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宁去了之后,燕家只派了这么一个妈妈过来,自然是会让人瞧不起的,就算有燕老夫人的吩咐,下人又能派上什么用场,自然是该怎么着还怎么着,何家就连走一走过场都敷衍得很。
谁知道今天会来这么一个小祖宗啊!
燕清歌没有理会李妈妈,倒是故意有些惊讶的道:“哎呀!瞧我,被李妈妈气昏了头,竟忘了让你们起身,真是对不住。”
说着燕清歌便上前用双手把已经摇摇欲坠的何老夫人给搀了起来,其他双腿开始打颤的人也都纷纷直起了身子。
她是御封的一品郡主,何老夫人不过是个从四品的诰命,能得燕清歌双手扶起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
如此一来,即便是燕清歌给了何家一个下马威,何老夫人也是有气没处撒的。
燕清歌扶着面色古怪的何老夫人在一旁坐下,温和的打了招呼:“让何老夫人见笑了,我们府上的下人办事不利,何老夫人正是为着大姑父的事情焦心的时候,这恶奴还敢敷衍了事,平白的给何家面上抹黑,容我带回燕家好好惩治一番。”
这一句一句就跟软刀子似的,狠狠的往何家人的脸皮上剐。
何家的中馈如今还是何老夫人掌管着的,即便下头还有一个大夫人,那也得按照何老夫人的吩咐办事。
何老夫人心下知道是他们何家理亏,平日里再怎么在何家身份尊贵,到了燕清歌面前,也只得小声道着:“没有、没有。”
“不过何老夫人放心,我还带了些人来,一定比那刁奴尽心,总得让大姑风光下葬才是。”
燕清歌拍了拍手,那一众仆妇便上前了一步。她吩咐道:“大姑是我燕家的嫡长女,不论生前还是逝后,都得风风光光的,不能被人小瞧了去,你们都是祖母亲手调教出来的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别束手束脚的丢了燕家的面子,该怎么做的就怎么做,一切按照章程来,千万别让我知道你们懒怠,要是让何老夫人多操了一份心,都是你们的罪过,听明白没有!”
“是!”一众仆妇齐声回答,接着便分散开来各司其职去了,丝毫没有把这何家当成是别人家的意思。
灵堂里的何家人脸色无比精彩,何老夫人更像是打碎了牙往里吞一般,布满了皱纹的脸越发扭曲起来。
只因为,燕清歌那一番话,说的清楚明白,燕宁的丧事不劳何家人一丝一毫,都由燕家人来操持。但嫁出去的女儿便是泼出去的水,哪里有自家媳妇的丧事让娘家人来办的?这不是让全京城的人看何家的笑话吗?
可方才燕清歌也说了,何老夫人正是为着大姑父的事情焦心的时候,这句话既是一个台阶,也堵住了何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