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秀寿想了想,他就说,这样吧,你给找来一盆水,再给我找来一盆土,如果要有一袋种子那就更好了。
他说我就只要这些,我想你的那位主人希望看见我的不是我身上的金银玉,而是我想要表达的那个观念,他既然让你来找我,自然是想让我说得更详细一些。
吴肖肖这才对这人有了那么些许的刮目相看了,他说你可真不像是个吃软饭了。
吴秀寿就苦笑了一下,他说没有办法,时运无常。
时运无常,但如今恰是他的机遇到来的时刻,他想,也许他苦读三十年,从四岁开始,一直等待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机会,以前不是没有人说,他们说秀寿啊,你从小灵敏,十岁就当上童生,为何如今三十有四,仍旧是个童生。
他没办法回答那些人,他只是抱着书本,一直读,一直读。
他的嫂子说他,你怎天读读读,你怎么没读出个功名来。
他也说不上来,他想说他不是为功名而读,他只是为解惑而读,但是这些对于嫂子,这个一辈子对着三亩地转悠的女人,他说不出口。
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于是,只能沉默,看起来窝囊的沉默。
这如今都包含在这没有办法的四个字里面。
不过好在,在他死之前,他可能要遇上那个能够为他解惑的人,他读了一辈子的书,却读出了一肚子的疑惑,疑惑自己到底为何读书,为何而读,他读着那些做人的道理,以为能够让自己的生活变好,但却不是,反倒那些空无一物的人生活过得红红火火。
他不明白,于是就只能继续读,可是越读越不明白。
越不明白越是读,陷入了死循环。
见到穆元咏的时候,除了他还有另外几个人,那些人他们在这里被强留下的时候,有过短暂的接触,对对方都有一个比较浅显得看法,现在能够在此处见到对方,都或多或少的流露出些许惊讶的情,大抵不过是怎么连你也这样的情绪。
吴秀寿反倒是里面显得最是淡定的一个,于是穆元咏就先点了他的名字,他说:“吴秀寿,你上前一步。”然后又说:“后面的几个人就先站在那里不要动。”接着,他对吴秀寿说:“吴秀寿,你好像是唯一明白我叫你们来干什么的人,你看你身后的人眼睛里面,脸上都是迷茫,就连我叫过去的吴肖肖,那小子都闹不明白,就你,眼睛里面胸有成竹似的。”吴秀寿就俯下身,朝穆元咏行了个大礼,他说他惶恐至极,不敢猜测贵人的想法。
穆元咏眯了眯眼睛,后又笑道:“行了,猜出我身份了就说,别整得这么玄乎,我又不是见不得人。”他说:“这些始终是小计,你就算猜出来也不过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