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侍郎黄湖、江州州同胡河、海宁知府韩海玩忽职守,判斩立决,五日后行刑。兵部主事陈述之、江北县知县刘传泄露朝中消息,判斩立决,十日后行刑。
江州知州姜江监管不力,兵部员外郎宋信助人传递朝中消息,均判革职。
这个案子因为死的人太多,所有牵涉进来的人判得都重。判斩立决如果不等到秋后,通常就是五日后行刑。至于为什么有两个十日的,刑部没有解释,也没人关心。差了五天,总不能中间把人救走吧。
而沿江县的那些“暴民”,则一个也没有放。为了给不放人一个合理的解释,所有人都被判了一年徒刑。
看到判决,白铭便邀请大家到素隐堂庆祝,只有许恭没有去。
许恭去了牢房。
收到判决后,陈述之立刻被带离现在的牢房,换到了一处没有窗子,更加戒备森严,更加简陋,也更加拥挤的地方。他知道,死囚的待遇和其他囚犯是不同的。
一进牢房,他的脚腕就被镣铐绑上了。送他进来的狱卒锁上门,又丢下两个装着米饭的碗。
陈述之疑惑道:“怎么这时候送饭?”旁边住久了的犯人帮着回答:“都快死了,吃那么多做什么?这里一天就一顿。”看着那碗一看就很硬的白米饭和那盆清水煮白菜,陈述之一点胃口都没有,都给推到了一旁。
他还没回过味来,整个人都是蒙的,呆愣地靠着墙,坐在茅草堆上。
这时许恭大步走进死牢,在两侧的牢房中搜寻着。
“行离,是我,你怎么样?”听见有人叫自己,陈述之慢慢抬起头,茫然地对上许恭的目光。
“行离你知道么,我快气死了,白铭居然叫大家一起庆贺此事!太过分了!还有那个江霁也是,平日里对你那么关心,到了这时候却只想害你!”许恭一来就是怒吼。
而陈述之就显得比他平静很多,他随意地笑笑,“对他们而言,我只是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他们做成了想做的事,可不该高兴么。”沉默片刻,许恭缓缓道:“这么说,要杀你的人,也是你无关紧要的人了。”陈述之别过头去,这个地方他还不想触碰,只是敷衍道:“不重要了。”许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叹口气道:“早告诉你了不要那么傻,满脑子都想着别人。你自己看看,别人会回报你吗?”“你为我们做了多少事,为他做了多少事,就连你写那封要命的信都是为了他,结果呢?他就是个骗子,你心心念念的人就是这么个东西!”他没有压低声音,引得周围的犯人纷纷侧目。
陈述之的话音有些哽咽:“你不要说了,这都是我的私事,你们以后还是要共事的。”“我不干了!”许恭冷哼道,“这种人谁要为他做事啊!他可以拿你的命去换东西,那我岂不是更不值钱了,哪天再一刀砍了我。”陈述之张了张嘴,竟不知如何反驳他,最后只淡淡地说:“你不用为我鸣冤,事是我自己做的,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不后悔。”“你真是……唉。”想着这个人大概是无药可救了,许恭抓着牢房的栏杆,渐渐平和了话音:“你要带话么?我来这里也不太方便,我让狱卒给你纸笔,你写下来,我过段时间来拿。”他这样一说,陈述之才记起这事。想了想,怎么也得给父亲写封信吧。他便点头道:“那好,多谢你了。”送走许恭,陈述之在茅草堆上躺了一天。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knq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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