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暗红的颜色是已经干涸的血,凭着凌乱的字迹大致能判断出那人在写的时候十分仓促且慌张,浓浓的血水渗透了符纸慢慢晕染开来,将“求”字后面的几笔模糊作了一团。
但也不难猜出那是个什么字。
“是救字?难道是素尘道姑在求救?”吾念脸上现出一丝不可置信,疑惑道:“可素尘为什么会在钟家?如果她在钟家的话,这孩子是怎么一个人跑到淮阴来的?”司淮的色也严肃了起来,垂着眼沉思了一会儿,才缓缓道:“昨日山上那些鬼面人,他们身上也有那种冷森森的死人气。”“你是说……”吾念有些讶异地睁大了眼,补全了这句话,“那些人都同这孩子一般是一群有魂魄有意识的走尸?阿笙就是跟着他们一路找到这里来的?”“这也只是猜测而已,毕竟太过巧合了。不过……”司淮低头看了一眼仍抓住他袖子的阿笙,继续道:“不妨猜测得更大胆一些,钟家抓走了素尘,就是为了让她用玄清道观的禁/术,造这种不知算死还是算活的杀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可怕了。吾念吞回了后半句话,道:“他们抢走了禅杖,另外三块玉玦碎片也很有可能在钟洵手里,我们得快点赶去太垣,把素尘救出来才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司淮从阿笙手里抽出了袖子,右手用力拖了一下将他抱稳了些,左手并起食中二指在身前画了一个咒印,默念了几句剑诀,山河剑便从那光印里破了出来,抽长了一倍落到了脚下。
吾念望着那柄通体泛着青蓝色剑芒的山河剑,忽而记起了当初去大荒山的时候两人御着一把小扇子的情形,不自觉地攀了一抹红晕在耳后,直到司淮一手抱着孩子一手负在身后唤他,才回过来踏了上去。
/山河剑飞行的速度很快,但是为了不让仙门弟子发现行踪,司淮一直挑着无人之处的上空飞行,到达太垣城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下午,日头往西偏过去了许多。
太垣城内有钟家设下的站寮和巡视的弟子,司淮一行只飞到城门外三里地就停了下来,步行入城雇了辆马车,慢悠悠地往城郊驶去。
才起步走了一小段,前面赶车的车夫便掀开了一角车帘探进来半个身子,递进来一个水壶和一小碟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花生米,笑道:“看两位像是大老远赶来的,想必路上渴了饿了,拿去垫一垫吧,别饿着姑娘和孩子了。”说完他便又笑嘻嘻地钻了出去,司淮看着吾念愕然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马车夫说的“姑娘”是自己,握成拳的手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knq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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