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贾宣写的,他在开头先痛骂了自己一顿,说以前做事太鲁莽,拖累了大家。现在他打算改过自新,觉得大家在京城看不到南方的事,于是把自己的家乡江州整个走了一遍,搜集了不少民生民情,都给寄了过来。
接着,许恭拿出一个小箱子放在大家面前。江霁把它打开,发现里面堆着一摞写满了字的本子。
“我看了几本,你们也挑着看看吧,没准有什么有用的。贾子贤平常看上去呆头呆脑的,没想到还挺能干……”许恭懒懒地说。
陈述之非常谦让地请他们先挑,见他们一人拿了几本,他便把箱子盖上,自己全抱了过来。
许恭看他这样就急了:“行离,你什么意思啊?人家寄给我的,怎么都让你抱走了?”“你不是不看了么?”陈述之扫他一眼,沉声道,“我拿去看,若有重要的事,我单写一张出来。等我都看完,你再写回信。”许恭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一箱东西,他打算全看了?
一个箱子不好往回拿,陈述之就把它放在兵部的桌子下,打算每天拿一本出来看。
看到晚饭时候,他才将将看完一本,在纸上写了半页概要。他不敢再拖下去,另揣上一本,赶去未央宫。
二人用过饭,卢隐便抱了一堆奏折过来,放到梁焕面前。梁焕扫了一眼,又全推到了陈述之那边。
陈述之帮他看奏折,就是自己拿来读一遍,去掉那些客套话,把有用的内容讲给他。
遇到疑难之事,梁焕也会让他发表意见。一开始他也是不肯说的,然后梁焕便软磨硬泡起来,最后说服他的是这么两句:“你以为你现在不说就不是佞臣了?既然我看重你,那除非你一直不说,不然你在哪说我都会向着你。”确实不能一直不说,那说几次也没什么区别。被这话说服后,陈述之就开始极为谦逊地评论起他看到的奏疏。一旦发现他们出现分歧,陈述之就会立刻闭嘴,梁焕想跟他辩论他都不肯。
未央宫里不怕费油,到处都点着灯。陈述之读完一份奏折,放在梁焕面前,道:“张鑫田御史的,废话挺多,您别看了,他就是上报御史台改革进度,说他拟好了章程。”梁焕点点头,看都不看奏疏的内容,便提笔写下:“拿来朕看,另交吏部、刑部共审。”对于梁焕的回复,除非他主动说,不然陈述之从不偷看。他笑道:“近来上疏骂他的人少了。”梁焕看见他笑,自己便也笑了,“想来是知道骂也没用,消停了。”“不定又在憋什么坏主意。”“还怕他么?”梁焕挑了挑眉,语调颇为自信,“他的人都在明面上,已被赶走了那么多。等今年殿试之后,我还要去翰林院挑人。再等明年吏部考评,你们都要升迁的。御史台这里弄完了,我就让他们把税赋减下去……”陈述之并不同意他的话,他觉得梁焕想得太过单纯。看上去虽没什么问题,可其中是否会有波折,谁也说不好。
看完奏折已经很晚了,没想到梁焕又说要沐浴,陈述之便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挑这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knq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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