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曰:洪惟我皇祖太祖高皇帝诞应天命,恢复中华横扫**,建万世之业。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父皇太宗文皇帝功盖世,统御华夷;开疆辟土,北制蒙古、南开交趾;治海师扬帆万里,诸邦来朝,声威响誉四海;文治冠绝诸王,恩泽惠及亿兆,教化夜不闭户;大明国家之盛,空前绝后,开盛世之功。
我皇兄皇太子竟受东宫奸佞蛊|惑,忘父母大恩,妒贤嫉能;设计逼|宫夺位,坐视奸臣弑君;逼迫母后,致母后气急病薨;欲杀我于宫中,幸得天地眷佑,皇祖显灵,身命获全。
皇太子失大德,有大罪,文武军民宗亲共弃之。我乃父皇母后嫡子,正当举兵,伐罪讨逆,为父母复仇,为军民作主。正义之师,沿途秋毫无犯,百姓箪食壶浆。伐罪军得大明全数军民拥戴,我提军二万众,一年有余,转战万里、自云南直趋京师。
既已问罪首恶于承天门。宗亲大臣推我以长,我拒三次,辞弗获受,不敢再推,于永乐七年正月二十三日即皇帝位……”
诏书里后面还详细地指出,除了某些某些道德败坏大罪难赦的罪犯,下诏叫各衙门牢里的犯人无罪释放,大赦天下。建年号“武德”,自明年正月初一开始使用。
……奉天殿内外的钟鼓之乐,非常宏亮,几乎整个皇城内外都能听见。春和宫离奉天殿并不远,更是听得十分清楚!
春和宫四面已经被将士团团围住,严加看守。住在里面的人,除了皇太子朱高炽,还有他的三个妻妾、三个儿子;负责照顾他们的几个宦官,都是经过王景弘和侯显挑选的可靠之人。
(朱高煦身边有一个宦官曹福,但是原来汉王府里的宦官、都没有在皇宫呆过,一时并不熟悉宫中人事。朱高煦径直看中了王景弘等二人。一来他们在永乐年间是大太监,熟悉皇宫里的嫔妃宫人;二来他们不算太子党羽。
以前朱高煦与太监郑和关系比较好,而王景弘、侯显又是郑和的人;同时郑和被太子|党羽所杀,王、侯二人也被太子的人关押过。)
看守在春和宫的皇室人员,待遇还算比较好,没有被拘押、更没有上镣铐……除了郭妃。
她是一直都戴着脚镣,且被关在一间屋子里不准出来;因为之前涉嫌谋害先帝之故。汉王府那边的人似乎把她给忘了,至今没有放她出来。虽然郭铭很快就从诏狱得到了释放,但以现在的习惯,郭妃的主要身份是高炽的妾室。
高炽没有呆在屋子里,他已经走到外面来了,脸朝着正西面的礼乐传来的方向,侧耳倾听着。高炽在皇宫里居住了多年,当然知道礼乐来源的地方是奉天殿,更听得出来,那些乐曲是登基大典奏鸣的声音。
“没想到高煦前天才进城,这么快就登基了。”高炽听了一会儿,犹自长叹了一声。
偌大的春和宫,此时一共就十来人,空荡荡的就像废弃了的宫室一般,场面冷清得可怕。与此相反的是西边热闹的礼乐声。如此两厢不同,高炽的心情更是凄凉万分。
前年中,他在众大臣的拥护下,经历登基大典,坐上皇位的那一天,场面也应该与今天大同小异。同样的音律,勾起了他的回忆,回想起来真是感概万千!
那个位置不好坐啊。竖着上去,只要不是横着下来,便会更惨!就像现在高炽自己,死亡都不是最让他难受的事了,关键是会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高炽两夜几乎没合眼,现在面色蜡黄、十分憔悴。
就在这时,太子妃走了过来,情复杂地看了高炽一眼,说道:“夫君何苦在此找不痛快?进殿去罢,屋子里声音小一些。”
高炽点了点头,艰难地往回走。张氏前后看了两次,终于转过身来,上前搀扶着高炽,她说道:“我以前就跟你说了,我是你结发妻,不论甚么时候都与你一条心。你看现在,谁还管你呀,还不是只有我在你身边!”
高炽不吭声,默认了太子妃的话。但他还是对太子妃的手有点抵触,他更愿意被“贵妃”张氏扶着。
“我们会合葬在一起么?”太子妃忽然问道。
高炽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吭声。
接着太子妃的肩膀一阵抽|搐,“呜呜呜”地埋头哭了起来,她哽咽道:“我死便罢了,最无辜的还是瞻基。他才十几岁,原是皇帝嫡长子,却在一夜之间也性命也保不住了……”
“唉!”高炽长叹了一声,已然无言以对。太子妃到底是做过皇后的人,心里还是很有数的,正是因为瞻基是嫡长子、且曾有人进表劝立过太子;到了这个地步,最是危险,性命比另外两个孩子更难保住!
张氏的哭声戛然而止,瞪着眼睛情绪激|动地猛拽高炽的胳膊:“一定还有办法的,夫君倒是想想法子啊。”
“唉!”高炽再次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