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言心跳还未平息,手心像被烙铁触过般发烫,定了定心,瞥见被撞到的魏钧正皱起眉头,低头心虚地说了句抱歉,然后吐出口气,飞快地将锦垫给塞了进去。
待到准备离开时,她又想起自己身上没有银子,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魏钧身上的银袋取下,然后努力宽慰自己:“以后双倍还他就是。”
当她用王成的身份,大摇大摆地从将军府离开时,并不知道自己辛苦翻出的锦垫,其实是公主某次从公主府带来的一只长毛猫趴过。更不知道,当将军府的下人推门进来,发现将军竟靠着猫垫子睡觉时,那种惊悚感。
苏卿言从未独自出门过,依照曾经听秋婵说过的,去最近的市集雇了辆马车,凭着印象去了国师的住处。可到了门口才犯难,她现在的身份,凭什么让国师信她呢?
攥着手思来想去,便让门口的家丁通传,说自己是为了那块上古铜镜而来。
果然,国师听见上古铜镜立即起了兴趣,让家丁将她请到了前厅,可进门时见她那身随从装扮,便轻微地皱了下眉问道:“你为何会知道铜镜的事?”
苏卿言难掩都明媚了不少。
谢云舟默默看着她,指了指案上的茶壶道:“怎么弄成这副模样。若是渴了,便自己倒茶来喝。”
苏卿言抬眸,撞见谢云舟温和而关切的眼,鼻子便一阵发酸,自己现在的身份不过是最低等的家仆,和朝中如日中天的谢大人隔着何止云泥,但他却不会因此轻她贱她,愿意请她上车,认真听她说话。她以往在书里念过的谦谦君子,士大夫情怀,想来也就是如此了吧。
可再怎么感动,她也没法对他说出真相,毕竟那故事太过匪夷所思,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于是苏卿言揉了揉发涩的眼角,为自己编了个故事。
她说自己被将军府里的小人冤枉,管家将他打了一顿赶出门,如今身无分文,又累又饿,晚上只怕还要露宿街头,求谢大人收留。
她怕谢云舟会觉得她麻烦,赶紧补了句:“我可以在府里做活,不会吃干饭的。”她说完便有些心虚,就她这力气和耐性,做什么活能不被嫌弃。
正苦恼着,便听见谢云舟笑笑道:“若是无处可去,可以先去我府里住上一晚。可你是将军府里的人,等我入朝见了魏将军,和他提一提这件事,到时由他再定你的去留。至于做活,我府里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