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后被人将手死死攥着,挣又挣不脱,躲又躲不掉,脖子后全是细汗,狠狠瞪了他几眼,那人却是恍若未闻,边在她指缝间摩挲,边用镇定的声音指挥:“先排左右两翼。”
小皇帝被他一提醒,脑中逐渐有了雏形,喜滋滋地趴在桌上开始排布。
苏卿言实在很佩服这人装大尾巴狼的能力,面上是尽职的严师,背地里不知想着什么龌龊心思,正想着,那人又往这边靠一步,趁小皇帝未察觉,在她耳垂旁吐着气道:“今晚,臣在将军府等太后。”
苏卿言气得转头再瞪他一眼,可那人脸皮厚的惊人,连她用指甲掐着他的手心都仿佛只是被蚊子不痛不痒地咬了口,目光深深地凝在她脸上,又再压着声再加了句:“太后答应过要遂了臣的心愿,臣可不想等得太久。”
她被气得直磨牙,偏偏不敢大声斥骂他,这时瞥见他的头正靠在自己脸边,突然生出个念头,飞快看了那边的小皇帝一眼,然后抬起下巴,狠狠在他耳垂上咬了口。
饶是魏将军身经百战,也被这一口咬得轻“嘶”出声,小皇帝听到动静转头,就看见魏钧手按着耳垂,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竟显出他从未有过的窘迫模样,怪地问了句:“魏将军,你怎么了?”
魏钧默默咬了咬牙,忍住当着小皇帝的面把她给拖进寝宫的念头,闷声道:“无事,方才有只蚊子钻进来。”
小皇帝纳闷地挠了挠头,道:“这都十月了,母后的寝宫从未断过熏香,哪来的蚊子。”
苏卿言憋笑憋得十分难受,这时故意扇了扇风道:“本宫也瞧见了,挺大只蚊子呢,只往魏将军那里盯,想必是魏将军闲来无事招惹了人家。”
小皇帝也不懂她话中深意,只见魏将军面色阴沉,看起来怪可怕的,努力插科打诨道:“朕可听说了,只有母蚊子会咬人,想必那蚊子也是被魏将军的男儿气概折服,才只盯着你一人。”
这话一出口,他就看见魏将军的表情立即缓和了,将捂在耳垂的手放下,带着笑道:“陛下果然睿智,那蚊子只盯着臣一人,想必是对臣觊觎已久了。”
苏卿言无端端被这两人揶揄,气得胸口直发闷,对小皇帝板起脸来训斥道:“陛下哪里学来的这些浑话,什么公蚊子母蚊子的,可有哪本正经史书记载过,以后不许再听那些小太监们瞎说。”
可怜的小皇帝不知姨姨为何发怒,再看了眼阴晴不定的魏大将军,觉得两人他谁都惹不起,还是老实转身排他的阵型吧。
他将滚圆的肚子压在桌案上,苦着脸拨弄着棋子,满心的哀怨:他今日为何想不开要到坤和宫来,没讨到姨姨的欢心不说,还被她给训了一顿,再加上瘟一样的魏将军,两个人好可怕,还是赶紧考完了溜之大吉比较好。
苏卿言看见小胖子趴在桌案上,苦恼地脖颈上的肉都皱在一处,却没法伸手帮他,只得叹了口气坐下来继续等着。
再看魏钧被发怒的兔子咬了口,总算没有再逾矩,也搬了张椅子在旁边坐下来,让宫女上了茶水,慢条斯理地噙了口,偶尔朝这边扔过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
苏卿言托着腮权当没看见,转眼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小胖子只排出了左翼阵型,急得都快哭了,肚子饿得咕嘟嘟只响,迫不得已回头朝母后求救。
苏卿言实在心疼不过,硬着头皮对魏钧劝道:“这也到了午膳时间了,别把陛下给累着了,不如下次再考吧。”
魏钧吹拂着茶杯里的浮沫,轻抬起眼皮道:“陛下既然是国君,便要懂得有始有终的道理。太后可不能再惯着他了,要用膳,等摆完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