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学着她幽怨的小眼,蹭蹭她的脸颊,有气无力的打了一个响鼻。
卿绾转过头,对殷厉道:“你过来骑马。”
殷厉瞧着她这一瘸一拐的模样,淡金的阳光洒在她细弱单薄的身上,似有一种若即若离的迷蒙感,他心脏突然跳快了半分,挑眉道:“那你呢?”
她无奈的耸耸肩,捡起地上的树枝,懒懒道:“我走着去。”
殷厉眸色一暗,嘴唇动了动,又垂下眼帘,似有若无的“嗯”了一声。
卿绾拄着拐杖,慢悠悠的往前走,老马驮着一个男人温顺的跟在她的身后。
殷厉骑在马上,暗沉幽深的眸子盯着她完美的背影,她的背影很美,比他见过任何女人都要美,粗布麻衣包裹着玲珑碧玉的腰身,单薄的背脊时时刻刻傲然挺立,尖细的下颚跟人说话时会微微抬起,偶尔嘴角会挂着淡雅和煦的微笑,眼却透露着嘲讽,像一个趾高气扬,骄横跋扈的世家女子。
但她也会懒洋洋的靠在躺椅上看书,晒太阳,翘着二郎腿嗑瓜子,蹲在地上大口吃瓜,日复一日的清洗打扫马厩,为了几文钱跟卖货郎讨价还价,议论着最近发生的乡野趣闻,俨然一个大字不识,平庸无的乡下女子。
殷厉看着她的柔美的背影出,她对他的态度很怪,好的时候像蜜里调油,坏的时候又冷漠平淡,完全当他仿若空气,她从来不问他的身份,也不问为什么受伤,每一次他看着她沉静的脸庞,却又感到莫名的心安,他似乎在哪见过她。
他皱着眉头似在如何开口,沉思良久,他终是缓缓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卿绾冷不丁被他这样一问,不禁想到东方乔一事,可她又不能直说,也不敢瞎诌说自己喜欢他,只得含糊其辞:“那天我看到你受伤……像条被遗弃的小狗……”
“狗?”殷厉冷哼一声,沉下脸,色却平静的令人胆寒。
可惜卿绾却没有转过头看见,她继续道:“确实挺可怜的,我以前也受过这么重的伤,要不然我腿也不会成这个样子,所以我就一时心软莫名其妙的救了你,也算我们有缘,不过真正救你的却是祁大夫。”
鬼医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便以祁大夫自称。
殷厉凝视着她,缓缓道:“你们救了我,我自不会亏待你们。”
卿绾道:“你记着给钱就行,尤其是我的金丝楠木拐杖。”
殷厉漠然不语,一双鹰眸多了些许戾气,他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