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每次看到复制人的时候,都有种特殊的感觉——那是一种自己分裂成碎片,自己拥有自主意识在外行走的感觉。我知道有很多双胞胎的存在,他们协调性很好,因为彼此了解,很多都可以发展出非常稳定的亲情。但我和复制人的情况是不一样的。
他们和我一模一样,不止是外貌,而且行动举止都是一样的。有时候,我照镜子的时候,我甚至会在想,如果镜子里面的人突然做出了不同的动作会如何,这是我一直以来都不喜欢照镜子的缘故。
因为他们复制人被洗脑过,认为有人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是正常的事情,这是常识。但我并不是在那种环境中长大的。1970年,日本研究机器人的专家森喜朗曾经因为“人们看到与人类过于相似的机器人而产生恐惧不适心理”发明了“诡异谷”这个名词。
我觉得,我也有这种心态。
再来,我一直还记得,为了摧毁克隆人的实验,我在他们的基因里面设下了不可扭转的基因缺陷,他们本身就活不长。诚然,我是半个创造出他们的人,复制人对我有种特殊的雏鸟情结,但是我也是要他们命的人。
我曾经做个噩梦,梦见我幼时为了避免实验所发给自己小狗最后被自己送上试验台时,我用枕头闷死了它。慢慢地,我看到我被闷死,我的手在紧绷着,经却忍不住地颤抖,我整个人都在发抖,却同时感到被人掐着脖子,要被夺走最后的呼吸。
我连反抗的能力和意志都没有。
我本能地感觉,我并不喜欢复制人,哪怕有一点点不像,我也会稍微心安。我十五岁在港黑当卧底的时候,曾收到太宰治给的红色耳钉。那时候,我觉得,我开始和复制人不一样了。这就是我区别于他们的标志。这也是为什么太宰治在火场死遁后,我丢了一只耳钉,也没有想过要把另一只耳钉摘下来的缘故。
其实,按这么说来,我本质上也是一个心智不成熟的人。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走向了“一号”。
“不好意思,我能跟你说几句话吗?”黑色T恤的棕发少年暗金瞳定睛看着我的时候,眼里的光闪了闪,他说——“看见你过得很好,我也觉得很好。我突然想起泰戈尔这么写过——“我的心是旷野的鸟,在你的眼睛里找到了它的天空”。我很明白那是什么感觉了。”他的嘴角像是因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一样,而拉出清浅的弧度。
这是很特的感觉,一种“我和他为了这一刻等了很久”的感觉,就像是脑电波共振的感觉。我的脑海里里面走过了无数我与复制人相处的走马灯——从实验台调换了身份,到我以“一号”的身份调查各种事实真相,试图找出为什么“一号”会选择这样的结局,一直一直到我穿越时空为了那片空白的记忆来到他的面前。
他站在这里,不需要说什么,我就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knq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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