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会议就是一个议程,选举新的一届市委委员,你代表市委作一个报告。将情况说明一下就可以了。”
黄晓军说:“老板,你刚刚来易河,党代表对你都不熟悉。我们以前选出来的市委委员走了老书记,其他委员变动也比较大,选举时就提一个候选人名单,请代表们画圈就行了,同意的画圈,不同意的什么都不要画。画了就是废票,这样就有利于我们的掌控。”
午阳说:“我估计。情况不理想是很正常的。我到这里什么都没有干,在干部群众中间根本就没有威信可言。不过你们能够做的工作,还是要做的。”
在易河工作时间比较长的常委中,也就是黄晓军跟自己走的比较近了,他跟代表们应该比较熟悉,出面做做工作,应该问题不大。其实如果不是党章规定,根本就不必要走这一步,直接在市委委员会上面通过,人家也没有什么话说,毕竟书记刚刚来嘛。
黄晓军说:“老板,我会尽全力做工作的,其实我们不安排唱票、计票,也不公布选举结果,谁会那么不识趣来过问这件事情呢?”
午阳笑道:“老黄,这个就很难说了。万一有人串通好了,就是要让我难堪,有多少人不会投票,他们心里清清楚楚的,到时候坚决要求唱票、计票,公布选举结果,我们如何应对?”
“那就赶紧请钟书记他们几个常委做工作,他们管的一块都有代表,这是一个办法,另外的举措,就是我从网上学来的,由我在选票上编一个阿拉伯数字,将哪些号码发给哪个县市区,都由我一个人控制,聪明人应该会明白这个数字的含义的。谁敢不怕秋后算账,谁就不投你的票就是了。”
午阳说:“难怪老人家说过,群众是真正的英雄,这样的绝招都能够想得出来。好了,那就辛苦你了,我给钟书记他们打电话去。”
给钟子才几个人打了电话,又给组织部副部长打了。这个副部长叫郭秋韵,是利凝大学同学,硕士毕业后就回到了老家易河,做到了组织部的处长。利凝在物色副部长时,对老同学的能力还是很赏识的,就是不知道她对自己的态度怎么样。
后来经过交谈,郭秋韵给予了充分的尊重,利凝刚刚过来,对所有情况都不了解,郭秋韵却对组织部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给利凝都进行了介绍,并且明确表示,愿意在其领导下努力做好工作。利凝正好需要这样的助手,就提议将其提拔为副部长。现在尽管还是代理副部长,没有正式发文确定,但已经受利凝委托在主持工作。
午阳来易河后,郭秋韵是第一个找其汇报工作的,自然得到了午阳的认可,这次让她为党代会选举做工作,是对她的器重,也是对她的考验。
郭秋韵在电话中,对午阳的安排心领会,主动汇报了一些自己觉得可以重点培养的代表名单。午阳说:“我考察干部是否可以重用,首先是看其德,然后才是才。如果一个干部不能够洁身自好,再能干我也不用,因为这样的人是走不远的。到时候白费了我的一番心思。”
郭秋韵说:“这个情况利部长已经告诉我了。我给书记汇报的这些代表,都是清正廉洁的人,这在易河的官场上,也属于凤毛麟角了。当然,如果以后要变化。就不是我能够保证得了的了。”
午阳说:“以后的事情,一是要靠教育,二是要靠制度,当然也免不了采取一些辅助措施。你可以告诉他们,你已经将情况汇报了,市委是要考验他们的。希望大家都能够经受住考验。”
郭秋韵说:“书记,这样一来,肯定都会走阳关道的,走独木桥的人,毕竟少之又少了。大家都是有文化的人。都是一些硕士、博士的,这个道理还是拎得清的。”
“好,你忙吧。”
结束了通话,午阳留下扈云平在小会议室值班,带着贺茂友出发了。办公室在装修,午阳就将办公室设在小会议室了。车辆启动后,午阳问:“茂友,手续办好了吗?”
“书记。这次我从兰江离开,组织部给我提了一个正科级,我花了很大工夫都推辞不掉。今天黄秘书长说,要给我弄个副处级,我坚决推辞,他让我考虑考虑,过两天回复他。你说,我这样的情况。有必要弄个什么级别吗?”
“你如果想一辈子开车,什么级别都是无所谓的。人家想给你弄,也无所谓。副处级、正处级都是开车。你如果想干一番事业,就不要这个副处级,过两个月下去任个职务,提个副处级好一些。”
贺茂友笑道:“我就是想给你开车,要不然我都享福去了。好吧,黄秘书长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吧。书记,我们这是往哪里走?”
“我们去月塘区的龙骨岭和蛇山岭看看。”
“书记,你是不是也想在那里买房子?”
“你怎么知道那里有房子卖的?”
“昨天我去看楼盘时,就有人向我推荐月塘区的高档住宅区,说得如何如何好。我因为要现房,就没有过去看。”
听到贺茂友这么说,午阳就感到事情远比洪书记说的严重。如果金耀邦卖了期房,那不知道又要增加多少受害者。看来这个事情越早刹车越好。
越野车过桥后很快就出了市区,走上了郊区的沙石河堤。渌江在这段是往东北方向流去,江水清澈见底,江中各种各样的船只繁忙穿梭,堤内是大片的农田、池塘,间或是葡萄园,玉米地,或者是一片桑树林。好一派江南田园风光。
路越来越难走,地势越来越高,堤内的农桑变成了树木。大概行驶了7、8千米,远远的就看到了一栋外面围着绿色纱窗布的楼房,大概有3o层高,从楼顶垂下来的一幅巨字:金欧房地产,下面是售楼电话。
午阳看着江对岸的景色,好像有些熟悉,仔细一看,原来就是自己在易河购买的湿地公园中间地皮的地方。对岸就是一个湿地公园,怎么可能修桥呢?这不就是明显的诈骗了吗?金耀邦是诈骗,其他人员,特别是市委市政府里面的人员,难道也是上当受骗吗?”
越野车停在售楼部前面,午阳两人走进去,里面正在聊天的两女一男赶紧站起来,男子掏出烟递给两人,被拒绝了,男子感到很怪,这年头还有不抽烟的人。
“两位老板,你们是要买房子吗?”
午阳讲的是本地话,好交流,不存在被欺侮的可能。“对,我们一直在外地发展,最近想将生意迁回来,要买一些房子,有人介绍我们过来。”
一个女子说:“老板,你们算是来对了,我们这里因为离市区比较远,桥梁暂时还不会修起来,所以我们的房价是全市最低的,甚至低于几个县里面。”
“具体是什么价格呢?”
男子说:“老板是要期房还是现房?”
午阳说:“我准备结束在外地的生意,当然是需要现房。”
“现房起价42oo元/平米。老板,我建议你还是买期房,我们期房的价格,只有32oo元/平米,而且比现房交房时间只晚半年。也就是说,现房是明年6月28号交房,期房是明年12月28号交房。不知道你的生意有多大,赚十几万总是比较难的吧。”
“对,你们考虑得很周到,相差半年问题不是很大。但是我必须选一个自己喜欢的户型和朝向,能不能去工地看看呢,看中了我就指给你们看。”
男子说:“老板,我们这里有图纸,有沙盘,也有效果图,在这里看比到工地,容易看懂多了。”
午阳说:“图纸我是看不懂的,沙盘倒是一目了然,可又看不到户型。金老板保证让我们满意,不知道是怎么个满意法?”
男子说:“老板跟金老板熟悉。肯定是白道的领导了。”
午阳笑着说:“对,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我姓张。”
“是张局长呀,怠慢了,美女,快给张局长泡茶。张局长,我们公司是两个大老板,金老板专门跟白道打交道,欧老板专门跟黑道打交道,分工还是很明确的。这里是欧老板在负责售楼,怎么会金老板介绍你们过来呢?”
贺茂友说:“是我在芙蓉路看房时,有几个人给我介绍的,我回去问我们局长,局长正好认识金老板,这不就过来了嘛。”
男子说:“张局长,这位大哥,对不起,我们这里的房子不能卖给你们,请你们喝了茶走人吧。”
午阳说:“刚才不是说得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变卦了?”
一个女子说:“领导,我们这里的房子,黑白两道都不卖,那些工人农民也不卖,做生意的人是我们唯一的选择。如果不是这样,我们也不至于现在才卖出去十几套。”
“能说说这是为什么吗?”
“不能,解释权在欧老板,连我们都不知道。”
贺茂友说:“你们这玩笑开大了,耽误我们半天工夫。”
“对不起,大哥,要不然我们请您吃中饭去。”
午阳说:“时间还早,吃饭就免了吧。来了一阵子了,怎么没有听到你们的机器响呢?”
男子说:“现在不是天气炎热嘛,我们将民工都放假了。这种天气施工,效率低下不说,成本还要增加,工人还容易中暑,划不来。”
“你们还挺人性化的嘛。好了,我们别久呆了,没有房子买,我们也不能赖着不走嘛。你们这里是龙骨岭,那蛇山岭在哪里呢?”
女子说:“从这里再往东,沿着江岸走3公里左右,就可以看见一些低矮的山脉,走向很乱的,就跟蛇盘着一样,所以就叫蛇山岭了。”
午阳说:“据说你们公司是将那里作为二期工程的,你们将地都买下来了吗?”(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七章 生态园
女子正要说话,被男子制止了,“领导,有些事情不该知道的,最好是不知道,这样会活得自在一些。”
午阳说:“你这是怎么说话的呢?我不过就是在闲聊,你们买下没买下,都跟我没关系。你们这里真是黑社会呀,我堂堂一个政府官员,对你们这样赤裸裸的威胁,一是不怕,二是要坚决斗争。”
男子说:“不怕是你无知,无知者无畏嘛。你去打听打听,我们公司怕过哪个政府官员了?哪个政府官员在我们公司面前敢讲硬话?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公安局长,就是市长书记又怎么样?你不贪,我们有办法让你贪,你不色,我们照样拉下水。拉下水了,就成了我们公司的狗了。我们的金总、欧总,就是易河市的太上书记、太上市长。”
午阳被这个男子的话气得牙根痒,可是转念一想,可能就是这个事实,也许是没有权力的,他们用不上的,就没有花钱去拉下水,只要对他们有用的,他们都可以拉下水的,这也是他们的黑手伸到易河市的各个角落的原因吧。
“告诉你,你们的行为是一种近似疯狂的行为,圣经上说过,上帝让一个人灭亡,就先叫他疯狂。我今天在这里说的,我们应该都可以看到这一天的。走了,再见。”
男子说:“你如果想活到这一天,最好将今天的话烂在肚子里,自求多福吧。不送。”
发动汽车后,贺茂友说:“书记,这些家伙就是一些草莽、草包。如果是我。今天就不会放人走的,起码要留下来调查清楚了再说。我们这一走,就是龙归深海虎归山了,他们的末日是指日可待了。”
午阳说:“这些家伙真的是疯了,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一个小小的喽啰,就敢如此猖狂,可见他们平时对待老百姓,对待妨碍了他们发财的人,是什么样的态度。”
贺茂友说:“书记,这帮家伙还是挺有眼光的。选的这个地方,我都喜欢。如果剿灭了他们,能不能将这个地方卖给我?”
“你买这么大个地方干什么?告诉你,这里是不能修桥的,要修桥也要走3公里以上。”
贺茂友笑道:“不是我自己要。我是想买了送给你。你以后不需要我了,我还是要回兰江去的,我永远就是一个过客,跟在部队服役差不多吧。你就不一样了,在这里建一个庄园,将家人都安置在这里,闲暇时间,修剪一下花草。伺弄伺弄家禽家畜,观赏一下野生动物,真是过着世外桃园般的生活了。”
午阳说:“既然你这么说。那咱们倒回去看看怎么样?”
贺茂友说:“书记,不要急,以后有的是时间去看,现在再回去,还真怕他们醒悟过来,找我们的麻烦。”
“也是的。茂友。我告诉你吧,江对岸是祝宝她们哥哥建设的园林丹桂园。我在旁边也购买了土地,建设了一个土楼那样的圆楼。如果将这里买下来,我们不用修桥,只要在江底修一条隧道,就可以直接过来。其实我们家已经有了很多的庄园了,不光是在中南,在兰江,那个狩猎场就是我们家的,在全国各地,大概有2o多个庄园吧,不过我自己是基本上都没有去过,交给别人在管理。目的就是给子孙后代留下一片绿洲吧。”
贺茂友说:“那就更要将这里买下来了。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你虽然没有告诉我,我也已经猜出来了,就是一些骗子,黑社会的,跟官场上的人联合,搞的一个骗局,你来了解情况,肯定就是要打击了。打击了他们,老百姓的钱还是要还的,易河市不可能有那么多钱来填这个窟窿,卖掉这些土地,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午阳说:“其实让政府来埋单,也是不应该的,从法律上是根本站不住脚的。”
“书记,前任书记、市长,就是代表政府在行政,他们的错误,你能让他们自己埋单吗?显然是不可能的,这些黑社会成员骗取了钱财,执法机关可以将他们家里的浮财收缴,他们的豪宅、豪车可以收缴,但是也要保证他们家人的基本生活所需,要不然又是不安定因素。”
午阳说:“说来说去,还是黑社会危害了正常的社会秩序,如果没有他们的兴风作浪,哪里会有这些麻烦呀。既然麻烦产生了,我们就只能给前任擦好屁股了。”
贺茂友说:“我们在部队学习过哲学,曾经学习了老人家的《矛盾论》,知道人类社会就是不断产生矛盾,解决矛盾,推动人类社会向前发展。你的前任留下这些问题,你们这一届解决了,易河市肯定就会前进一大步了。”
午阳说:“我们现在还好,有地皮可以卖,等我们将地皮卖完了,下一届的人就没有什么可卖的了。”
贺茂友说:“你们的前任也卖了很多地皮,将靠近市区的都卖光了,可是他们将这些钱都花在吃饭上面了,还给你们留下这么大一个窟窿,跟他们这样,就会造成将来卖无可卖,市政府的财政永远都是吃饭财政。你来了,肯定就会用卖地的钱建设好城市设施,营造良好的投资环境,进行招商引资,以后就可以通过税收来维持财政的正常运转,从而让经济走上良性循环的轨道。”
午阳刚才的话是故意问的,就是要考考他对经济工作到底懂多少,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这些年耳濡目染,确实学了不少东西。“茂友,不错嘛,既有哲学基础,又有经济建设的见解,再学习一下‘三个代表’和‘科学发展观’,就是一个合格的领导干部了。现在老婆孩子都不在身边,抓紧时间进行学习,准备走马上任。去替我管理一个部门。”
“书记,你可别为难我,我根本就不是当官的料。”
“谁天生就是当官的料?你是经过部队锻炼的,在部队当过教练,当过军士长。有管理经验。地方上的官比部队还容易当一些。拿不准的事情,你不开口,方向性的问题,你听上级的,你需要做的,就是多关心干部职工的收入和福利。搞好了,人家就都会说你的好话,你安排别人的工作,别人自然会听你的了。”
贺茂友说:“书记,官场上勾心斗角太厉害了。我斗不过人家的。”
“你不要仗势欺人去踩人家,也不要跟人家争权夺利,自然就少了很多勾心斗角的事情了。当然,官场上是免不了会有一些人是靠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的,对这样的人,只要触动了你,你就可以利用你的一切关系,将其打入十八层地狱。另外。你也看到了,我一直都在培养自己的亲信,你应该学会了吧?”
贺茂友说:“这个倒是学会了。就是有时候看到你在大会上讲话,一讲就是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的,我可没有你这个水平,写不出讲话稿。”
午阳说:“其实我不用自己写稿的,我是没事干练练笔才自己写稿子的。干部当得越大,要自己亲力亲为的事情就越少。你自己不写稿。要做的,就是讲话之前。将稿子好好看一遍,免得读了错别字闹笑话。再一个就是注意口语化,不要生搬硬套书面语言,人家就会以为是你自己写的,就觉得你很有水平了。”
“书记,我谢谢你的栽培,以后我就听从你的安排吧。不过,我还有两件事情需要你帮忙,一个就是我的一个徒弟,也是我们汽车团的驾驶员,现在已经是四级士官,马上就要退役,他家里就是易河市人,你能不能让他来接替我;二个是我的战友陈银洁,还有叶春波和张思思,她们也想从兰江调过来你能不能帮忙?”
午阳说:“陈银洁好说,毕竟是你的战友嘛,叶春波和张思思父母都在那边,她们离乡别井过来干什么?”
贺茂友说:“追情郎呗。”
“什么情郎?”午阳故意这么说的。虽然官场上官员一般对司机和秘书不会刻意隐瞒什么,但多少还是要防备的。
“就是你呀,她们从你离开以后,就茶不思饭不想的,好在还有工作要做,要不然早就病倒了。”
“茂友,这不是胡闹么?我一个有妇之夫,她们可是黄花大闺女,这是不可能的。你告诉她们,不要打这个主意。她们出生在高干家庭,自己要文凭有文凭,要长相有长相,还那么有钱,怎么样都能够舒舒服服过一辈子,何必来自找苦吃呢?”
贺茂友说:“书记,其实你的情况她们是了解的,所以她们也不怕你拒绝,你同意不同意调动,她们都不在乎,反正也不在乎那几块钱工资。为什么没有过来呢?一个是因为你刚刚过来,一切都需要处理,没有一段时间是搞不好的,二个是她们的父亲如果能够提升,她们就偷偷过来,如果升不上,肯定就会退休了,她们?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