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宽大的、设备齐全的手术室。
手术桌上放着一盆新鲜血肉,上面插着一把手术刀。
而房祁则站在手术桌旁边,他——或者说它是一个虚影,模样就如相机和回忆里的样子,瞧上去普普通通的青年模样,只是他的脸好似被人砍碎过又缝起来似的,有着明显的缝合痕迹。
房祁白大褂的下摆却沾满了数不清的手掌印,脸上一片阴霾。
萧栗站在门口拍了拍自己的衣摆,却并未走进去,他简单地和房祁打了个友好的招呼:“房医生,看上去气色不错。”他这句话听上去跟讽刺似的,也成功让房祁的脸色又阴了几分:“你不是想看我的表情么,再走近点来看看啊。”萧栗:“你出来。”房祁:“你进来。”其余众人:“……”萧栗的脚尖就抵在门口,他瞥了一眼脚下那条门框的界限,轻描淡写地说:“让我猜猜,你的活动区域现在就仅限于这间屋子里,一旦我走进去,你就可以杀了我。”房祁从那盆血肉里拔出自己的手术刀,拿起一旁的纱布,开始擦拭起来,他将手术刀完全擦拭干净后,握住它:“你还猜到了什么?”他这动作里是明晃晃的威胁,萧栗笑了一声,继续说道:“你很会编故事,建议弃医从文。”房祁没说话,只是用手握紧了那把手术刀。
萧栗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随即转过头:“我们从进这座医院里,所有得到的线索,相机,回忆,都是你一手导演的,就是为了让我们相信你是受害者,而那些怪物病人是迫害者。聘请我们进来的老人一直在强调‘医生’这个词,这也是一种暗示。从相机开始,我对整个医院的真相有了怀疑我坐急诊的时候,它们一直叫我去查房,我起初以为是住院部那边的房间,但现在想来,应当就是这里。”“我从住院部那儿得到过一幅画,上面画着一个人拿着刀刺向另一个人,我一开始认为是裂口女袭击医生,可在看到那个多此一举的房间号之后,我就意识到有人在故意混淆视听——反过来想,会不会是医生……在制造所谓的怪物病人?”“房祁,其实你是这座医院唯一的,仅存的真正病人。”“你说你喜欢治疗病人后的满足感,我看是你喜欢切割病人后的满足感,你把这间地下室改造成手术间,以自己院长儿子和主任医师的身份,哄骗病人私下接受你的手术,你乐于毁灭人们最爱的东西——孙凝翠爱美,你就割开她的嘴巴,那只点滴鬼害怕吊针,你就让他到死都跟点滴融为一体,小女孩爱梳辫子,你就对她进行人体改造……你从这些行为中汲取快感,直到东窗事发。”房祁大笑起来:“那是他们活该,你不觉得毁灭这些他们热爱的东西很有趣么?丑陋的爱美者,黏着的害怕者,就连死后都被人惧怕,太有趣了。”房祁说到兴奋处,用手抓起那盆血肉,脸上流露出慑人的狂热。
关羽听了这话,他翻起白眼:“我看你这个变态才是最该死的那个。”萧栗:“你那些病人联合起来的力量太过强大,但你也真够厉害,死后的灵魂竟然也成了厉鬼,被封在这座门诊大楼里。”“你说你要我们去急诊大厅取阵眼,我才把一切联系起来。三座大楼,对应过去、现在、未来三种状态,你被困在过去,需要打破现在,才能得到未来。原本这三种状态应当在一条时间直线上,但现在却被灵异力量扭曲,就像静止的莫比乌斯环,是一种往复循环的可能,交互连接,但又不重合。”关羽:“……………现在的推测真相任务,都是这种真相?难道不应该是家长里短因果循环谁杀了谁这种浅薄的真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