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焕死死盯着他,前额紧皱,瞋目切齿道:“陈行离,你为什么要离开京城?”听他这样叫自己,陈述之便知道他并没有多生气。不过他生气与否,对自己来说好像也不是很要紧。
“也没什么特别的缘由,就是不想待下去了。”他的话音清清淡淡的。
“无缘无故就走了是吗?”梁焕身子前倾,从牙缝里挤出话音,“我捞出你的会试卷子,为了你的殿试名次赶走了一个尚书,结果你随随便便就不干了,就走了,我到底为谁操的这份心?!”陈述之被他说得有些不满,没有人让他帮忙,甚至根本就不想考中。他给了自己不想要的东西,凭什么要求自己珍惜?
但是这些话也说不得。他低了低头,抽走了话音中所有的情绪:“臣不知道这些事,您不让走,臣不走就是了。”看他这个模样,听他说这样的话,梁焕虽然还想再骂他两句,却觉得自己没道理。沉默半晌,他再开口时话音已软了不少:“行离,你跟我说实话,为什么要走?”作者有话要说:梁焕瘪着嘴,眨了眨盛满可怜的眼睛,恳求道:点一下收藏吧,求你们了……第14章如旧陈述之叩拜下去,额头触地,口中说着恳求的话,语气却寒冷得可怕:“您别问了,给臣留一点颜面吧……”梁焕没听懂他的话,不知道离开京城和颜面有什么关系。但他知道陈述之这么说了,自己就不能再问,再问就是无理取闹了。
他被陈述之这个恭敬的姿势弄得十分不舒服,自己过去把他拉起来,碰到他手臂时,感受到他身上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梁焕干脆地拉着他进到里屋,一直把他送到桌旁的座上,然后自己也过去坐着,从桌上的一摞纸里翻出几张折叠在一起的,递到陈述之面前。
“你要是没什么要紧事就别走了,过来帮我做事吧。我初出茅庐,心里怕得很,想找人分担,又没别人可以信,只能信你。”陈述之听着这话,觉得被人信任应该是很温暖的事,可自己已经失去了从这个人身上感受温暖的可能。
他用发抖的手展开那些纸,其上写着一些人名,每个名字后面都跟了这个人的籍贯、家族,甚至还有故旧交游,几乎是一个人的全部关系。
再仔细看这些名字,他发现好几个十分眼熟,是昨日在宴会上与自己同桌的人。
见他差不多看完了,梁焕便慢条斯理地解释道:“你会试卷子上那篇文章写得委婉,但你定然也知道罪魁祸首就是欧阳清。要对付他,必须要有一个能与之抗衡的势力。说来惭愧,我这么多年没半个可用的人,只能打你们的主意。这上面是所有今科入选翰林的人,除了你。”“肯定挑身世清白的嘛,所以要一个个查过去,你当然就不用查了。”“你一定要来帮我啊,不许再走了!”陈述之早已知道走不成,他让留下,自己就不可能再走。他双手绞在一起,脑海中空白一片,自然而然就按照心目中合宜的方式回应:“承蒙陛下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knq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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