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公寓大门“砰”的一声关闭之后,薛澜不假思索地走到了阳台旁,那扇视野开阔的落地窗前。
漆黑的瞳孔一错不错地盯着楼下,点了根烟,眸色沉沉。
——从这个角度俯而眺望,郁郁葱葱的绿化带边,通往小区外的人行道上,封宁清瘦的背影清晰而醒目。
封宁并不知道头顶上有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自己。他径自沿着小区唯一的一条主路往前走,肩膀缩紧,头微微垂着,压低了下颚,把半张脸都隐藏在自己脖颈的阴影里。
这是封宁在对外部环境不熟悉,保持戒备警惕时最经常用的姿势。
可落在不远处二十三层楼的阳台的另一个人眼中,看起来却徒增了一种孤独无依漂泊感,和难以言说的柔弱。
事实上,封宁确实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
他早就想通了不能搬进那个所谓的公司宿舍里去,天天住在周越的眼皮底下,那得有多高的道行才能不被丫打包卖了?昨晚的酒局实数侥幸逃脱,封宁是在不敢想象如果再来一次,自己还能不能全身而退。
所以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可以暂时落脚的房子。
高档公寓居住区里面,配套设施非常完善,足不出户就可以满足全部的生活需求。封宁环顾四周,看到小区大门口的左边有一排底商,早点铺子、快餐、干洗店、便利店一应俱全,其中有一间绿色招牌的链锁咖啡店看起来环境不错,主要是没什么人,很是清静。
封宁在路旁树下面的露天长凳和吹着冷气的沙发卡座之间犹豫徘徊了好久,终于还是顶不住来往行人向自己投来的好眼,在兜里被冷落了整夜手机连续第二遍提示“电量低”之后,起身走向咖啡店拉卡了玻璃门。
封宁带着杨南昨天转给他的两万块巨款,在前台菜单里精挑细选出了一杯最便宜的美式咖啡。端着托盘,找了个人少靠近落地窗置坐下来,把手机插进充电宝,打开搜索房屋租售网站。
网上的租房信息,鱼龙混杂,真假难辨,封宁又对价格和地段完全没有了解,所以需要挨个甄别、咨询,这一忙活就是两个小时过去了。
眼睛有些酸涩,封宁放下手机,揉着太阳穴,端起手边的咖啡,微微阖眼,放松地抿了一口。
再睁开眼时,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