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也不转弯抹角,直言道:“我家哥哥说,希望晁天王以后能把手中出山东的盐货全部卖与我。当然,价格自然公道。”
晁盖听言眉头一皱,转头去看吴用。梁山盐货的生意,自然不比一般的世家大族,并不是纯生意上的事情,赚钱只是其一,更重要的还有沟通联络江湖绿林的势力,生意往来,银钱多寡,也是收买人心,赚取名声的手段。
还有一点,也是互通有无,梁山此时毕竟是贼人,走盐出去,也要这些外地的绿林同道走其他的东西进来,粮食盐茶布匹,甚至铁器,一应物资,都有个供应。
若是盐货都给了这武松,自然得罪了其他同道,最重要的就是这些物资的供应也会出问题。
吴用看的晁盖眼,开口回道:“此事……怕是不妥,此时关系重大,梁山一应物资,都要靠江湖同道供应,如此当真得罪了众多同道,梁山上的物资供应也会出问题,实在不妥。”
武松听言,面色不改,似乎早有预料,也是郑智有过交代,直道:“吴军师,这你且放心,一应物资,我武松也不会少一分一毫。却是这份生意我家哥哥看上了,还请晁天王与吴军师定夺一番。”
吴用听言,面色更难,与晁盖面面相觑,却是一时间也没有一个主意。
宋江听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便是那沧州的狗官郑智想要赚这份江湖黑钱,开口道:“梁山之事,自然有定夺,不需你来操心,此事军师已经说了不妥,你还来胡搅蛮缠作甚。”
武松本就看着宋江不爽利,听得宋江接话,开口呛道:“我家哥哥的事情,关你甚事。”
便是武松这一句言语不善,不远处一个虬髯黑大汉站起声就骂:“狗东西,你如何与我家公明哥哥说话的?想死不成?”
晁盖忙摆摆手道:“武二郎,此乃宋江宋公明,如今在我梁山坐了第二把交椅,此事自然要与之定夺的。”
晁盖是在介绍宋江身份与地位给武松,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却是晁盖哪里想到武松早已知道宋江身份,此时不过是听得宋江言语,武松故意要落其脸面,武松性子本就刚烈,如何能受得这黑面宋江的鸟气。
再听武松,也不与那开口骂人的黑厮纠缠,直接质问晁盖道:“我家哥哥的事情,若是办不成,如何能了?”
武松是知道这梁山众人在沧州是怎么活命的,此时哪里有一点谦虚,更没有一点惧怕,便是质问逼迫晁盖、吴用。
武松话语一落,再看那之前出口骂人的虬髯黑大汉,从座椅之上翻身而起,两柄板斧已然就在手中,直往武松奔来。口中怒吼:“找死!”
武松一柄手刀在手,哪里会怕,便是山中猛虎也敢去斗,何况是一个人。翻身便去迎这黑大汉。
霎时间,场面已然紧张起来,陈达杨春二十余人,兵器已然在手,聚义堂中众多好汉更是个个挺身站起。
便是晁盖吴用也起了身,只听晁盖道:“不可无礼。”
唯有宋江一人,稳坐不动,只看场中黑大汉与武松即将开始的一场龙争虎斗。
这黑大汉显然就是黑旋风李逵,听得晁盖话语,却是如没有听见一般,板斧已往武松大力劈去,口中更是“哇呀”大喊。
显然在这场中几十个人,李逵只会听得宋江一人号令,别人说的话语,这黑铁牛只当做没有听见。
武松只有手刀,自然不会与两柄大板斧去硬拼,只见武松发力往旁边一跃,让过一招,手刀一翻,直往李逵侧面劈来。
李逵劈空一记,连忙横起一柄板斧去挡。
“叮”一声,伴随火花一溅,李逵当得一下,站定脚步再劈武松。
李逵这一招,更是迅捷狠厉,伴随风声呼啸而来。
武松手刀一收一出,直往李逵胸腹刺去,又起腿去踢李逵疾驰而来的板斧。
便是这一招,武松已然单腿站立,身形往前,手刀此处,一腿腾空往右横扫而出。动作实在漂亮非常,可见武松武艺之高。
要说武松一身武艺精髓,还真在这腿上,夺命鸳鸯腿,实在不凡。
“嘭”一声,李逵板斧被武松精准一踢,偏到一边。
此时再看李逵,见得直奔自己胸腹的手刀,心中大惊,连忙拿起之前挡武松手刀的另外一柄板斧来挡。
李逵惊险之间,斧刀交击一下,堪堪挡住武松手刀。
却是这武松单脚发力,人已凌空,长腿直奔李逵面门而去,势如闪电。
李逵已然别无他法,双腿连连点地,飞速后退几步,摇摆站定。
再看武松,从空中落下,也不来追,微微抬头,却是透着不屑的味道。
两人只一分开,晁盖自然看得真切,忙又道:“铁牛,不得无礼,快快罢手。”
李逵看得武松如此洋洋得意模样,又听得晁盖叫自己罢手,以为晁盖认为自己打不赢,更是怒不可遏,须发炸裂,狰狞之间口中大喊:“爷爷跟你拼了!”
话语还在口中,李逵已然发狂,几步上前,手中板斧在空中飞速乱舞狂砍,直奔武松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