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找到答案,梁焕却忽然涌现出一个念头:他想见陈述之一面。
他自己也觉得怪,明明几天前刚见过他,又没什么事要与他说,现在见来做什么?
而且想见他只要等过完年,把大家都叫去素隐堂就好了,又不是见不到了,有什么好想的?
可是梁焕就是想他,非常想,特别想。
想见他,想和他待在一起,做什么都可以,什么都不做也可以。
被这种强烈的欲望驱使,梁焕立即吩咐道:“卢隐,你去备车。”既然想见,那就去呗,他还能不见么?
“出宫。”卢隐原样把话传给车夫,就在车厢外头坐了下来。然而身后的帘子被掀开,他被梁焕拉进车厢。
车厢里,卢隐跪在下头,听见梁焕问:“卢隐,你在宫里多年,是看人的老手了,你觉得陈述之这人怎么样?”“陈公子……奴才都是在外面待着,也未曾窥得全貌。”话是这样说,但卢隐知道不发表意见是不行的,“陈公子温文尔雅,相貌堂堂,又懂礼数,又有才学,是适合相交的人。”梁焕微微点着头,缓缓道:“那你觉得这人容易动心吗?”卢隐也不懂他说的“动心”指什么,只说些话瞎糊弄:“孟子还四十不动心呢,陈公子那么年轻,自然是会动心的。”听到这话,梁焕感到心满意足,“你出去说一声,去狗熊给他找的那房子。”卢隐愣了愣,这大半夜的跑出来,就为了见他?
掀开车帘,梁焕才发现空中飘起细小的雪花,四周的农田上盖了薄薄一层白。郊外人烟稀少,夜里难免寒冷,他裹紧斗篷上前。
那间屋子没有亮灯,他敲了敲门,也没人回应。
卢隐在一旁说:“外头凉,您回车上等吧。”“不用,就在这等,你别管了。”梁焕在门口找个地方站着,不住地搓着被冻红的手。
这大年三十的,他不在家里好好过年,跑哪去了?
陈述之从狗熊家出来,也才发现下雪,身上凉得很,便快速往自己家走去。
远远望见自家门前站着个高挑的人影,他喝了点酒胆子变大,往那边送去话音:“是谁?在我家门口,来找我么?”那人听到声音,立即朝他跑来。
梁焕看见他身子发抖,觉得十分心疼,刚要过去关心两句,却见陈述之跪在了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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