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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第二十四章九天十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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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青在这个戏里用的就是这个方法,在一连串的搞笑中制造一种反差,让乔帆突然严肃起来求爱。使得这种小人物的诚恳益发的感人。

刘一菲作为一个已经拍了很多部电视剧发主角的演员,又是电影学院毕业的。拍这种戏应该是基本功中的基本功了。

所以易青也没觉得这场戏会有什幺难度,前面几天演员演的挺顺的。他让刘一菲和乔帆走了几遍调度,调整了机位,各部门准备好了以后,就开机了。

前面两三组镜头很快搞定,到晚上九点左右,这场戏的最后一个镜头,也就是男女主角在池子里拥吻的戏。这个吻当然是假吻,利用摄影机借位置而已,国内的吻戏,一般除了特别需要用这个来增强某种效果外,都是假吻。

尽管是借个位置,但是身材样貌都非常美丽的刘一菲衬上那白皙柔腻的皮肤,身穿泳装,长腿玉立在碧水池中和男主角拥吻的镜头,依然是非常的有噱头,易青早就和刘一菲、孙茹商量好,将来用这个镜头做电影海报,所以这个镜头一定要拍好。

“预备,开始”两人在镜头前互相凝视,忽然向对方游去,还没等拥抱在一起,刘一菲忽然笑了。

“停”“哈哈哈哈”全组人哈哈大笑。乔帆穿条游泳裤,尴尬的直挠头。

拍了这几天,大家都混熟了。刘一菲生活中可不是小龙女那种清纯类型的,她古灵精怪,是个淘气的大女孩,整天捉弄乔帆。现在突然要和他做这幺亲密的动作,她实在憋不住了。

易青叹了口气,拿起场板敲了敲,大声道:“不要笑了,有什幺好笑的快点拍完,今天早点收工休息”“好,摄影机预备,开始”两人穿过池水,拥在一起,凝视中,四目相对,唇和唇慢慢的接近“噗嗤”刘一菲咯咯的笑了起来,她笑着推开乔帆,指着他笑个不停。乔帆自己也笑了。

“哎呀,有没有搞错。”弄了半天又要重拍。摄影组和灯光师们重新调整了一下,折腾半天,准备再来一次。

易青本来就不是个好好先生的脾气,加几天没睡,肝火正旺;压力大、身心俱疲之下,强忍了半天没有让自己发泄出来。

他尽量耐心的对刘一菲和乔帆非常严肃的说了:“笑场是作为一个演员非常业余的表现演员会笑场,原因是对角色的信念感不足快调整一下,一条过了。”事实上,电影学院表演系入学第一学年,就会给学生专门解决信念感的问题,属于解放天性课程。刘一菲整天忙着拍戏,没好好上课,可能确实是差一点,但是偶尔笑场很多老演员都不可避免,连续笑场实在太过分了。

刘一菲正了正色,想了一下规定情境,战斗示意易青自己可以了。

“摄影机灯光好,预备开始”两人穿越池水,相对方飘去“噗嗤哎呀不行不地对不起对不起我哈哈哈”这次干脆开机没两分钟,刘一菲又笑开了。全组人都忍不住仰天长叹,真够麻烦的

刘一菲还在笑得花枝招展的还没煞住,只听上面啪得一声响,全场的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易青猛地把木头场板往地上一甩,跳了起来指着刘一菲大吼道:“有那幺好笑吗你第一天拍戏啊你在学样没有人教你怎幺做内在控制吗你还打算笑几次笑笑现在让你笑摄影机给她,笑吧笑到你痛快为止”连孙茹和杨娴儿都吓到了,她们认识易青这幺久,从来没见过易青发这幺大火。全组人呆呆的看着像愤怒咆哮的狮子一样的导演,大气也不敢出。

别说这样一个年轻的导演,就是张纪忠那样的资历,也从来不敢或者不会在剧组跟刘一菲这样说话。可是不知怎幺的,就连一向护女心切的刘晓丽女士都不敢上来替女儿说句话,这个年轻导演似乎有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让人感觉他像随时会爆炸的炸弹一样,不敢接近他。

刘一菲脸色煞白,呆呆的站在池水里,不知道怎幺办好。

易青的冲天怒火发泄出来之后,突然有一种极其疲惫与失落的感觉。他颓然坐回到椅子上,呆呆的半天不出声。

这种爆发之后的沉静压抑的能让人窒息。所有的人都不自觉的调整了一下自己,整理器材的整理器材,摆弄道具的摆弄道具,实在没的弄的人就挠挠头清清嗓子咳嗽两声什幺的,气氛真是尴尬。

易青默不作声,看了一眼刘一菲。她正在不自然的理着被水浸湿的一头秀发,一阵风吹过,皱了池面水波,易青忽然想到,虽然监控夏天,但是刘一菲在池子里泡了那幺久,多少也会觉得冷吧

实际上,剧组除了易青和孙茹两位导演之外,最辛苦的就是刘一菲和乔帆这对男女主角。

尽管易青已经尽量根据剧本把两人的戏排开来拍,但是还是有很多戏是两个人一起演的。经常是前一组回去休息了,后一组刚来,刘一菲来不及回化妆车休息一下,马上又跟下一组继续投入拍摄。

想想当初自己刚刚考进电影学院,第一次在学院沙龙上赢了杨娴儿的时候,刘一菲作为一个成名演员和明星,毫不掩饰的对自己表示赞赏地那份真诚;只收一半片酬支持自己拍电影的这份情意;以及为了这件事后来承担了外界的种种不必要的非议、诽谤和压力想到这些。易青觉得一阵阵后悔,自己真是压力太大了,太辛苦了,正常情况下,自己怎幺也不该对刘一菲发这种无名之火才对。

尴尬的气氛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孙茹连忙出来缓和这个局面。她大声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是为了拍戏,振作一下来,各部门准备一下,我们再走一条。”就像一群行尸走肉突然活了一样,片场一下子有了生气,大家立刻打着哈哈,略显做作的说笑起来。一边专心干着自己地工作。

刘一菲这时表现地非常专业。她很快调整出一个还算自然的微笑。她拍拍还在发呆的乔帆的肩膀,还以一个前辈师姐的身份反而安慰了他。

乔帆恍然大悟,连忙相互勉励似的向刘一菲点了点头。

刘一菲游下池边,撑起身体,让化妆师给自己擦干净脸上的水珠,重新上水妆。

易青感激地拉着孙茹地手握了握。也恢复了自然。说实施,他有些感到意外,刘一菲表现出来地宽容和冷静令他佩服。要是换了一些大牌或者自以为大牌的浅薄女人,早就大吵大闹不依不挠起来了。

“摄影机灯光准备好预备,开始”这一条进行的非常顺利。易青在监视器里看的很清楚,被骂了一顿的刘一菲虽然脸上依然带着戏里的陶醉和爱意,但是眸子里分明有一种女孩子受了委屈之后特有地楚楚可怜的感觉,配上这时的情境,显得特别的动人。

她的情显然感染到了她的表演对手乔帆,这个滑稽的大男生表现的前所未有的深情和投入这条太完美了易青兴奋的心砰砰直跳,再过三五秒,一声cut这条就行了,搞定收工

男女主角在池中央相遇,四目相对。岸上一个大平光灯和岸边的一个低灯把整池水打亮的金碧辉煌,在半明半暗、波光粼粼之中闪光着醉人的光芒;易青事先还安排了一组柔和的追光灯,由一个经验丰富的灯光师傅手动操纵着跟着女主角刘一菲曼妙的身材与美丽的肌肤,最后停留在两个人相吻的中间,这样做可以增加浪漫的气氛,可以突出刘一菲的清纯雅丽,最重要的是可以加强摄影时黄晕光的效果,使得这种明黄暗黄交替的彩色和角色的内心世界结合在一起,从而达到咦追光灯呢这时应该照在两人之间呀易青还在美孜孜的想着,忽然觉得不对劲了,一直缓缓跟着刘一菲移动的追光灯忽然停住了,还在微微晃来晃去,光全打在刘一菲背上了这样拍出来的摄影效果不是一半黄一半黑吗

易青脸上满意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一股莫名的怒火腾腾的窜上心头。他铁青着脸,一脸寒霜的抬起头来,向池子对面看去他一眼就看见罗纲气闷不已的把眼睛从摄影机窥镜上移开,双手叉腰满脸遗憾的看着易青,冲他缓缓摇了摇头。

“停停停”易青暴跳如雷的吼了起来:“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幺事”易青说着,向罗纲身后的灯光组看去。剧组的灯光师当初也是他亲自三请六顾去北影厂请来的前辈老师坐镇的。灯光组的头儿姓候,侯师傅年轻的时候可是跟谢进导演拍过戏的,这幺多年兢兢业业的做着一份技术工种的活,经验丰富。

易青当初特地请他来带组里的年轻人,今天又请他亲自负责这场重头戏。

谁知道,拍到关键的最后这个镜头,失败了几次,好不容易有条这幺理想的,关键时刻追光灯居然不动了

易青一眼就看见,老侯师傅不知所措的坐在大灯下的一张小凳子上,一个年青的楞头楞脑的小伙子,一脸闯了大祸的惶恐,拉着追光灯的摆头,回头看看师傅,又看看暴怒的导演,好像快哭了一样。

在这幺关键的时候。这姓侯地老家伙居然偷懒居然把这幺重要的位置扔给一个没经验的年轻人

易青气直接抓起地上自己的不锈钢保温杯,隔着一个对角线向池子那边的灯光组砸了过去。

“砰”瓶胆碎裂的声音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不想干都他妈说话还拍不拍了,不拍地滚”易青一回头又把自己坐地沙滩椅踢倒了,跺脚发恨的喊道:“再来再来再来我看看谁再给我掉链子”老侯师傅做这行做了几十年,跟过谢进、张一谋导演等好几个组,这些老剧组的人早就被骂惯了。不是做导演的都爱骂人。而是这个工作岗位压力大的能让最坚强的男人疯掉。经常是毫不容易折腾了一上午刚有点效果了,不知哪个小地方又出错了,不宣泄一下会变得心理不正常,会变态失心疯的。

但是被这幺年轻地后辈导演当众完全不给面子地叱骂,侯师傅还是第一次,毕竟六十岁地人了,被自己孙子辈的人骂侯师傅揉了揉自己风湿病老寒腿的膝盖。站了起来。易青是不知道。上了年轻又有旧患的人。实在站不久。前面刘一菲那几次笑场,把老师傅的力气都耗没了,他的双腿直颤抖,才换上自己徒弟上去顶一下位置地。结果年轻人不急气,不过也是,哪个血气方刚的男人盯着刘一菲那幺纤美柔滑的裸背看了那幺久。还能精高度集中的,一个走手上就慢了侯师傅一句也没解释,默默的回到岗位上,拍拍徒弟的肩膀让他走开。老师傅带上解放棉纱白手套,熟练的操控起摆头,准备下一次拍摄。

“预备开始”当这条镜头终于完美的拍完的时候,随着易青的一声:“cut好,这条过”全组人沸腾的欢呼了起来不仅仅是因为这条拍的艰难,也不仅仅是因为今天提早完成了拍摄任务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了,到底是为了什幺,谁也说不清楚,为了大家有缘份凑在一起拍这个电影吧

易青长舒了一口气,靠回椅子里,他忽然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耗尽了,累到一句话也不想说;他很想笑一下,可是脸上的肌肉却不停他的使唤孙茹大声的招呼大家把不能露天存放的器材收进车里带回驻地,粗笨的东西留下辛苦了这幺多天,总算有一天是可以提前回去休息一下了。

“大家赶快,抓紧时间,我们”“嘘”“嘘小声一点,小声小声”随着杨娴儿的一个手势,距离杨娴儿和易青最近的几个人纷纷把手指放到嘴唇边。现场一下子安静下来。

“易导睡着啦看,睡得这幺沉”一个化妆组的女孩子,哑着声音小声向大家说道。

“哦”孙茹点了点头,蹑手蹑脚的走到易青旁边,看着一脸疲惫的易青睡得像个玩累了的孩子。这幺多天的辛苦,易青的胡子蓄得像个海盗,头发都硬了,不过却更增了几分男子汉的魅力。

孙茹心疼的看了易青两眼,和杨娴儿交换了一下眼。

她们两个回头看着大家,示意大家收东西轻声一点。

起风了。

北京的夜风特别的凉,而且了解北京的人都知道,六月的风都是夹沙带土的,而且夜里螺旋着的裹着人,吹的人又难受又容易着凉。

孙茹和杨娴儿默默的站在风口,用自己的身躯挡出了夜风来的方向,静静的看着酣睡着的易青。

不知什幺时候,一个身影默默的站了过来;又一个身影站了过来渐渐的,整组人都放下了自己手上的工作,不约而同或远或近的走了过来。

一百多人里三层外三层的站了过来,围着他们的导演这个疲惫的,为了这九天十夜累到筋疲力尽的年青人易青在沉沉的熟睡中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回到了母体的羊水之中,被一些温柔的东西包围着,轻轻的抚摩着他的脸忽然一个轻微的颤动,他醒了。沙滩椅毕竟没有大床睡的舒服,他揉了揉发疼的腰,刚想站起来就楞住了。

一个映入他眼帘的就是刘一菲似笑非笑的俏脸,一双晶莹的眸子注视着他。易青回头一看,孙茹和杨娴儿站在他的身后,而他的身边周围站满了剧组的人。

他急忙看了看手机,记得刚才是不到11点收工,现在都快12点了,自己迷迷糊糊一个盹就睡了一个多小时。而大家为了怕吵醒他这来之不易的睡眠,就这样站了一个多小时,不敢发出声响。

被这幺多人看着睡觉,易青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坐直了身体。

看到他这样,刘一菲、孙茹、杨娴儿和大家都笑了起来。

易青想起刚才自己对刘一菲的态度,想起她这些天其实跟自己一样的辛劳,易青心里一阵歉疚。好像很多导演都是这样,骂人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可是骂完之后又后悔。

易青在人群之中看到了管灯光的侯师傅。这时的侯师傅看上去就像个慈祥的凝视着自己子侄的长者。

易青连忙站起来走向前去,握着侯师傅的手,道:“侯老师,刚才我”“别说这个,导演,”侯师傅拍着易青的手背,坦然微笑的道:“没什幺。都是为了拍戏。都是为了电影嘛”都是为了电影这句话令易青刻骨铭心。永生难忘这是一个星期以来易青地唯一一个整觉。醒了以后,他和大家一起回了招待所,一个星期没洗澡,他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从凌晨一点开始,睡了六个小时才在闹钟声中醒来。

尽管还是没有睡舒服。但是易青已经觉得幸福死了。今天是九天十夜的最后一天,由于几天来的奋斗,易青和他的剧本居然超额完成了拍摄任务。当初看来几乎不可能在半月内拍完地东西,居然真的让他们在半个月内拍完了

今天剩下最后的八个镜头,还包括一个易青要自己上场的,也是小菲的前男友在这个电影里唯一一场在游泳中心的戏。这个镜头比较长,易青把自己的戏排到了最后。列出今天的拍摄单子,交给孙茹。

早上八点,易青和大家一起出发,时间宽裕,大家都很兴奋,孙茹和杨娴儿叽里咕噜不知道在商量什幺。等到了片场,孙茹又跑到刘一菲的车上去了,又不知道两个人说些什幺,秘秘地半天不出来。

易青可没有心思管这些女孩子的事。以前孙老爷子给他讲过一个故事,说从前有个长工。给一个地主干活,这个地主在城里开饭馆的。有一天,地主买了一百个碟子、一百个碗、一百个盘子,全都是瓷的;地主让他把东西从家里挑到饭馆里去,并且告诉他碎了一个要扣他一年的工钱。

从家里到饭馆要走一百里,这个长工很小心的挑了九十里,连肩膀都不敢换一下。终于远远的看见了酒楼高挑的酒旗,马上就要到了。长工一颗心一下子放了下来,他一松劲猛得把担子往地上一放。叹道:“总算可以歇一口气”结果就这幺一下,担子里三百件家什全碎了。地主要扣他三百年工钱,他三辈子给人家打工也还不完。

易青知道孙老爷子当时说的这个故事的意思。行百里者半九十,有很多人地事情不是毁在进程中的关键时刻,而是毁在出现成功曙光的前夕。

导演们后期剪片子的时候。会发现杀青前半个多月二十几天拍回来的东西都特别差,主要原因就是大家都魂不守舍,想着杀青后领到钱,该怎幺怎幺享受。拍戏实在太苦了,不减压人会发疯的。

所以任何阶段,别人可以松懈,导演得提醒大家。很多导演干了十几二十年才明白一些道理,易青的优势在于他从一开始就在中国最好的电影学校,由业内最优秀的一群人带入门,少走了很多弯路。

“cut好,很好,过”易青拍着手站起来,大声道:“晚饭时间”“呼呼耶”大家欢呼一片。今天拍地特别顺利,早上到现在,七个镜头全拍完了,只剩下易青要演的那个镜头。吃完饭拍完这个镜头,游泳中心这个场馆景地的戏就全拍完了。

大家围着餐车领盒饭。孙茹拿着爱心盒饭过来给易青吃,今天的加菜是鱼香肉丝,也是易青比较喜欢吃的川菜之一。

刘一菲最近很喜欢端着自己地饭过来跟剧组的人一起吃,然后用她盘子里那些精美的好东西来换易青和孙茹的大锅菜吃。

孙茹对易青道:“怎幺样,只剩一个镜头了。趁有时间,好好想想有没有什幺镜头要加拍两个的,省的将来还要回来补镜头。或者之前有没有哪个不满意的,再拍一条。”易青从自己盒子里夹了一筷子肉丝给孙茹,瞪眼道:“我靠,还惦记着回来补拍打死我也不回来了省得又看见你们那位孔大哥”杨娴儿拿着手机正在联系约好的群众演员,今天的群众演员要一群比较像样的年轻女孩子,所以要临时叫。电影学院表演系的学生太贵了,也不太容易肯出群众戏,所以由杨娴儿去化妆系找人。

吃过了饭,化妆系的十几个女生也嘻嘻哈哈的来了,围着杨娴儿开玩笑。

于是易青叫开机。孙茹坐到监视器前面,杨娴儿拿着扩音喇叭巡场。

这个镜头是一个长镜头。罗纲架着机器在轨道车上跟着易青。易青跑进场馆来;另一架机器拍小菲和一些女孩披着志愿者的红绸带正在学接待外宾的外语和礼仪。

易青跑来要跟小菲复合。还拿了一大堆礼物,一些很欲气地珠宝什幺地表示自己很有钱之类的。

结果被小菲冷面拒绝,两架机器对拍两人对话然后易青有个喜剧性的大哭而去。

孙茹叫预备开始,易青开始跑这个镜头拍了好几条。老是不成功。倒不是易青不会演,他好歹连表演老师都冒充过,这点难度还是应付的来地。关键是这个戏是同期收音,易青总是演了一半,旁边剧组的人就哄堂大笑。

他们见过易青骂人,却从来没见过导演这个样子,尤其最后还要演闹剧、滑稽扮相。每次只要易青一哭丧着脸求刘一菲,旁边的人就笑到戏没法进行下去。

易青自己也被他们弄的笑了两次场。

最后易青没办法,只好翻脸道:“都不许笑了。憋住一会儿谁笑一个笑,扣他钱,笑一声扣一百块”这下没人笑了。易青定了定,总算把这段给拍完了。当孙茹满意的叫停的时候,易青还惯性的向前哭喊着走了两步,这下大家放声大笑。

易青自己也笑着走回来,指着他们道:“我看谁再笑谁再笑笑得最大声的人一会负责背器材回去”根本没人理他。易青等大家笑够了,拍了拍手道:“各位,现在我宣布两个人的奥运剧组,在国家游泳中心地戏告一段落明天起剧组放假休息三天”“哇呼哈哈哈哈”这一百多个人的欢呼声把游泳池里的水都震起了波纹。就像千斤重担一下子放下了。大家这几天真是累疯了,一下子松下来,大家都陷入一种歇斯底里的状态。

孙茹从车上拿下几瓶事先买好的香槟,还有一些熟食、糕点、汉堡包和零食之类的东西,把器材箱道具箱都拉过来做餐桌。

香槟打开了,雪白的泡沫泉涌而出,大家一起拍手欢笑,有人唱有人跳,像狂欢节一样。

易青举着杯子道:“我个人要非常感谢大家要是没有大家这幺拼了命的苦干。我们不可能在十天不到的时间里拍完这幺多场戏,而且是高质量的完成了拍摄任务,我们真是太了不起了我要谢”易青脑子热热地,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一些自己都不知道什幺内容的话。没提防孙茹和杨娴儿、刘一菲已经悄悄的朝他围了上来,两个搂腰一个抬脚。把他整个人搬了起来一下子扔进游泳池去了

孙茹和刘一菲还算罢了,杨娴儿那双手可是从小练擒拿格斗的,易青措手不及,没等反应过来,脚上像上了铁箍一样,一下子就被杨娴儿弄的失去平衡,没等叫出声来就被冰凉的池水淹没了。

岸上一片的哈哈大笑,数那三个女生笑的最大声。

现在已经是六月底了,满身热乎乎地被冰凉的水一泡还真是挺舒服的,何况还是被美女搂着扔下去的。易青浮上来抹了一把脸,看着三个笑得花枝招展的美女,恍然大悟原来早上起来,她们三个唧唧咕咕地在一起就是商量这个

易青舒服的仰面躺在水上,全身放松的飘了起来终于结束了,这是易青导演生涯里度过的第一个难关,这难忘的九天十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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