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可求闻言,心中一安,便是想着这酒当真是试探之酒。喝下之后,郑智立马就要提审人证物证了。
折可求连忙笑道:“孟朗,快去带人,把那些刺杀于我与刘相公的贼人都带上来。如此方能还我一个清白。”
孟朗也是放心大半,便也觉得自己猜测无差。连忙去提人证。至于那人证,是贼人不假。来扛下这般的大罪过,自然也是安排好的。许诺的好处,便也是人命,亲友之命。随行而来,还有一些军中弩弓,刀枪之类。便是物证了。
证人自然是等候多时了,孟朗出门片刻,转身就进来了,提着两个披头散发带着枷锁之人。这两人面上还有刺字,并非囚犯之刺,而是军汉面上的“制”字。
两人面如死灰,一直被提到郑智身侧不远,跪趴在地。便听郑智开口问道:“那行刺刘正彦刘相公之事,便是你们所为?”
一人微微抬头,有气无力开口说道:“启禀上官,小人只想刺杀折相公,不想刘相公也在其中,实在是无心之举,还请上官恕罪!”
郑智闻言笑了笑,这番说辞显然也是经过设计的,答得极其巧妙。
便听另外一人也开口说道:“上官饶命啊,我等当真没有想要刺杀刘相公,上官饶命啊。”
郑智闻言,看了看折可求。
只见折可求一脸难过的色,捂着自己的肚子,面色大惊,正也来看郑智。
酒中之毒发作了!
折可求翻身站起,连座椅都打翻在地,指着郑智,开口大喊:“郑智,酒中可是有毒,你要杀某不成?”
郑智脸色一横,戾气纵横于外,厉生说道:“折可求,你为了自己的狼子野心,谋杀刘正彦,致使这西北之地,同室操戈,同袍厮杀。罪无可赦,今日当该死。唯有你死,才能让这西北避免一场劫难,避免这些为国军汉枉死于袍泽之手。事到如今,你还想欺上瞒下,让无辜之人为你野心送命,更是该死!”
便是言语来往两句,满座之人,个个惊骇不已,目瞪口呆,哪里反应得过来。
孟朗首先反应过来,也是暴然起身,连忙去扶折可求。
便听折可求一声大喊:“来人,快快来人,给某杀了郑智!”
大厅之后,铁甲两百,刀枪在手,直往后门鱼贯而入。
郑智也是慢慢站起,环视左右,更看得那折可求胸腹绞痛之下,已然站都站不稳。开口也道:“折可求,你终究逃不过这一杯毒酒,此乃宿命!”
厅内还有十来个郑智亲兵,看得变故,早已奔到郑智身边。
再看杨再兴,一杆长枪已然立在了郑智身后。牛大更是把刀拔出,横在了酒桌之上,防备着同桌军将上前。
吴用面色终于不再是那波澜不惊,而是焦急非常,冲着大厅正门之外大声呼喊:“来人,快来人,护驾!护我燕王大驾!”
门外百十郑智亲兵听得吴用大喊,酒杯碗碟扔了一地,刀枪在手,更是蜂拥而入。显然早就听过嘱咐,等着吴用呼喊之声。
大厅不大,瞬间双方铁甲已然挤作一团,刀枪对面。
折可求看得这些进来的军汉竟然没有直接动手,面色已然疼痛得纠结在了一处,更是大喊:“杀,杀郑智,快杀!”
即便是站都站不稳的折可求,话语而出,甚至还去推了一把身边的孟朗,示意孟朗也上前去杀。
头前几个秦州铁甲闻言,已然往前奔得几步,便是真要动手去杀郑智。
杨再兴长枪凌空一扫,阻了郑智身后的步伐,嘶吼道:“我看谁敢杀我家燕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