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推开门,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祈无病皱眉,“怎么在这儿也能碰见你?”佘禧堂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是孤儿院的志愿者啊。今天过来送一些吃的,顺便找霍乱聊会儿天。”他有些惊讶,“你怎么想起过来找你侄子了?”祈无病扒开他走进去,“为了证明我是个有亲情的人。”霍乱这次没披着白色床单扮鬼了,反而穿着一件长长的睡裙,脸上还化着诡异的红唇妆。
祈无病:“……又在唱戏?”霍乱整理了一下袖子,跳到他面前,“白天唱戏多没感觉啊,一会儿要上课了,所以我打扮打扮。”祈无病有点语塞,“什么课需要你打扮成这幅鬼样?”霍乱撇撇嘴,“小叔叔,你上次还说我这样好看。”祈无病微微一笑,“人的审美总是不断在提升的。”霍乱怒气横生,抱着裙摆就走了。
佘禧堂表情有些怪,他似乎犹豫了半天才开口,“无病,你不是不想跟他扯上关系吗?”祈无病两手插兜,四处转悠着看,“人心难测,还善变,没办法的事。哎,他们要上什么课啊?”佘禧堂跟上他的步子走到了二楼走廊,“现在的新院长对这些小孩儿很好,给他们请了一个心理健康成长的讲师,每周来个两三次。”“心理健康?”祈无病看向他,“他们心理有什么问题?”佘禧堂指了指不远处的那面墙,“上面挂的全是他们画的画,从三年前开始到现在,你应该能看出来点东西。”祈无病站到墙下,被上面密密麻麻的画纸糊住了所有视觉范围。
它们贴的杂乱无章,就像上面的图案,色彩过于绚丽复杂,拼合在一起像是一大张精病人的幻想世界。
被一双巨大的黑爪包围的混乱。
但是仔细看却是能看出点区别。
最高的画张对比看着色彩要更暗沉,抽象的图案居多,几乎都能看到一些锋利轮廓的勾描,很刺眼,视觉上一点也不舒服。
越往下,就越正常。
柔和的边缘线居多,色彩也明亮了,还有小孩儿画了大大的太阳和小草。
更像是正常孩子会画出来的。
“那个心理讲师这么强?”祈无病感叹,“效果够显著的。”“我之前说要给你介绍的医生就是她,你要不要去听听课感受一下?”佘禧堂碰了碰他的肩膀,亲昵却又合适的保持了距离,祈无病没发觉,对这个医生也没什么兴趣,他晃悠着转身打了个哈欠,“我现在很正常,不需要治疗。”佘禧堂看着他的眼睛,寸步不让的逼视,“你真的这么认为吗?”祈无病面无表情的和他对视,“你比我自己还了解自己?虽然咱是兄弟,但你也不能总觉得我脑子有病啊,你这样很伤我心。”佘禧堂笑了笑,又上前一步,“那就去听一小会儿吧,反正你现在也没事。”祈无病抄着手往前走,“你真绝了。”到了教室,小孩儿们一个个整齐的排排坐着,身上都穿着一模一样的白色病号服,像工作装似的正经严谨。
唯一一个出格的和其他人都不一样的就是霍乱。
他身上的蕾丝边睡衣在这儿显得更扎眼了。
正前方的小圆台上坐着一个女人,看着五十多岁的年纪,身材保持的很好,穿着职业裙装,打扮的有些像欧洲六七十年代的优雅少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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