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恭到达沿江县后,先去找了一个叫黄进才的人,管他要到了几个月前陈述之和梁焕一起放在他那里的东西。
按照陈述之写的内容,他在整个沿江县里找了十几个仇恨蒋为民的苦主。
然后他还拉上了已经瞎了的前县令乔聪。本来乔聪认为蒋为民都死了,那自己也没必要再出面。可他又听说蒋为民的罪过被算到了无关的人头上,还是同意跟许恭走一趟。
许恭包了几辆车,把这些人一起送到江州衙门去,顺便呈上了陈述之整理的蒋为民祸害县民的事迹。
收到东西见到证人后,新任江州知州立刻把此案的案卷翻出来,重新提审牢里关押的百余名“暴民”。
这一天,是五月十四日。
到了这天许恭才反应过来,为什么梁焕说不用在十日内做完。因为五月十四日根本就没有人会死。
还是收回那些骂他的话好了。
许恭就在江州衙门里住下了,天天对审案指手画脚。分管刑狱的州同不愿意了,他就拿出梁焕给他的信物,以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
蒋为民生前做的那些恶事都没有证据,但没关系,许恭要证明的不是蒋为民作恶多端,而是沿江县百姓对他仇恨已久。
这样一来,暴民屠县衙的原因就变成了素有积怨,而减税事件只是一个,参与其中的人不需要承担太大的罪责。
至于蒋为民是否真的作恶多端,那只会影响那些百姓的判决,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五月十八日,江州知州将重审沿江暴民案的证据和供词送往京城。
死囚们刚被赦免的几日,大多十分兴奋。牢房里没什么可玩的,他们就聊天猜谜语对对子,尽情享受着好不容易保住的生命。
陈述之虽然对他们的那些对子感到忍无可忍,但他实在没什么力气参与,每天只是空洞地望着牢房里窄小的窗户。
刘传对他很是同情,经常给他讲自己家那些家长里短的事逗他开心,陈述之都只是勉强回应。而当刘传问到他的事时,他却什么也不肯说。
前几天透支了太多的情绪,他太累了。实在无聊的时候,就把先前写的信拿出来撕,直到撕成碎渣渣,完全无法辨认。
然而过了十几天之后,大家都玩腻了,开始像之前的陈述之一样瘫在茅草上。而陈述之自己反而恢复了一些,千方百计讨好狱卒要来了纸笔,有灵感了就写一首诗。
刘传每天都数着数过日子。他数到五月二十九日,那天下午,陈述之正偶得佳句,却忽然见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knq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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