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苏卿言到避人处,继续道:“我记得谢云舟一到御史台便办了件大案,查出定远县令瞿梦杰贪赃舞弊,甚至收贿将嫌犯强行逼供而死,这件案子一路牵扯到知府、巡按,最后江南数名官员都被牵连,这位瞿梦杰更是落得个抄家问斩的下场,瞿家也因此而彻底败落。”
苏卿言听得瞪大了眼,问道:“魏将军记得那位瞿梦杰,就是今日来的这位吗?”
魏钧道:“臣不是完全笃定,但也不大会记错,也许这个瞿梦杰就是我们到这里来的关键,待会太后一定要尽量套他的话,看是否能问出讯息。”
苏卿言连忙点头,然后整理好衣裙,走到前厅正要推门,瞿梦杰带着的护卫便将手一伸,直接将魏钧拦在门外道:“大人与夫人叙旧,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魏钧朝苏卿言点了点头,示意她随机应变,于是苏卿言深吸口气,尽量扮成秦夫人的姿态走进去,一眼就看见椅上坐着位锦衣公子,身形有些偏瘦,一双桃花眼往这边一勾,笑着道:“侄儿见过婶婶。”
苏卿言朝他一福:“是秦瑶见过大人才对。”
瞿梦杰弯腰扶住她的手,然后又顺势在她掌心抠了把道,道:“婶婶以往和从未和我这般见外过。”
苏卿言瞬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后震惊地想:这秦夫人可真是风流遍地,连堂侄都不放过!
第33章
面前的男人,唇角带笑,一双桃花眼将她从头扫到脚。苏卿言顶着满身的鸡皮疙瘩,旱地拔葱似的,硬把手给抽回来,然后小步逃到椅上按着鬓发道:“今早耽搁了,让瞿大人久等了。”
谁料瞿梦杰挨着她坐下,意味深长地朝她脸上一瞥:“听周叔说,婶婶最近宠了个新人,而且……”他将头压过去道:“而且还是个不中用的,不知何时给侄儿引见引见,看是怎样不得了的人物,都已经做不成男人了,还能迷得婶婶大早地赖在房里。”
苏卿言被这目光看得头皮发麻,若不是想从他口里套出话来,早就撒腿跑了。细胳膊压着旁边的桌案,勉强抬起唇角道:“不过都是些粗鄙之人,哪里值得瞿大人特地去见。”
瞿梦杰又盯了她许久,然后叹了口气道:“婶婶的心,侄儿如今是愈发猜不透了。”
他边说边用手指去勾苏卿言的衣袖,再沿着袖边的花纹,暧昧地往里探,苏卿言咬牙皱眉忍了一瞬,实在是没忍住将衣袖一甩道:“不知瞿大人今日来,究竟是为何事呢?”
瞿梦杰似乎有些恼怒,站起走到她面前道:“婶婶莫非忘了,今日是你我的画眉之约。”
苏卿言抬头迷茫地眨眼,然后干笑着道:“哎呀,婶婶今早撞了头,倒是真的不记得了?”
瞿梦杰弯腰撑着她旁边的桌案,目光往旁边一斜,语气有些哀怨:“只怕婶婶是被那粗野汉子迷晕了头,每月这一天,侄儿将婶婶所赠养的画眉提过来,名为让婶婶看看这鸟儿的状况,实则……”他将头压下去,口中热气就快扑到苏卿言脸上,低着声道:“实则在暖阁相会,一解侄儿的相思之苦。”
苏卿言被他逼得紧紧靠着椅背,顺着他的目光望旁边一瞅,还真看见一只在笼子里淡定啄毛的画眉鸟,心中暗暗叫苦:这秦夫人还真会玩情调,什么画眉之约,活生生把自己给坑了……
还在走时,瞿梦杰已经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