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青婴接口道:“任公子,我们朱武和卫家都是世交,先祖曾经都是大明皇帝身边的统军,后来李自成攻破京城时,宁死不降,所以我们对满清的态度和公子相同呢。”
任天行肃然起敬,向众人施礼道:“没想到几位都是英烈之后,天行有礼了。”
朱长龄心说你又不是真的任天行,装的还挺像的。他哈哈笑着说:“大家都别在外门站着了,一起到我书房攀谈。”
朱长龄引着几人,饶过几处庭院,来到自己的书房。任天行步入其中,但见古色古香的摆设家具随处可见,窗明几净,当真是清幽雅致。书架罗列的书整整齐齐,按年代、类别、作者等一一划分。正厅右侧,摆着一文案,想来是练习书法的所在。
任天行笑着说:“这真是‘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的好地方。想来朱伯伯定然经常在此,临窗读书、挥毫泼墨了。”
朱九真见任天行这一路仍然没有理会自己,心中焦急插口道:“那是当然了,我们朱家的武功,脱胎于书法,这书法越高武功就越高。我就是上午练武、下午练字,一年到头从不荒废呢!”
任天行心说真的假的啊,你且在一旁吹嘘,我当作没听见就好。朱九真见任天行仍然没有接话,不由的气恼尴尬。朱长龄见到,连忙哈哈笑着打圆场,“画虎类犬而已,在方家面前不值得一晒。唉,其实咱们练着书法又有什么用,如今大明已亡,胡虏入侵,我却连力都出不上,真是臊的慌。”
武烈道:“大哥不必如此,就算咱们练了一身本事,又哪有真正的明主?在来一个向李闯一般的奸贼,我怕临死都无法去见列祖列宗啊。”
任天行叹了口气,“朱伯伯和武伯伯所言,晚辈感同身受。许多武林名宿,不顾廉耻为胡虏、鞑子看家护院,做他人的鹰犬走狗。一个汝阳王身边就有如此多的能人异士,更别说其他皇帝身边了。我刺杀鳌拜之时,康熙没有实权,外加年幼是以身边什么没什么高人,现在他大权在握不知笼络了多少汉奸在他周围!有些名门大派竟然甘心受鞑子册封,真是丢尽我中原武林的脸面。”
朱长龄没想到任天行说出这么一番话,心中暗道:“这厮难道真是任天行不成?不然怎的对外族胡虏有这么大的成见?不过,他有这番见识当真是少年英雄了。”忍不住拊掌赞道:“此言正合我心,当真值得痛饮一杯。若老夫不是年纪太大,真应该振臂高呼,起事抗虏。如今这样的重担却是要落在你们年轻人的身上了。”
任天行目光遥望远方,声音飘渺,带着无限的期盼吟道:“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听着任天行淡淡的声音传来,感觉到其中包含着无限的雄心和滔滔的霸气,满屋子人都怔怔的呆住了,这就是王霸之气呀!
武青婴和朱九真眼中闪动光异彩,崇拜的望着他,将这一刻的任天行牢牢印在心里。“他真是了不起的英雄,表哥、师兄如何能及?”
“呵呵,几位兴致不小啊?有时间在这里抒爱国之情,没时间去拜访童姥她老人家吗?”一女子声音传来,飘飘荡荡,却尽落众人之耳,犹如情#人在耳边细语,可见来人内力之高,运法之妙。
卫壁先前一直被任天行压得抬不起头,现在可下轮到他显威风了。不等众人说话,开口便骂:“哪里来的臭婆娘,装弄鬼,竟敢来红梅山庄撒野!”