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荃轻声道:“教主你……你感觉怎么样?这姓任的太狠了。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洪安通被苏荃扶着站起,擦掉嘴边的血迹,抬眼见任天行向他走来,脸色骤变,想也不想一巴掌将苏荃打翻在地,怒斥道:“本座与任兄弟说好了比武切磋,绝不伤对方性命,违者猪狗不如。我们既是手足,哪来得深仇大恨?你这无知妇人竟敢暗算害人,今天留你不得!”心中却道:“阿荃你莫要怪我,这小子分明是想杀我,你暂且忍耐,待我完全康复,定然,定然……”
苏荃只觉得眼前一黑,脸上的疼痛并不大,可心中却痛彻心扉,她低下头,泪水漱漱而下,样子楚楚可怜,声音哀婉动人,“教主,都是我的错,任大侠,请你,请你原谅……”
任天行只是笑而不语,淡淡眼中含着讥讽。洪安通一惊,走到身后将匕首从墙内拔出,仍在地上,冷冷的道:“原谅个屁,自古以来‘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既然想要我兄弟的性命,自尽吧!”
匕首清脆的掉在地上,刀面平滑如镜,反射着刺眼的阳光,刀锋上透着死亡的气息,仿佛能斩断时光,过去的种种美好,殷勤盼望,在这一刻都化为了冰冷的绝望!苏荃不敢相信的抬头看向洪安通,声音颤抖,“你……你真的要我死?”
过去受过苏荃刑罚的教众在心中说道:“哼,狐狸精,你也有今天。”甚至连几位使者都冷漠看着,事不关己。“真是蠢材,两个都打不过一个,以前怎么没觉得这洪教主这般窝囊?”
6高轩等人偷眼瞧任天行,见他无动于衷的淡然微笑,心中佩服万分,“这任教主的武功、智谋、心性举世无双,洪安通哪里及得上?看来我们日后定要尽心辅佐于他,成就一番事业。”
洪安通心中痛心,口上却冷冷说:“你还要我再说一遍?”
苏荃紧咬嘴唇,强忍泪水流下,纤纤玉手紧握匕首,因为用力太过,指尖微微发白。她一语不发,猛然向雪白的勃颈抹去,那刀锋冰冷彻骨,亦如她此刻的心。
任天行心中一惊,没想到她竟真的萌生死志,他身形一展,箭一般到了她的身侧,闪电般屈指弹出,正中匕首。“叮”匕首再次掉落在地,可由于苏荃的力道太快,勃颈终究流下一道血痕。她的血是如此鲜红,在玉骨冰肌下,妖异夺目!
“你疯了!”任天行飞快从怀中取出止血药粉,为她轻轻擦拭伤口,涂上药粉,温柔的目光,仿佛看着世上最珍贵的东西。苏荃衣服的料子甚是精美,他撕下一小块,为她细心包扎。苏荃坐原地,呆望着他,任由对方施为,他们是如此的接近,她可以清晰看到任天行脸上细微的毛孔,她可以清楚听到任天行担忧的心跳。那关切的眼,轻柔的动作,足以让任何女子心痛动容!
苏荃觉得时间过的很慢很长,犹如一个世纪,让她看透世间沧桑。又觉得时间很短很快,让她来不及品尝这幸福的滋味,一切便已经结束。任天行见她的伤势没有了大碍,长长吁了口气,想把她扶起,又觉得唐突,“方姑娘、小郡主麻烦你们照看一下!”
方怡脸色一白,“他怎么不叫我怡儿了?难道刚才是情急下,才叫出的?是了,我武功、相貌、智谋怎么都及不上这教主夫人,他刚才心急如焚的模样对我何曾有过?哪怕一次……”
小郡主没想这么多,走到身边,小心将苏荃搀扶起来,娇声道:“任大哥,刚才真是吓坏我了,我还真以为你要见死不救呢!”
苏荃站起身,低头小声说了句谢谢,然后与小郡主退到后面。任天行望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一种难言的感情浮上心头,他强自忍下,转身笑道:“请大哥息怒,嫂夫人不过是关心则乱。千错万错都是小弟的不是,不该出手没轻没重。还好刚刚只是虚惊一场,不然我可真是百死莫赎了。来人,今天是我与大哥结拜的大喜日子,速速准备酒席,我要向大哥、嫂夫人赔罪。”
“是!”任天行此时在教中威望如日中天,他一声令下,众人纷纷动员起来,摆设酒席。
洪安通看着众人忙碌,暗松口气,知道自己的命今天算是保住了,他望向苏荃冷哼道:“今天算这贱婢运气好,兄弟大人有大量,咱们一起共饮几杯!”
酒不是什么好酒,是龙教特产的雄黄酒,菜也不是什么好菜,除了山珍野菜就只剩下蛇肉了。这顿饭吃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任天行在这一天将自己前来龙岛所有的目的都达成了。洪安通将五龙玉佩交给他,全教上下见此令如见教主。苏荃在酒席上只敬了任天行一杯,其他的时间沉默不语。洪安通虽心中不好过,但他此时也没有时间耽搁在夫人身上。吃过酒席他便急急忙忙的闭关去了,并嘱咐苏荃送任天行等人离开。
夜间,任天行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明亮如水的月光,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肮脏虚伪,夜空像无边无际的透明的大海,宁静、广阔而又秘。他不觉被这美丽的夜景深深吸引,翻身而起,跳窗而出。穿梭林间,流萤闪烁在树梢,忽出忽没,像树叶里藏着晶晶莹莹的蓝宝石,把夜色点缀得分外瑰丽。若有若无的箫声传来,似乎阁的好远,但在这宁静的黑夜,顺风飘来别有一番情趣。任天行站立倾听,感应到其中的哀怨,心中一动,向声音传来处奔去。
苏荃就站在花丛中缓缓吹奏,穿着件轻轻淡淡的袍子,脸上不着脂粉,可百花在她身畔却已都失去了颜色。月亮将世上最纯净的精华毫不吝惜的撒下,不远处的溪水潺潺流过,增加了浓浓的诗情画意。任天行望着她圣的背影,情不自禁走近。
箫音停止,她没有回头,忽然转身走了。任天行一言不发地跟着她走,走过石桥,走过小溪,走过条铺满采石的花径,前面一丛芍药的掩映中,有栋小小的屋子。她推开门走了进去,门却没有带上,任天行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走了进去。
屋内漆黑,一阵处子幽香飘来,柔软的双臂拥抱住他。她的嘴唇灼热,身子火烫,任天行热情回应,双手抚过她纤细的腰肢,丰满的臀部,修长笔直的双腿。月色醉人,但这更像是一场梦,让人痴迷,让人甜蜜,让人荒唐。
一个时辰后,任天行从床上爬起,屋内空无一人。他穿好衣服,见桌上的玉箫平放在那里,爱惜的放在手中把玩,走出小屋,抬头回望,苏荃正坐在屋顶,对月饮酒,眼落寞而洒脱。任天行呆呆望了她好半晌,双臂一展,如凤舞九天,扶摇而上落在她身侧。
苏荃斟了一杯酒给他,任天行接过一饮而尽。把酒杯放下,将玉箫放在口边,徐徐吹奏,“自古英雄出少年,似水红颜惹人怜。昨是今非望无尽,生死相隔两茫茫。解惆怅,度思量,人间如梦,倚笑乘风凉。今生情尽空悲切,来世再续未了缘。”箫声悠悠,清淡高远,将男儿的壮志与无尽的柔情演绎淋漓,与苏荃相比减轻了曲中愁意,颇有流雪回风,清丽幽婉之妙。
一曲终了,苏荃好像听的痴了,良久,她幽幽一叹,缓缓说道:“我曾经发过誓,如果有人能替我报仇,无论是谁,我都要用自己的身体作为酬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