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朝云编织的丝绸轻柔地缠过少女柔软的腰肢,一层又一层,仿佛重叠反复的花瓣,又像是一只精巧的画笔,妥帖地包裹勾勒出芽衣身上的每一条曲线——丝绸随即斜侧往上,绕过胸口,搭过肩膀,缠过手臂,最后宽松地挽在芽衣的右手上,垂下一节长长的布料。
丝绸下端缀着的珍珠发出一串碰撞的轻响。
这样活动起来也太不方便了吧。
芽衣正要调整一下衣物,就听见迦尔纳轻声说:“别,先别动——”随即,芽衣就感觉到沉沉的金饰系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那些微微晃动,都能感受到那些贵重金属的清澈碰撞声。原本还有些下滑的丝绸就这样被固定了。
项链往上,则是是扣在额头上的首饰,一样是金灿灿的黄金饰品,迦尔纳选了一枚太阳形状的眉心坠,轻柔地压在芽衣的发际上。
最后的最后——是点在芽衣眉间的朱砂。
芽衣不知道印度是不是这样称呼的,反而是迦尔纳心不在焉地捣了很长时间,差点把容器都捣碎了。最后,他的食指沾着朱红色,轻柔地触碰到芽衣的眉心。
姿态非常郑重。
一套服饰下来,竟然折腾了快一个小时。芽衣站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圈——迦尔纳自己的穿衣品味有时候是很被芽衣诟病了,黑色紧身衣简直像是游戏官方的不可言说的服务了,但他选出来的这身纱丽真的很好看,深深浅浅仿佛云彩的瑰丽颜色,足以满足任何一个少女的幻梦。镶嵌的珍珠摇摇晃晃,每一颗都光彩照人。
更不用说,花费了更多心思的金首饰了。
芽衣带着恨不得向全世界炫耀的小心思——你们快来看我的小裙裙!——兴高采烈地从房间里跑出来:“快看!好看吗?!”
富军还没什么反应——
阿周那就将自己刚刚喝下去的早茶全部喷出来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芽衣,表情特别惊悚,举着手指着芽衣半天挤不出一个字。
站在芽衣身后的迦尔纳沉默好一会儿,最终还是举起了擦脸布:“……还是擦掉吧。”
阿周那终于找到了自己言语的能力,他连着咳嗽两声,保持这那种震惊的语气:“你竟然让迦尔纳给你点吉祥痣?迦尔纳你竟然给这个女人点吉祥痣?!”
听不出他到底在震惊前面,还是在震惊后面。
迦尔纳好像更害羞了:“……这次还是擦掉吧。”
“为什么要擦掉!”芽衣举着双手,护住额头的那点朱砂,“迦尔纳点得那么圆,那么好看——莫名其妙就要擦掉你们也太怪了吧。”
“对啊!”富军难得和芽衣站在了统一立场,“妈妈点吉祥痣有什么不对!”
“没错没错,富军都这样说了。”
“母子”俩坚定地站在了同一阵营,其乐融融地说。
阿周那看起来好像更震惊了:“你这个女人……你还不知道那个痣是什么含义,你就让他点了?”
迦尔纳还在做最后的挣扎:“……等等,我这就擦掉。”
“不然呢?”
迦尔纳想做什么,当然是想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咯。芽衣像是一只快乐的小鸟,特别无辜地问阿周那:“额头点个红点还能有个什么特别的含义?”
“那是吉祥痣(bd),”阿周那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他看着芽衣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一个特别不自爱的堕落少女,“那是已婚妇女才能在眉心点的红痣,在新婚之夜由她的丈夫亲手点上,祈福她的生活永远喜乐平安。”
阿周那特别痛心地看着芽衣——
“你这个笨蛋到底懂不懂啊!”
什么?
这个吉祥痣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