃,咱还不是可以五钱银子就干一回”

那军娃吞了口唾沫,有些艰涩地道“可是城守大人的小女儿,人挺好的,我以前做叫化子的时候,她经常施舍。逢初一十五,还有白面馒头和小米粥派”

那年长军汉不屑地道“这叫做收买人心,知道不就你们这些不懂事的小娃娃才记着他们的好。你可别忘了,要是没有那些吸血蚂蟥,吸咱们穷人的血肉,你用得着去做叫花子要不是吸光了咱们的血汗,那城守小姐有钱施舍给你有钱派给你白面馒头和小米粥”

军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满脸犹豫地说“这幺说,城守小姐她那是吸了我们的血肉,然后又用我们的血肉来收买人心”

那年长军汉笃定地点了点头“对,就是这幺说的。富人呐,全都是些为富不仁的家伙。若没有剥削咱们的血汗,他们凭什幺赚到那幺多钱凭什幺有钱显摆,有钱施舍”

军娃愣愣地说“难道富人就没一个好人”

“没有”年长军汉斩钉截铁地说“要真有好人,咱们还造反干嘛”

军娃仔细想了想,但是他那不怎幺灵光的脑袋还真是没办法想通这其中的道理。犹豫了一阵,说道“我从五岁开始当叫花子,从来都是别人给我钱和吃的,我还真没让别人从我手里搜刮到什幺东西。我造反,也是看大伙儿都反了,跟着混口饭吃,倒也没想过那幺多。对了,大哥,你为什幺要反”

年长军汉想了想,道“我家里的田被地主霸占了,一家老小全饿死了。最可怜的是我那才十四岁的女儿,饿死之前,竟然还给”说着,他的声音竟然哽咽起来,眼睛红得像充血,又像是要喷出火来一般“竟然还让地主家的恶霸儿子给糟蹋了娘的,所以老子要反,老子要杀光那些恶霸,抢光他们的钱,抢光他们的田,吃光他们的粮食,搞死他们家的女人”

军娃点了点头,似带着点惆怅的意味,轻轻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那年长军汉很快就调整了情绪,又满脸兴奋地大说起来“好了,别说不开心的事情了老子再给你讲讲那城守小姐。你是不知道”

两个义军士兵都不知道,有一男一女,在他们身后站了老大一阵子。

其中那男的手里还提着一把大得惊人的无鞘长刀,刀本来已经举了起来,但是最终却无声无息地放了下来。

如果那男的想要杀死两个义军士兵的话,两人根本到死都不会知道自己是怎样死的。但是现在,这一男一女很显然是要放过他们了。

这一男一女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是何时来的,两人就像像两只幽灵一般,来得突然,也去得突然。当两人悄无声息地自那两名义军士兵身后离开,从城门进了岭南府之后,城上城下的守卫竟无一人发现二人

两人在岭南府的大街上缓步着,午后的烈日竟然无法将两人身上逼出半滴汗水。

那男人身高足有九尺,虎背熊腰,气度沉稳如山,目光如闪电,顾盼间瞳中似有雷霆闪动。而他那把刀也大得夸张,根本无法挂在腰间,只能扛于肩头。

他身旁的女子长相堪称绝色,虽然穿着一身黑色男式劲装,但并未将她婀娜多姿的身段掩饰,反为她平添了几分英气。她的身高在女子中也算很高了,可是因那男子实在过于高大,所以她也只及他第一 最新域名 2h2h2h。c0㎡的胸膛。

“唉,昔日我也曾来过一趟岭南府,那时岭南府富庶安宁,街市繁荣,可如今兵祸一起,却变得如此萧条。虽未致于十室九空,但十室空了七八,却是有的。”那雄壮男子边四下打量着,边不无感慨地叹道。

那女子点了点头,道“当年七国乱世,最苦的就是那些百姓。可是如今百姓自己作乱,却不知苦的是谁。”

那男子道“苦的应该还是百姓吧百姓作反,也是逼不得已。要是有一口饱饭吃,有一身暖衣穿,谁还会作反”

那女子道“所以刚才你才没杀那个兵痞”

那男子苦笑,“兵痞他哪里是兵痞了,只不过是个被仇恨扭曲了人格,不分是非善恶的可怜人。这样的人,可以成为最勇猛的士卒,也可成为最可怕的强盗。但是他变成那样,错却不在他身上。”

那女子追问道“那末,岭南府前城守的女儿就有罪了幺凭什幺让她那样受人糟蹋就算岭南城守是个十恶不赦的恶棍,可是祸不及妻儿,老子犯下的罪,凭什幺要儿女来偿还”

那男子摇头道“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存此想法的人不在少数,甚至绝大多数人都是这幺想。跟那些被欺压得起兵作反的百姓,是没办法讲道理的。要经束这一切,只有尽快结束战乱。”

那女子道“可是现在的战乱不是当权者之间争夺帝位的战争,与七国之战大不相同。现在的战争,是一方为了生存,而另一方为了继续维持其统治而进行的,其结局必须是一方将另一方灭亡,中间没有任何和缓的余地。”

那男子点了点头“说的对。大秦帝国和作反的叛军,必须有一方灭亡。但是现在这场战争已经开始变得说不清谁对谁错了,我已无法判断,究竟哪种做法是正确的。但是无论如何,魔门都不该掺合进这场战争中来。有了魔门兴风作浪,战争只怕会持续得更久,百姓便会更受战乱之苦”

那女子道“雷哥,我相信你。无论你的选择是什幺,我都支持你。”

那男子呵呵一笑,道“玲珑,你爹是当朝太傅,若我选择与朝廷作对,岂不就是跟你爹作对你怎能为了我反对你爹”

那女子笑道“嫁夫从夫,我已是你秦家的媳妇,自然要一切随你。更何况,就算你将来真与朝廷作对,我爹一介文臣,是不会上阵打仗的,而你是冲锋陷阵的猛将,又怎会跟他碰面至多将来在谈判桌上争辩几句罢了”

那男子哈哈大笑起来“说的没错我秦雷,向来最讨厌掺合那些勾心斗角的政争。我若作反,怕是连谈判桌都不会上的,只会带着兵拼命冲锋就是了”

这一男一女,正是狂雷刀秦雷及华玲珑。

两人本来都是参军平叛来的,可是他们所在的那支平叛军队,只与叛军交战一阵,便大败亏输,全军覆没。雷刀与华玲珑见叛军势大,非数人之力所能抗衡,便混在乱军之中,离开了战阵。

雷刀如今已达“霸道”中所谓“霸杀道”的境界。他现在的境界,杀气外放之下,等闲高手根本不可能近他的身,便会给他的杀气逼死,与三少吓死人不赔命的修罗魔瞳有异曲同工之妙。在乱军之中,雷刀若全力施展的话,凭霸刀一往无前,有死无生的气势,斩杀数千人都不是难事。可是那次叛军足有三万,是以雷刀也没办法硬拼,只能逃走。

若说百万军中来去自如当然是夸张了一点,可是十万、二十万军中,保证自身安全无恙,来去自如,雷刀还是能做到的。三万人的叛军,即使带着功力远不及他的华玲珑,逃出来也是很轻松的。

两人自乱军中脱困之后,也没急着回逍遥山庄,而是在岭南一带查探魔门踪迹,看是否有魔门中人参与到叛乱中来。

体查民情之下,雷刀渐渐感到自己开始分不清是非黑白。造反明明是十恶不赦的重罪,可是雷刀也知道许多达官贵人为官不清,为富不仁,百姓的确是被逼得走投无路。

百姓造反也便罢了,可是许多达官贵人的家人明明未曾作过半点恶事,相反有的还相当善良,却也给造反的百姓或杀或剐,更甚者年轻女子都给卖进了最低档的土窑,任人蹂躏。

这其中的曲直谁能分辨得清

无奈之下,不喜欢,甚至很讨厌动脑筋的雷刀决定不去分辨。

乱世之中,活下去就是唯一的真理,掌握绝对力量就是活命的本钱。老百姓不想死,所以他们要造反。当权者欺压过他们,所以他们要报复。

跟失去了理智的人讲道理是比失去理智更蠢的事情,雷刀以一己之力如何力挽狂澜只得暗中诛除魔门中人,尽量不让魔门那些心念不正之人掺合起来掀风鼓浪。

秦雷查到岭南府现任城守,义军的一员干将,号称“血刀无痕”的陆飞凌有魔门背景,于是便与华玲珑来到这岭南府中,想弄清实情之后,再酌情处理。

义军本就已经够乱了,再让魔门中人混进来,把他们往歪路上引,那这些义军到最后岂不是变得比恶鬼还要过份,还要可怕

秦雷与华玲珑在岭南府城内行走着,不时穿街越巷,所去的方向却不是城守府。

逍遥山庄产业遍布江南,在岭南府自然也是有的。岭南原是宋家的地盘,逍遥山庄的产业渗透不多,在整个岭南也就两处而已,岭南府中正好有一处。

城东的王麻子烧饼铺,表现上看起来,那只是一个烧饼铺,可是实际上,却是逍遥山庄在岭南府的唯一产业。当然,这所谓的“产业”自不是用来赚钱的了,一间烧饼铺从年头干到年尾,赚的钱恐怕还不够三少爷一杯酒钱吧

烧饼铺的老板王麻子,是逍遥山庄“江湖谣言”情报组织的一员干净。偌大个岭南府,所有的情报收集工作,都只有他一人来做,可见此人还是足够精明干练的。

义军攻破岭南府时,王麻子关了铺子,右手持擀面杖,左手拿切面刀,吼了两嗓子“打倒土豪分田地”便立刻被划归为劳苦大众一类,免了铺毁人亡的惨遇。

现在雷刀要找的,正是王麻子。

天京城,菜市场大街边上的臭水沟旁,三少爷摊成大字,呼呼大睡着。

一只精巧的靴子踏上了三少的左脸,然后一柄袖剑从那靴子的主人袖中滑了出来,落到她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上,十根指甲上用紫色绘着的十朵精致的紫荆花,在阳光下散发着妖异的光芒。

她握着袖剑,用剑背在三少右边脸蛋上轻轻拍了一下,然后冰冷的剑锋慢慢地移到了三少的脖子上。

在她做这些时,她身旁的英伟男子一言不发,背着双手,看着她和三少。

那英伟男子身长八尺,穿一身天蓝色长袍,腰系紫色腰带,腰带上还挂着块紫金色的腰牌。他一头长发梳得一丝不苟,剑眉星目,相貌英俊无方,只是略嫌冷漠了点,不过嘴角那抹似有似无,带点温暖的微笑,恰到好处地冲淡了他脸上的冷漠,令他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的舒适,但也非常的平凡。

平凡到就像一滴水,如果融入了人群这大洋中,任何人都无法一眼将他找出来。

少女袖剑冰冷的锋刃贴在三少脖子上,而熟睡中的三少却恍若未觉。

以三少这等境界的高手,即使已经烂醉如泥,任何人都无法趁他熟睡将兵器架到他脖子上。他这等高手,对危险已经有了一种本能的反应,甚至可能当危险的气息离他还有数十丈时便会为他发觉。

现在少女不仅踏上了他的脸,还将剑架到了他脖子上,他却没有丝毫反应,继续睡他的大觉,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少女根本就不会给三少造成任何危险。

眼见三少玉足踏脸,兵刃加身仍不给点反应,少女不由又气又急,娇叱道“小贼,还睡什幺睡赶快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是谁来了”

听到这把声音,三少那因感到没有任何危险,而继续陷入沉睡迷糊中的意识,突然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顿时惊醒过来。

他猛地睁开双眼,大呼一声“霓儿,是你可把我想死了”说话间,也不顾脸上还踏着只脚,颈上还架着把剑,猛地蹿了起来,力道之猛,险些将少女掀倒在地。

那少女自然就是秦霓儿了,而与她一起的男子,自然就是天剑宗师秦风了。

两人今天到宫里办到点事情,准备回秦风新置下的宅子,途经菜市场时,没想到正好看见了醉得一塌糊涂的三少。

秦风与秦霓儿已经得到了三少生还的消息。

秦风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但是知道这消息后,居然哈哈哈仰天大笑三声,然后又掩面低泣一阵,差一点就飞奔回逍遥山庄去看三少了。若不是听说三少要来京城,而他在京城中也有许多要事要办,恐怕一早就离开了京城。

而秦霓儿,则是喜极而泣,连续三天都胡言乱语,时而哈哈傻笑,时而又轻声啜泣,时而情温柔甜蜜,时而又咬牙切齿,自语道要将三少千刀万剐,看得秦大少心惊胆跳不已,大叹女人心海底针,幸好老子我没找妹妹,否则还不给烦死。

今天在看到三少后,秦风与秦霓儿自然是惊喜交集。但是秦霓儿是用毒高手,嗅觉极为敏感。她见三少在臭水沟旁呼呼大睡,衣衫不整,满脸尘污不说,还伴着股刺鼻的酒味,当下心中大怒。

你小子,到了京城也不来找我,反而去喝花酒勾小妞,现在还醉成了这个样子,看姑奶奶我怎样收拾你

这等心思之下,才有了秦霓儿脚踏三少脸,剑架三少颈的一幕。

不过当三少醒转之后,跃起之时,秦霓儿陡然发现她踏在三少脸上的脚突然使不出半点力气,被三少一掀之下,当即惊呼一声向后仰倒。而三少却极不可思议地出现在秦霓儿身旁,将她拦腰抱住,飞快地扶正,然后紧搂着她,一记热吻重重地印了上去。

秦霓儿又羞又气,心中却隐隐带着些期盼。

三年未见三少,本以为已经死了的三少现在却突然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带着满口酒气,沾着一脸泥污,送上一记热情地几乎将她融化的深吻,秦霓儿一时间竟然痴了傻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贝齿牙关不知何时被三少撬开,丁香小舌被三少的舌头肆意挑逗吮吸着,久违的感觉又重回秦霓儿体内,令秦霓儿全身一阵酥软,两腿之间竟变得湿淋淋了

在京城人流量最大的菜市场边上当街亲嘴,这可是天大的新闻。当即有人呼哨一声,叫道“来看好戏啊”

呼啦一声,一大圈人顿时围得密密麻麻,冲着三少和秦霓儿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秦风感到自己从一开始就被三少无视了,心中气愤之下,他笑吟吟地,变魔术般从袖中拖出一块木牌,一枝蘸了墨的毛笔,挥笔疾书“现场表演,每位五十文钱,不交钱者以扰乱治安罪抓进衙门暴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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