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郑智是个什么心思,似乎是要这大抓捕的气氛,而不是进人家中大开杀戒的事情。似乎这一个下午的狩猎,让郑智对柴进有了那么一点小小的情分,就如这柴进之前还在猎得这些褐马鸡,高高兴兴要招待自己的模样。就如柴进用尽全身力气拉开硬弩与证明的模样。
人便是如此,不能接触,接触了就有情分。正如郑智听得那宋江通名报姓,只说一句不认识,也就没有什么情分可言。
裴宣点头称是,带着百十军汉,直接把尸体驮到马上,带着直往庄子外面而去。
场中千余军汉慢慢集合收拢在了一起,场中已然绑了三百多人,串绑得严严实实,这些汉子被呵斥着慢慢轻声,被拳打脚踢排成了几列,又被刀兵押着往庄外而去。
此时柴进打马从门口飞奔而出,口中大喊:“郑相公,且看此物!”
郑智不用看也知道柴进要自己看的是什么,却是也好往柴进奔来的方向看去,看看这免死金牌到底长个什么样子。
只见柴进到得近前,飞身下马,双手高举一物。
郑智自然打量起来,这免死金牌显然不是金子做的,而是一块黑铁,做成小号的圣旨模样,如一个摊开的卷轴,在这卷轴之上,刻了字迹,这字迹还用朱砂描红。
字迹郑智懒得去认,就看最后几字,后世子孙,不得违反。便是这玉玺打印也刻在上面,还有大宋建隆元年字样,建隆元年是什么时候?正是赵太祖初年,公元960年,一百五十多年以前。
柴进再次大喊:“郑相公,你今日如此欺辱我柴氏,且看此物,我柴进与你没完。”
郑智说道:“如何没完?”
柴进一脸怒色,喝道:“太祖御赐丹书铁卷在此,我要去东京告你,告你这个沧州经略府郑智,告你这个不尊祖制的小人。告你欺压我柴氏、屠杀我族人。把你告下大狱!”
郑智看得几眼,瞧得真切,却是已然在打马回头,口中还道:“某没有欺压你柴氏,也没有屠杀你族人,某是捉拿要犯。你且去告,告我欺压柴氏,某便告你个密谋造反。”
说完郑智马匹已然转向,所有士卒已然上马跟随,还有那三百多个被捉拿的要犯。
柴进看得郑智这般不把自己手中的丹书铁卷当回事,看得已经动身的人马,快步连追几步到郑智面前,大喝:“郑智,你个狗才不得好死,你如此算计我柴进,不得好死!全家不得好死!”
柴进已然高举丹书铁卷,喊得睚呲欲裂,喊得五内如焚,喊得声嘶力竭。
若不是柴进中了郑智算计,这些军汉哪里能入得柴府,柴进必然举着丹书铁卷堵在门口,教郑智打不得杀不得,连骂都要挑着词语谨小慎微去骂。却是此时这铁卷再出,已然没有了什么作用。
郑智听得喝骂,听得全家不得好死,眉头一挑,回道:“要某不得好死的人多了,你柴进算个什么东西。”
郑智说完,打马就走。再看后面,几个与柴进一起出门狩猎的庄客,已然被不少铁甲军汉绑在马后拖行了。
柴进暴跳如雷,左右来去之间哪里还有一点办法,身边便是连个人都没有。只见柴进飞身几步追上马蹄还没扬起的郑智,一把拉住郑智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