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顾四周,特意选了房间里阳光照射面积最大那块地方,对着窗户直接盘腿坐在地毯上,眯起眼睛,左手五根手指摆出扭曲的形态,捏在一起搓了半天。
看上去是在推演阴阳八卦,实际却在内心疯狂回忆穿书之前跟师父游走于各大天桥、地下通道里攒下的江湖经验。
薛澜皱眉,冷飕飕道:“你手抽筋了?”话音未落就被徐勃粗胖的手掌堵住了嘴,国际知名导演清威严,板着脸,压低了声音教训道:“那叫指决!道家施法用的。你不懂就不要胡乱讲话,当心犯了忌讳!”被强行扣上“施法”这顶高帽子的封宁,差点儿没一激动给徐勃跪下,毕竟这种主动捧哏、救场、找台阶的活,从前除了亲师父没人给他干。
封宁坐在地上搜肠刮肚想了半天,终于找了一个自认为勉强的过去的理由,他说:“实在是不巧啊……今日太上老君不在家,去元始天尊那里喝茶了,所以没法给我们开示。”薛澜“噗”地呛了一口风。
徐勃用力点头,对封宁的话深信不疑。甚至还主动自我检讨,说自己这次确实是问的太鲁莽了,下次一定焚香沐浴选个良辰吉日再来求各路仙指点迷津。
封宁连连摆手推辞,心道:你可千万别再问了,我这儿演一次得浪费两斤脑细胞,吃多少核桃都补不回来。
徐勃在看完山体滑坡新闻之后或多或少还是有些心有余悸,需要独自消化一下,于是便起身告辞了,杨南恭恭敬敬地一路把他送出了宾馆大门。
两个人先后离开之后,薛澜脸上揶揄的笑容未褪,但瞳孔的颜色却已经一分一分地沉了下去,他微微抬起下巴,自上而下打量着面前封宁,徐徐眯起了眼睛。
徐勃导演不认识曾经的封宁,但薛澜却是接触过好几次的:一个连黄历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屁孩儿,怎么一夜之间就成了能掐会算的世外高人了?
还是说,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曾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