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一路北上,来到下一个城镇的时候,他用偷来的银两点了一碗面,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苏洛韵站在远远的,她坚决不用偷来的银子。
他不甚在意的冷笑,有一个只会之乎者也的夫子父亲,教出来的女儿也不知变通,既然她不愿意吃,那就饿死她好了。
他将汤底喝了个精光,又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油乎乎的嘴巴,他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面了。
他又瞧了一眼站在远处的苏洛韵,她捂着肚子,一直咽着口水,直勾勾的盯着面铺,本来雪雪胖胖的小女孩如今已经饿的面黄肌瘦,长期的营养不良,使她看起来就像一捆没精打采的稻草。
他在心底冷笑一声,从容不迫的慢悠悠的离开铺子,苏洛韵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什么话也没说,等他回过头瞧她的时候,才发现她哭的眼睛肿成了两个大核桃。
他嘴巴一抿,去给她买了两个馒头塞给她,悠闲的瞧着她矛盾的样子,她死死捏着馒头,眼里有过挣扎,清澈明亮的大眼睛似怨非怨的看着他,她用脏兮兮的袖子抹了一把眼泪,将馒头狠狠喂进嘴里,嚼也不嚼的就往下咽。
他面无表情的别过脸,继续往前走,他的目的是南楚的国都,平京。
他们走了差不多两个月才来到平京,衣服又破又脏,完全看不出本来的颜色,身体更是因为长期未曾洗澡,臭气熏天,他身侧之人都捂着鼻子,一脸鄙夷的瞧着他。
两人鞋底都被磨破,只得光着脚,一瘸一拐的挪着步子,苏洛韵脚底被划开了一个口子,仍是紧紧的咬着嘴唇,不声不响的跟在他的后面。
他们在城门口排队进城时,正好看见两个高大的男子骑着骏马,往城门口走,其中一个男子怀中坐在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小男孩身着绸缎华服,小小年纪便英气十足,眉目间不经意流露出刚毅之色。
男孩把玩着手中的长枪,侧过头对一旁骑马的男子兴奋的说道:“独孤伯父,明天我可以带着这把长枪去练兵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