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舒迟的疑惑,裴轶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在吃你做的饭的时候却完全不会有恶心的感觉。”
可是虽然最近他确实是经常到她家吃饭,而且他们才认识三个月啊,那在认识她之前呢,这么想着,舒迟的话就不自觉说出了口:“那你以前……”
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裴轶顿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冰箱里还放着刚从沈子敬那里拿回来的东西,脸上露出了一种自嘲的情,“这个世界上还有种叫营养液的东西,是专门给我这种人准备的。”虽然很不喜欢这种东西,但比起完全无法下咽的其他食物,为了生存,也只能喝下去。
舒迟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了,此时之前的许多疑惑都找到了答案,怪不得她第一次见裴轶的时候觉得他脸色异于常人的苍白,怪不得他从来不吃外面的食物。
她曾经做过很多种预想,比如裴轶对入口的食物有着超高要求,没想到居然是因为他无法吃外面的东西。不能随心所欲的吃东西已经是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了,更何况他表面上还要装得若无其事。
她简直无法想象明明是很饥饿却无法吃下去任何东西时候,裴轶是要有多痛苦,这不仅仅只是生理上的折磨,精上也是会让人陷入绝望的。亏他还能伪装了这么久,她只觉得自己宁愿不问,也不要裴轶再回忆起当时的痛苦。
舒迟自己都没察觉此时她看着裴轶,脸上难过地快要哭出来了。
旁边的裴轶却是清楚地看到了,他自己是已经对这样的日子麻木了,此时看着她替他心疼的样子,只觉得心跟着软成一片,觉得自己之前那些痛苦都不算什么。
而且看着她难过,难受的只会是他,叹了一口气,裴轶将人抱到怀里,反倒开始安慰她:“我告诉你不是想要让你难过的,而是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都不会瞒你。”
“再说了,以后不是还有你吗,你一定不会再让我像以前一样的,对吗?”
“嗯!”舒迟靠在他怀里,伸出手回抱他,无比认真地应了一声,只觉得心疼地说不话来。她没有再说别的,心里却做了一个决定。
一直到最后裴轶没有说自己的病因是什么。而舒迟也没有再问,她有预感这背后肯定还有什么特殊原因,但她不舍得再问裴轶。
她相信,以后会有一天,不用她问,裴轶也会自然而然地告诉她,而且就算是不知道,裴轶也还是裴轶,她对这个人的感觉不会因为这个而有所改变。
接下来,两人就靠在一起说了许久的话,裴轶看着时间不早,起身准备送舒迟回家。
看在还愣在沙发上的舒迟,他眉梢微挑,语带笑意地问:“怎么?不想回去了,那留下也是可以的。”
“谁想留下!”舒迟被他笑得脸都红了,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羞恼就往门外走。
裴轶看着炸毛的人,忙上前把人拉着,低声哄到:“好了好了,是我想你留下。”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语气带着掩饰不住的戏谑。
舒迟被他弄得没法,挣了一下没挣开,只能任由他拉着,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虽然嘴上说着想让她留下,但裴轶心里清楚还是要把人送回去,只能遗憾地把人揽过来,“走吧,我送你回去。”
这回舒迟没有挣扎,乖乖地任他牵着。
两人住的地方很近,今天又才刚刚得到名分,裴轶只觉得再多待在一起一分钟也是好的,自然是不会开车过去,只带着人慢慢地往舒迟家走去。
刚刚事情太多,直到此时放松下来,舒迟才想起来问:“将军呢,今天怎么没见到它?”
“我把它送过去陪奶奶了。”前几天奶奶打电话说一个人无聊的很,想要见见将军。正好裴轶这几天也没时间精力照顾将军,就把它给送回裴家老宅了。
“奶奶?”这是舒迟第一次听裴轶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