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村子中似乎被打开了一扇阀门,为村民们最后的癫狂带来了更多的兴奋与愉悦。
那之后,没有人再管她是不是大着肚子,没有人再管她会不会出现危险。
一月、半年、
一年、三年。
挺起肚子,再在某一个夜里醒来或者白日间‘’的消失。
观音庙,似乎成为了村子的禁忌。
白天里,没有任何人会来这里,黑夜里,人们排着队等在这里。
三年,五年。
五年之后,某一夜
当一个蒙着黑巾的男人离去,另一个蒙着黑巾的男人进来之时,看到的是一具大着肚子的尸体。
他走到前,摸摸鼻息,谈谈脉门,听听心跳。
哦,死了呀。
他心中跳出这四个字,就如同在想啊,中午了,该吃午饭了呢。
甚至于,那一刻看着躺在床上,眼中似开似闭的她。那人脑中还生出一种怪的想法。
要不趁热?
呵呵!
呵呵这两个字,有很多解读:表嘲笑,表不屑,表敷衍,表
似乎可以用在任何地方。
自然而然的,也就可以用在这里。
他有没有趁热?
没有人知道。
只知道不久后,门里的人出去,门外的人散去。
第二日,曾经庄严、圣的观音庙,化作了一片废墟。
再几年后,废墟都掩埋在了历史之中,不留下半点的痕迹。
唐三葬转头,遥遥的看向远处的陈家村。
村前,大柳树长得正旺,似乎从地下能得到无情无尽的生机。
似乎无论十年、百年、千年、万年,这片土地都能为它的成长提供养分。
大柳树下,两个白须白发的老人围在石桌前下棋,一群同样白须白发的人在边上围观。
一群人有说有笑,场景美如画。
唐三葬觉得,如果此时有专业的摄影师拍下这一幕,或许拿到国际上,这陈家村都能被评一个幸福村的名头。
只是
这一刻,看着那美如画的一幕,看着那生机勃勃的大柳树,看着那些似乎每一个都活了上百年的老人。
唐三葬的心里只有一种想法。
他想杀点人。
“想杀人吗?”
似是看穿了唐三葬的心思,观音将目光从远处收回,落在唐三葬的身上。
唐三葬点头,毫不掩饰。
“我也想。”
观音的回答,似乎不应该是一个菩萨该说出口的三个字。
只是这三个字听在耳边,却让唐三葬觉得。
似乎这三个字一出口,眼前的观音不再是一尊佛,而是一个人。
再看远处,那颗大柳树下,一群说说笑笑,生活似美满幸福的老人。
唐三葬心中没来由的一阵荒唐。
佛有人性。
人失了天良。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观音看着唐三葬,“是不是有些迷茫?”
唐三葬点点头,又摇摇头,“纵千般黑暗、万般枷锁,我自一力破之。”
观音看着唐三葬,“你有一个好师父。”
唐三葬一愣,不解的看着观音。
观音勾了勾嘴角,“你有一个好师父,十八年时间,传了你一身通天彻地的本事。
但是他们呢?”
唐三葬眼中,再次露出几分迷茫。
不知是不是错觉,耳边竟然响起一声叹息,观音的声音再次悠悠的响起。
“我不喜欢佛门。”
唐三葬一愣,观音笑笑,“但我却依然义无反顾的入了佛门。”
唐三葬若有所思。
观音抬起头,认真的看向唐三葬。
“所以,当你取得真经之时离开佛门,也未尝不可。”
在真经二字上,观音加重了读音。
唐三葬知道,她话语中的真经、相对的并不是西游记中唐僧师徒第一次取到的假经。
唐三葬还知道,尽管这句话中的离开佛门前并没有加上主语,但他却能清晰的领悟观音所要表达的意思。
所以
取经?
观音看着唐三葬,“曾经,我也想杀点人,可是最终,我没有。”
唐三葬低下头,与观音对视。
观音抬手指了指远处,远处的大柳树,以及大柳树下白须白发的老人。
唐三葬顺着观音的手指看去,夕阳的余晖下,大柳树似被披上了一层血色。
血色的大柳树下,白须白发百岁高龄的一群老人似有所觉,转过头,不约而同的冲唐三葬所在的位置露出和蔼的笑意。
那笑容之下,唐三葬看到的是
狰狞的青面,血色的獠牙。
此时,耳边正传来菩萨的声音。
“他们还要活多久?”
唐三葬凛然。
他读懂了观音话中的意思。
还要活多久?
他们,每一个都活了上百甚至数百年!
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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