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我太想你了!你现在就在学校的话,不如我们见面聊?”
许明舫想象出夏扬的语气,热情又话痨,不禁莞尔。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他们最后约在北滩咖啡见面——这里也是他们曾经的据点之一,本科时一群人挤在咖啡馆赶作业、赶论文,头脑风暴或是高谈阔论的场景,恐怕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许久不见,夏扬也依旧热情,一见面就搭上许明舫的肩,试图乱摸,一边夸张地感叹:“许大才子,你瘦了!”许明舫无奈地掰开他的手,走到位置上与他一同落座,看着他活蹦乱跳的样子,笑说:“你还是和从前一样。没有被俞老师压榨么?”夏扬便自然而然地开始向他倒苦水。他一会说自己整天读文献前面的头发都快掉完了,一会又说自己连恋爱的时间都没有,说着还掀起了刘海给许明舫看他的发际线。许明舫只是笑着摇头,知道他只是表面抱怨而已,像他们这样的人,既然能选择这条路,就一定做好了忍受枯燥、耐住寂寞的准备。
聊到俞老师,许明舫才知道后来他还和夏扬提到过自己,说他不继续读下去可惜了。这次许明舫决定考研,夏扬也很开心,他大略知道一些许明舫家里的情况,不过了解得不多,印象中只觉得他是隐藏在芸芸历史系学子中的富家公子,最后还是得回去继承家产,于是问他:“怎么又要考了?当时的保研名额你都放弃了。”许明舫只是说:“想想还是更喜欢学术这条路吧。”喝了大半杯咖啡,夏扬难得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憋不住问许明舫:“你……之前那个传闻是不是真的?他们说你,和沈氏集团的老总,呃……”许明舫闻言有些尴尬,但他不想对夏扬说谎,便点点头,替他把话说完:“对,我和他已经结婚了。”夏扬一时无话,气氛便安静了下来。许明舫有些莫名的紧张,思路也跑偏了,下意识地反驳夏扬:“不过,他也不是很老,不能算老总……”两人看向对方的表情都很怪,片刻后,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夏扬很快消化了这个信息,想了想,发出感慨:“没想到我也到了朋友们都开始结婚的年纪了。”许明舫却问:“你是听谁说的?”夏扬:“我不太记得了。当时听说的时候,我觉得很扯,也不好意思问。但我后来甚至在网上看到你们的新闻,什么‘沈氏集团总裁与同性/爱人近日举办婚礼’,还有几张照片拍到了人。虽然不很清晰,但联想到你,又觉得像。”“算了,反正本来就是事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许明舫已经不尴尬了,叹了口气,“他叫沈柏诚,算是家族联姻,之前婚礼我没有请朋友,下次有机会,还是要请你们吃饭。”“联姻?”夏扬好地重复。他吞了后半句吐槽,小心地斟酌了一下词句,以面对他不熟悉的领域:“所以……你们之前没有谈……呃,你们不是,自由恋爱?”许明舫知道他想问什么,自己却无从解释。就算夏扬是值得交心的对象,他也怀疑夏扬很难理解自己的处境;甚至连他本人,也快要搞不清自己的立场了。他最后只好笑笑,说:“恋爱和结婚总归是两码事。”夏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再追问。
临走前,夏扬敛了散漫笑容,对许明舫认真说:“许大才子,当年我们这几个人里,最被看好的就是你了,现在你要是能回来,俞老师一定很高兴。我们这一届,中国史方向的人不多,中古史的更是几乎没有。不过你也别有太大压力。下次等郑二哥他们有空了,我们再聚一次。你这个人……怎么说呢,有什么事都喜欢藏在心里,看上去没事,其实我知道你有时候也迷糊得不行。总之……平时记得多找我们聊聊,大家都挺想你的。”夏扬很少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许明舫明白他话中的真意,觉出久违的感动,点点头,发自内心地回答:“谢谢,其实我也很想你们。”不过,虽然说了要请夏扬吃饭这样的话,许明舫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本意是想让沈柏诚出席,但他不确定沈柏诚是否愿意——他甚至不能确定,他们之间到底算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夏扬的疑问和担忧实在很合理,说到底,他们之间所拥有的只不过是一次联姻,和荒诞剧本下没有明说的资本与肉/体的交易,仅此而已。
但沈柏诚的态度却让他看不透。许明舫甚至觉得有些可怕。他想,或许他已经陷入了某种温柔陷阱,对真心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他知道这是很危险的,但他已然无法全身而退了。
许明舫后来也联系上了郑禹铭。郑禹铭毕业后去了出版行业,他和许明舫抱怨如今舞文弄墨也要受限,又聊到他好多朋友最近都去做了新媒体。其实学生时代大家有事没事都喜欢写点文章,郑禹铭也知道许明舫的文字功力一流,闲话也能扯一堆,是以开玩笑地问他要不要写写稿件。许明舫想了想,竟然觉得还不错,实习、打工有点费时,而写稿件对他来说不算费力,又有钱可赚,也能算上一笔经济来源了。
他给郑禹铭介绍的一家媒体发去自己写的文章,最后竟拿到了不菲的稿酬。这样算为别人打工吗?许明舫莫名想到了沈柏诚那天说这番话时的表情,突然有些不想告诉他自己拿到了人生中的第一笔稿酬。
即使告诉他,他也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的,许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