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言撇了撇嘴,心说这人也真会说大话,就算不谈她在宫中见过多少珍稀万一,从小在相府,嫡亲的姐姐又是太子妃,她在生辰时接过的礼物,许多寻常人家只怕想都想不出。
甚至有一年,她还被姐姐从王府里送过一只孔雀,就养在相府的后院,想起来进宫后再未见过它,还怪想念的。
她还在胡思乱想,魏钧已经自怀中掏出一块铜牌,然后倾身拉过她的手,将铜牌郑重地放在她手心,道:“这便是臣送你的礼物。”
苏卿言低头去看,那块铜牌貌似平常无,而且明显有些年份,中间刻着一个大大的“帅”字,字上应该曾涂着金漆,却被岁月消磨的黯淡不少。
她迷惑地抬起头,看见魏钧目光柔和地看着她道:“当年我第一次带兵出征,领的是参军之职,而这一块就是我父亲所有的元帅令。”
见小太后还是不明就里,他又朝她靠过去些,握住她的手道:“后来我经过几次得胜后回朝,太上皇便给我封了镇国将军,从此我再未屈居过人下。”
苏卿言被他握住的手指微微发颤,突然间领会了一些,然后见魏钧靠在她耳边,用低沉温柔的嗓音道:“我现在将这块帅印交到你手上,便是向太后承诺,从此之后,我魏钧只听你一人之令。”
苏卿言觉得手心仿佛被什么烫了烫,那种热一路灼烧至胸口,赶紧偏头,不愿让他看见自己眼中突然涌上的雾气,然后深吸口气,突然问道:“魏将军是怎么进来的?不怕被人发现了吗?”
魏钧怔了怔,似乎自己说出那番表白,她会接上这句,手搁上桌案道:“我特地绕到殿后过来的,外面的宫女也是我安排的人。”
苏卿言转头盯着他,似是下了决心,将那块令牌推回去道:“本宫受不起魏将军如此大礼。”嘴角扯出个苦笑道:“你我连堂堂正正见面都做不到,其他的,更是绝无可能,将军还是死心吧。”
魏钧的脸立即沉下来,道:“只要太后愿意,臣现在就牵着你出去正殿,让所有人都知道臣对太后的一片真心。”
苏卿言陪他这般胡闹,忙将手抽出,正色道:“本宫是尊至六宫之首的太后,怎能随意传出这样丑事,被天下唾笑。”
魏钧的脸色更难看,冷声道::“太后觉得和臣在一起是丑事吗?”
苏卿言快被他气死,这人向来无视尊卑,不代表自己也能如他这般狂傲地不顾他人目光,于是赌着气站起,背过身子道:“将军还是先走吧,省的被人看见了平白落了口实。至于这份贺礼,本宫实在受不起,将军总会找到更合适的人送出。”
魏钧握着拳站起,将那块令牌拿起高声道:“太后真的不要?”
苏卿言倔强的背着他摇头,魏钧走到她身后,咬着牙在她耳边道:“所以,太后竟是连陛下的安危都不顾了吗?”
苏卿言倏地转身,正好撞见他那双已经染了赤红的双眸,恍然间朝后退了步,然后被魏钧拉起右手,将那块令牌又放回她手心,再将她的五指收拢,沉声道:“太后可以用它命令臣做任何事,这样的承诺,臣绝不会再给别人。”
太过沉重的许诺,令苏卿言托着手里的令牌,接也不是丢也不是,左右为难间,又见那人贴在她面前道:“臣已经为太后倾尽所有,太后是否也该给臣些甜头。”
心跳刚敲响警钟,他便扶着她的肩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熟悉的唇形贴她唇上摩挲,如蝶翼轻颤,有些酥麻,却又令人难以抗拒,苏卿言不自觉闭上眼,手指攥着他的衣襟,力气都被抽走,全由他双臂承托。
直到感觉那人的舌尖悄悄往里探,才惊醒地将他推开,微喘着瞪着眼道:“魏将军,这里是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