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线鏖战,但集中兵力攻其一点。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蹶张弩攒射,锐士紧跟着破阵,这便是秦军的标准战术。五射之后,弩阵前的锐士当即排成纵深十行的军阵,持铍而进。楚军前排即便有盾,也被弩箭射坏、人被射伤。长铍手一上来便摧枯拉朽的把盾牌全部斩碎,开始凿阵。
唯独夷矛阵只有小盾,前排持矛的宫甲浑身是弩箭,可就是依着及地的夷矛屹立不倒。等锐士冲来,后排宫甲把及地的夷矛抬起,他们才巍然倒地。
“杀!”持铍的锐士,持矛的宫甲,不约而同的狂喝。
前排站着的是卒长和什长。卒长、什长皆被弩箭射杀,后排宫甲早就憋着气在等锐士前来。锐士的长铍还未触及夷矛,高举夷矛的宫甲便抢先冲击出去,这不是拼死的抵抗,这是愤怒的反攻!
“杀——!”七十列夷矛手反冲,前排锐士还来不及挥铍,便被锐利的矛头刺中,两层皮甲也挡不住硬度倍于青铜的钜铁枪头,他们瞬间被洞穿。冲锋之时根本没有拔矛的间隙和时间,夷矛不拔反捅,带血的矛头继续冲向后排锐士。
手举长兵本就不利格挡,前进中的队友身上突然刺出一个带血矛头,距离如此之短,任谁也无法防备,第二排锐士非死即伤,但警觉第三排锐士已然避让,又一次穿体而出的矛头这才刺空,只是第二排夷矛又至,侧让出队列的锐士当即毙命。
古今中外,矛枪是公认的百兵之王。任何兵刃遇上长矛,气势上总要被压去三分。修长、锐利、坚忍,一旦往前冲击,任何阵势皆不可挡。即便几百年后装具完备、重如小山的重骑兵,也不敢直冲矛阵,而是要等矛阵出现裂缝、阵列出现间隙,才敢以四十五度对角线冲击矛阵,这是勇敢的;那些猥琐的,则趁矛阵转向不便,冲击两侧以及阵背。
秦军锐士的铍类似矛,但军事规律总是表明:任何通用性兵器总是不及专用性兵器。能斩能刺的铍在冲击上完全不如只能前刺的矛。这并未因为双方的长度差异,而在持兵之卒的心态。怒冲的宫甲舍前冲再无其他,夷矛捅入敌人身体拔不出来,他们便拔出骑兵刀前冲杀敌。撕心裂肺的呼喊中,一个个宫甲弃矛抽刀,一排排锐士中矛倒地。
‘杀敌未可胜,唯前进可胜。’这是郢都到息县漫长的路上,一生戎马的廉颇对熊荆所言中最重要的一句。话很短,只有十个字,却道尽了无数兵家极力想表达又未能表达的真谛。
两军交战,依仗的并非士兵,而是阵列。击杀士兵确可以削弱敌军,但这样并不能使敌人的阵列崩溃。与其追求击杀敌人,不如让军队向着敌军持之以恒、坚定不移的前进。前进,也只有前进,才能通过碰撞、推搡、挤压……压缩敌人的活动空间,促成敌军军阵最终崩溃。
矛阵在前进、坚定不移的前进。当前进到锐士军阵第七排时,后排锐士不由自主的避让已然疯狂的宫甲。一人避让、十人避让、百人避让……,雪崩效应下,军阵轰然崩溃。
“万岁!万岁!万岁——!”被秦军射的抬不起头的楚军、被锐士挥铍一斩人盾皆碎的楚军,眼见锐士阵列居然被己军冲溃,顿时大喊万岁。随着这呼喊,他们也冲向阵前的锐士。戟、矛虽短,但全然不顾性命的冲击,当即让锐士连连后退,后退到最后,一些最前列的楚军徒卒居然冲入了蹶张弩阵。
弩阵为了达到最佳射击效果,在距离楚军前列不到三十步的地方列阵,此时楚军突然冲来,弩手根本就是猝不及防。身披双甲的锐士难杀,但身无长兵、也来不及拔剑的弩兵却很好斩杀。一时间,弩阵里鬼哭狼嚎,弩兵四处逃散。
“不好!”后方三百多步的主将蒙武大叫不好。此次秦军本就拟定了中军突破的策略,是以军阵左右两军纵深为二十行、中军四十行。四十行军阵本不浅,但为了击破旂旗处的楚军环卫,中军居然让开位置,好使蹶张弩靠前布阵。
蹶张弩手不能近战,阵前的锐士却锐不可当,但谁又能料到,锐士阵列居然崩了!
锐士阵崩、楚军杀入弩阵,弩阵也随之崩溃,阵列后方的五百主见机立即抽调两侧的甲士补上,阵崩处军官排成稀疏的一排,面对后退的锐士、弩手一边砍杀一边大喊,勒令他们马上回身阻敌。
战场尘土四起、喊声震天,无法判断楚军能否将击穿军阵的蒙武不得不掏出那块带着体温的令符,对军吏大声道:“后军速速增援!后军速速增援!莫让荆人破阵”
“嗨!”军吏双手接过这块温暖的令符,一边呼喊、一边快跑着传令。
听着军吏的呼喊,戎车上的李信微微有些焦急。他心里是反对中军突破的,认为应当和以前一样,从两翼勾击。可阵图一经颁发便不作更改,再则将战颁图,也来不及更改。
现在倒好,中军没有攻进去不说,反倒被荆人反杀回来。本该破阵之后才投入追击的后军,此时便要加入军阵,防止荆人杀出。
“真是荆蛮。”接令之后,后军奔赴战场,李信身边的车右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