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秋墨一脸铁青出了凤仪宫,鹰眸微垂,色复杂难辨,周身萦绕着一股冷冽寒风仿若冰原之上千年不化的冰凌寒雪,两臂间宽大华贵的长袖翩跹翻飞,俊雅的容颜下平静无波,他冷冷的瞥了聂辰一眼,扬眉的瞬间,暗黑无波的鹰眸中仿佛暗藏了火山石下随时爆发的滚滚岩浆。聂辰暗自叫苦,只得抬腿紧紧跟上。
原秋墨今儿一早就下了朝就来到凤仪宫为父后请安,尴尬的道明来意后,父后不但没有给他想要之物,反而狠狠的斥责了他一番,说他不守夫道,恣意妄为,让他回去再抄一百遍男戒。
原秋墨的凤后是典型的西凉男子,恭顺谦厚,从小便无入仕之心,只愿一心一意待在后宅相妻教子。可生下来的儿子却与他截然不同,原秋墨从小便争强好胜,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女帝对这个唯一的儿子很是喜爱,还亲自为他请了剑术高手教他习武,仗着女帝的宠溺,原秋墨十六七岁时便离宫独自闯荡江湖,女帝本想等他及冠之后亲自为他指一门婚事,可他孤高不屑,对那婚事嗤之以鼻,不愿屈就自己,常年躲藏在外不愿回宫,久而久之女帝也无法,只得随了他去,好不容易熬到二十五岁才得以成家立业。
凤后本就对他心存不满,从小不爱女红刺绣,偏爱舞刀弄枪,这么多年就没让他省过心。如今还越发胆大妄为,上次与王妃还未成亲,就想在驿馆强上了人家,被罚了禁足还不知悔改。现在王妃身子不适,又想动歪心强行与王妃燕好,若王妃是位西凉女子,早就休弃了他。
原秋墨原本就是长期关在牢笼里的压抑自身疯狂因子的嗜血猛兽,他爱她,才想不顾一切的冲出牢笼,把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现给她,让她知道他会嫉妒、会发狂,他对她的渴慕私欲,他为了得到她的不择手段。凤后越是反对他的做法,反而,娇媚顺从的南楚或东赫女子,不过有很大一部分是几年前被东赫灭掉的小国洛都逃难而来的女子。
随着西凉风气日益开化,越来越多的男子开始不再甘愿屈服在被女人统治管辖的后院,他们身为男子的欲望需要得到纾解,他们想要从比自己弱小卑微的女子身上找寻缺失已久的快感和抚慰。但来花楼的很大一部分人都是已成婚的世家子弟,他们在妻主那得不到应有的滋润,但碍于西凉男子的地位使然,只好在花楼包养一个女子相当于南楚与东赫男子所养的外室。这是众人皆知的秘密,不过西凉世家女子夫侍众多,与丈夫联姻是政治需要,只要花楼女子不曾怀上他们的孩子,她们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原秋墨以前应酬时也有来过,不过只是单纯喝酒,他此次前来是寻行房所用之物,他被侍女引领到一个空寂的房间坐下后,侍女行礼后便恭声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端着一盘子的瓶瓶罐罐缓缓而来,窄小拉耸的眼皮下矍铄有光,他声音洪亮,话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