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此事任天行忍不住叹了口气,“我吞下冰蚕倒是没有大碍,反而助我打通了玄关,只是这东西之前咬了我一口,寒毒已经融入我的血液之中,以后每晚都要发作。需要用九阳功将寒毒缓缓化解,才能有益无害,只是这一耽搁不知要过多久了。”
杨若华心中高兴,脸色却露出担忧之色,“这寒毒非同小可,天行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咱们时间多的很,缓缓化解就是,想必到了那时你的内功要更上一层了。”
任天行诧异的看了杨若华一眼,感觉她真是不一样了,竟然会在自己面前隐藏真实情感。只可惜她现在的演技还远远不及任天行这个影帝,轻易的被看穿了。转念一想,只当她是想与自己多些日子,微微一笑点头道:“姐姐说的是,我一定仔细疗伤。”
二人又恢复了之前的生活,白天姐弟两人在谷中游玩嬉戏,那些小动物早以与他们混的极熟,猴子更善解人意,每日攀至高处摘些鲜果送与二人,大尽地主之谊。谷中鲜果累累,甘甜爽口,食之不尽。碧水潭中水族昌盛,取之不竭,不时有雪鸡飞至,也成了二人腹中之物。任天行日渐习惯,反觉这谷中时光较诸外面的血腥世界不知强盛多少,俊郎玉女时时相伴,亦不觉寂寞。
只是到了每天夜里,他就会突然身子发冷,寒颤难当,但只要他运行九阳功抵挡,那冰蚕仿佛就在他经脉中复活一般,爬来爬去。随着任天行功力日进,他越发觉得体内寒气的美妙,每每与九阳真气混合变化,繁复组合,体内忽凉忽暖,涌现各有不同的舒泰之感。
时间便这样过了一年多,他终于将第四卷九阳功练成,冰蚕在体内按九阳功的运行路线自动行走,完全不须以心意推运。他微微运转功力,顿时气血翻涌澎湃,当真是虎啸龙腾,石破天惊。微一扬手,四卷《九阳真经》、《子午针灸经》、《王难姑毒经》已被抛到空中,一拳击去,澎湃绝伦的真气,瞬间将这几本千古书震成齑粉,再无人可以看到。
以他如今的功力和轻功,若要逾峰出谷,已非难事。只是这些时日同杨若华呆的久了,心中的斗志不觉间已经渐渐消磨。
午夜梦回中与阿九、焦婉儿等人相会,惊醒后方觉自己竟然如此负心薄幸,她们怕是早已经知道自己坠落悬崖的消息,不知现在如何伤心?青帮的弟兄如此看得起自己,心甘情愿为自己卖命,要干一番大事,自己却在温柔乡中乐不思蜀,当真是忘恩负义。
杨若华和他在一个房间中,听到他喘息的声音,轻轻走了过来,一见他满头大汗的样子,不由关心问道:“天行,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做恶梦了?”
任天行将头上的冷汗擦了擦,微微定,正色道:“姐姐,看来我要离开了,青帮的兄弟和婉儿等人都在盼我回去
,我却在此地乐不思蜀,把自己的责任抛到了九霄云外,当真连男人都不配做了。”
杨若华微微点头,“我早知道有这么一天,我已经将不少树皮浸泡在水中然后撕成条状,晒得半干后将其螺旋纽在一起,做了不少绳子。以咱们的轻功,用它们足够攀登上去了。”
任天行吃惊道:“姐姐你?”
杨若华微笑着,坐到床边,伸出纤手与他互握,“我们心有灵犀,你天天虽然陪着我,但偶尔流露出的情,怎能瞒我?天行,你不属于这里,我愿意和你走。”
任天行没想到杨若华竟如此体谅自己,感动的将她搂在怀里,坚定的道:“姐姐,我任天行一生,绝不负你……”
杨若华心中虽然感动,表情却十分淡然,幽幽的声音响起:“把酒花前欲问君,世间何计可留春?纵使青春留得住,虚语!无情花对有情#人……”
任天行怀抱她的手微微一抖,心中惊讶不已,这首词他当然知道,但是杨若华知道却是几乎不可能。这是首欧阳修的词,自己从没有教过她,她从何得知?这词的大意是,我面对着花,举着酒杯发问,世界上有什么办法能留住春天呢?纵然留得住年轻的岁月,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不懂感情的花尚要凋谢,何况为情所绊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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