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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空揉着因为盘坐姿势而酸疼的腿,“没事,既来之则安之,你回去对我们没有什么影响,反倒是陛下那边,需要一个人去汇报一下。”
白泠最终还是回去了,抱着自家的小奶猫,色不知是轻松还是凝重。
余下来的三个人收拾了一会儿,顺着小路上山,沿途的风景漂亮到诡异,沙沙怪声就没有停止过。
花以烬和风驻尘站在一起,两抹白衣后面跟着一抹青衫,倒也和谐,只是,这山路怎么一直走不出去?
“幻境明明已经破了,这里为什么还走不出去?”恒空疑惑地问着。
风驻尘仔细打量着周围的幻境,发现这山中是有风的,可是树上的叶子都没有一丝动静。
“恐怕我们还没有出去。”花以烬一边说一边召唤出自己的锁链,向前掷过去,白光一闪,山路渐渐粉碎四散,他们目光所及之处再也不是熟悉的茶棚。
这也是一条荒无人烟的小路,花以烬拉着风驻尘的衣袖,眼珠转了转,发现前面有一辆牛车,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翘着腿坐在上面。
这个人的背影好熟悉……花以烬突然想起来曾经见过的那副画,那副在大火中化为灰烬的画卷,上面一龙一花中间就是一个身穿黑色连帽斗篷的人。他的侧颈上有一个红色斧头的印记。
在同一时刻,感觉到熟悉的还有风驻尘和恒空,三个人对视一眼,决定上前去看一看。
他们的脚步声很轻,但是那人不可能没听到,他抖腿的动作微微一顿,毫无征兆模式的转过头来。
那是一张很漂亮的少年脸,皮肤白皙眼睛深邃,眼尾上挑带着浅红色的痕迹,他嘴里叼着一根草,“驻尘星君?”
风驻尘睁大眼睛,“南浦君?”
恒空也是始料未及,“夜忘?”
花以烬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猛地想起来,当时那副画角落里的名字就是夜忘。可惜他不知道夜忘是谁。
现在看风驻尘和恒空的表情,他们显然是认识的。而且那句南浦君一出来,他的身份也明了了。
夜忘把嘴里的野草吐出来,“别再叫君了,我早就不是了。”
的确,他现在整个人身上一丝仙气也没有,那眼角的红痕和侧颈上的红色斧头印记都显得很妖异,还散发着魔气。
“天上是不是还瞒着?”他说,“关于我和逍遥仙的事情。”
风驻尘皱眉,在他的记忆里南浦君夜忘和逍遥仙清如许没有任何关系,就连各种宴会两个人都碰不上,可以说是非常冷淡了。可是,现在夜忘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喜欢阿许,他也喜欢我,一切都是最好的时候,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阿许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他经常吐血,给我的感觉像是受了重伤,奄奄一息。”
“我一直很难过,因为他不告诉我,直到那天我看到我们所谓的陛下,他在吸取阿许身上的灵力,眼看阿许撑不住了,我自然要进去救他,可是……”
他的后半句话哽在喉中,半晌才哀伤的接上去:“他的元被毁掉了,剩下的碎魂散落在人间,每五百年轮回一次。”
“我和望帝的关系极度恶化,我说我要下界,他不允,我便想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下来,谁知道他却先出手了,知道我为什么会堕落吗?”
花以烬摇了摇头,眼中满是茫然,堕落不是因为被心魔侵蚀了吗?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事实证明,还真有,夜忘启唇,一字一句冰冷的说:“我是被他强制堕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