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师中老道,便在于此。出生入死之人,大多等着郑智安抚,安抚之法,无外乎升官进爵。士卒要收心,军将之类,更要收心。
郑智点了点头道:“此事已在计划,不得多久便会完成,到时候举行一个开府仪式,仪式之上,便宣布加官进爵之事。”
种师中今日该说的事情,倒是也说完了,便道:“那下官便先告辞,着手土地之事,人员调拨,还请燕王多多操持。”
郑智点了点头道:“此事某再与李纲商量一下,让李纲配合与你。土地之事,便随巡查之事一起,巡查到得何处,土地之事便跟到何处,如此互相配合,必然事半功倍。”
种师中点了点头,起身告辞而出,便是去点校上万的兵马。心中也知晓,兵马是这件事情成功的基础。
郑智也跟着起身,时辰已然不早,午饭在即,郑智便往后衙而去。
待得郑智入得后衙,郑凯又是飞奔而来,这回郑凯一脸愁容,也不说话,只是跟在郑智身边转悠。
郑智却是也觉得怪,开口问道:“凯儿为何愁容满面啊?”
郑凯抬起自己红肿的手,在郑智面前晃了晃,依旧不发一言。
身边的小婵自然要替这小乖官说话,开口说道:“回禀王爷,小乖官今天早上被李相公打了板子,不知打了多少下呢,把手都打肿了。”
郑智闻言一笑,便道:“为父小时候上学堂,也被老师打过板子,过几天就好了。”
郑智所言,还好没被渭州的街坊邻居听到,否则便成了一个谎言了。
郑凯这回却是无话可说了,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小婵也只得一撇嘴,不言不语。
郑智看了看儿子,又问道:“今天先生教了些什么?”
郑凯有气无力答道:“教了论语。”
“论语好,论语乃圣人之言,论语便是为人处世的智慧。人要聪明,便要多学智慧。背来与为父听一下。”郑智笑道,便是检查作业的意思。
郑凯无法,随着郑智往里面走着,口中只得背了起来:“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郑凯所背,自然是论语第一篇。郑智也学过这几句,便问道:“先生可有解释给你听?”
“先生解释了呢,说学东西要勤学苦练,时常复习,这样才学得好。交朋友要有情有义,志同道合,这样才能有聚集人心,成就大事。若是别人不了解自己,不能因此而生气,这样才是君子。”郑凯答道,话语也是简单。
却是郑智闻言面色一变,前后两句的解释倒是无妨,却是中间这一句的解释,显然不一样。便问道:“可是李先生这么跟你说的?”
郑凯不明所以,点了点头道:“先生这么与孩儿说的。”
郑智闻言点了点头,也不在多问。却是李纲的心思便在这一句简单的解释上表露了出来。李纲显然没有把郑凯当作一个普通的学生教导,而是参杂了上位者的心术,甚至说直白一点,便是帝王心术。
这表明了李纲心中所想,便是已经准备一条道走到黑了。
“父亲,朋友是什么啊?”郑凯开口问道。
郑智闻言,笑道:“老胡伯伯的孙子好像要出生了,以后老胡伯伯的孙子便是你的朋友。”
郑凯闻言一笑,便道:“那是不是以后对待老胡伯伯的孙子就要有情有义?”
郑凯显然还并不懂有情有义的具体意义,却是也说了这么一句话语。
郑智点了点头,抬手抚了抚郑凯的头,便道:“正是这个道理,李先生教得好,以后你要多认真学。”
郑凯听到这句话,却是又变了一个愁容,便是怕那李先生的板子,却是也小声说道:“孩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