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些夫妇尊卑的话,我才发现,”梁焕紧紧地把他按在身前,“你好像每日都要气我几次,偏偏我总是心疼你,不舍得罚你。”“……您昨夜刚罚过。”“昨夜下手太轻了。今日咱们不回去了,就在你家住,过会儿我到你家厨房看看,有没有苦瓜……”陈述之听到这东西就浑身一激灵,连忙道:“陛下饶命,臣凡事都听您的。”崇景四十年十月。
零零散散的烟花在京城上空炸开,映得镇卫塔顶层如同白昼。长长的石椅上挨着两名男子,虽已发鬓杂驳、面容沧桑,眉眼间却仍能窥见年轻时的丰俊。
陈述之略略侧过头,“天上如此热闹,今天又是什么好日子?”“会试放榜嘛,当年不也是……”梁焕出地望着天空,仿佛回到三十六年以前的那次会试放榜。想起这事,他还颇多愧悔。
他追忆着这些旧事,却听陈述之在一旁一本正经地问:“这次您还要召见新科进士么?”“不见了。”梁焕摆摆手,懒懒地靠着,“让孩子去见吧,反正日后也不是我的人了,我才懒得见。我现在就发愁,邓直那个老不死的终于死了,他的位子谁来坐……”陈述之正跟他的思路走,却忽然发现他一直在盯着自己。
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您别问我,这事我得避嫌。”“避什么嫌,我是问你愿不愿意。”陈述之久久没有回答。
见他这个反应,梁焕便去抓住他的手臂,轻轻摇晃着,“你就别谦虚矜持了,有你在前头挡着,我拉谁上来都不合适。我已经把白铭那个只会逢迎讨好的东西提起来了,你就甘心在他之下?”“也不是非要我,贾子贤资历也是够的……”“已经有一个光说话不干活的了,再来个没本事的,以后事情难道我来做?”陈述之不说话了,他也知道没人比自己更合适,但是……“若真在这个位子上,那必定会事务繁忙,我怕……不能尽心侍奉陛下了。”他一直担心的都是这个。
梁焕扑哧一声笑出来,“我不要你侍奉,都一把年纪了,你看我现在多久碰你一次?”“不是,我是说平日里……”“未央宫没有奴才么?你是陪我要紧,还是打理家国大事要紧?”陈述之愣了愣,他自己也不是很算得明白。
“不说话,就是同意了。”梁焕笑嘻嘻地趴在他肩上,“其实你也不会很累的,现在不比以往了。”“外头,察多国和流沙教都覆灭了。朝堂上,所有人都是我们的人,举国安定,百姓足衣足食。这都是你这么多年积攒下的,辛苦过了,现在该你安享尊荣了,有什么好推拒的?得坐到这个位子上,你才好流芳百世。”陈述之浅浅一笑,“这些事没一件是在我名下的,我不过是提了几句,千秋万代,称颂的也是陛下的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knq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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