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允怒喝着,肩膀一起一伏的样子显然被气得不轻。二夫人护女心切,当即就想辩驳两句,但一对上自己夫君阴鸷的眼,她便立即噤了声。
“母亲,一切都是我教女无方,这才让她说出这等无礼的话,儿向母亲赔罪。”
燕允拱手将头埋得低低的,二夫人也跟在他身后跪了下去,说着:“儿媳向母亲赔罪。”
老夫人瞥了一眼二房众人,眼里尽是掩不去的厌恶。
她颤颤巍巍的坐了回去,声音里溢满了疲惫:“你们心里到底有没有把宁儿当妹妹,我管不着,但只要表面功夫做足了,我也没有多话可说。可你看看,你们的女儿,连应付一下我这个老婆子的心思都没有,宁儿的头七还没过就撺掇着清歌丫头出去逛花灯。上一次腊八的赏梅宴,你们不也忘了那是老大媳妇的祭日,还想拖着清歌丫头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做那不肖子孙吗?冯月娘,如今整个燕府都交到你手里打理,你却连个女儿都教不好,你叫我如何放心?”
二夫人心中一凛,连忙道:“老夫人教训得是,只是儿媳在……”
“没有什么只是。”老夫人挥手打断她的话,“若你管束不好这几个子女,再有下次,那你便别当这个家了。”
二夫人执掌中馈多年,贸然将管事权收回也只会得到一个烂摊子,老夫人心里清楚,便只借此警告了她几句。
二夫人松了一口气,连忙应下,接着便让身边的人把嘤嘤哭泣着的燕清媛带去了祠堂,这场闹剧才堪堪落幕。
老夫人的病还没好全,又动了大气,此时脸色已经有些蜡黄了。燕清歌喂她喝下一口热茶,便听她道:“我这病中不便见人,你们以后也别一窝蜂的来给我请安,今天元宵本该吃顿团圆饭,我身子不好,还是免了吧。”
众人应下后,老夫人便对着燕清歌道:“好孩子,扶我进去休息吧。”
燕清歌扶着老夫人,步子款款的往内室走,经过燕清楣的身旁时,燕清歌并没有忽略她那一抹掩饰不去的怒气。
燕清楣低下了头,牙关咬得死死的,玉葱般的手指也被攥得发白。
若不是燕清媛那么一闹,此时跟在老夫人身边的应当还有一个她才对!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
有了方才那一通闹腾,二房一众人灰溜溜的离开了藤青院,就连一向长袖善舞让人如沐春风的二老爷脸上都僵了下来,只对着燕准简单行了礼便快步回了西院。
燕准三人在藤青院外等着燕清歌出来,望着二房离开的方向也是一时无言。
他们身为武将,并非就弄不懂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